书城传记上海三大亨: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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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美女如云享艳福(1)

东方不夜城

虽说杜月笙已有“教父”之称,在上海滩上的地位举足轻重,甚至可以说至高无上,但有一件事却让他一直气不顺,那便是她的大老婆沈月英。

且说杜月笙与沈月英结婚后,整日忙里忙外,新鲜劲很快过去了。沈月英一人独守空房,难免生出些寂寞。她是苏州人,小时候是在表哥家度过的,因而,她常常想起那秀丽的竹林、洁静的茅舍和月下的小河及河上弯弯的小桥。

表哥比她年长几岁,时常拿着一只洞箫在河边吹奏,少年的沈月英时常双手托腮,静静地听着那动听的乐曲。

而杜月笙呢,偏偏在忙碌中又看上了别的女人,这女人叫陈帼英,是个舞女。

杜月笙平日喜欢嫖赌,对抱着女人的细腰嘭嚓嚓地跳华尔兹、普鲁斯并不感兴趣,他喜欢的是抱着赤裸裸一丝不挂的女人上床,所以不大高兴去跳舞。

有一次,张啸林硬拉他到丽都舞厅去跳舞,正好碰上走红一时的陈帼英。

旧上海素有“东方不夜城”的美称。每当夜幕降临,舞厅的霓虹灯此亮彼暗地闪烁起来,入口处极其性感的红舞星巨幅照片特别醒目。衣饰华美的众多舞客,兴致勃勃地步入舞厅。随着优美的舞曲奏响,舞客和舞女成双成对地步入舞池。

1843年上海开埠后,西方的交谊舞厅开始传入,但当时只是洋人的自身娱乐活动。上海最早出现交谊舞的是外白渡桥的礼查饭店,稍后又有与国际饭店相邻的卡尔登戏院。每逢周末和星期天晚上,这两个饭店就举办不对外售票的“交际茶舞”,这是上海公开开设交谊舞场所的开始。从此,交谊舞在上海盛行起来。

上海最早开业的营业性舞厅是“黑猫舞厅”、“月宫舞厅”等。到了30年代,舞厅蜂拥而起,独领上海滩风骚。头等舞厅有静安寺的百乐门,江宁路的大都会,南京西路的仙乐斯,西藏中路的半高梅,等等。这些舞厅装潢华丽,设备高档,舞女年轻貌美,技艺娴熟;延安东路的新大华,黄陂路的维纳斯,南京西路的大沪,位列二等;大世界和永安等游乐场附近的舞厅,各属下等。还有些像大华饭店、华懋饭店和卡尔登等的舞厅,则是西洋风味的外国舞厅,其规模设施,豪华奢侈,只有显赫的社会名流才能光顾得起。此外,一些小型舞厅也应运而生,如“夜总会舞厅”、“惠令登舞厅”、“逍遥舞厅”等等。这些小舞厅收费低廉、舞女伴舞五至八次才收费1元,光顾者都是商贩、中小工厂的老板、职员等。

舞厅是靠舞女唱“主角”的,所谓舞女,是以伴舞为职业的女性,人称为“龙头”,舞客则被称为“拖车”。舞客邀舞女伴舞,行话称“拖车配龙头”。

按规定,舞女必须领取从业执照,方能在公开舞厅中伴舞。上海领有执照的舞女最多时达1000多人。舞女的来源有小职员、公务员、逃妾和侍女等等,她们多为生活所迫而沦为舞女。

有一个叫李菁的少妇,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看着老母亲和嗷嗷待哺的一双儿女,她忧心如焚,整日以泪洗面。最后,她画了眉毛,涂了口红,到维也纳舞厅当了舞女。美国水兵都喜欢让她陪着到处兜风,三天两头开吉普车来接她。人们称她为“吉普女郎”。由于过分劳累,她患了严重的心脏病,卧床不起,终于命归西天。

舞女中也有些竟是十几岁的中学生。父母虽然贫困,却省吃俭用,积攒点钱送她们上学堂,她们为了减轻父母负担,白天到学校读书,晚上则借口有事出去,实际上是偷偷地到舞厅伴舞。有一个中学生姚梅碰到的顾客竟是隔壁的邻居;第二天晚上,父母问她上哪儿去。她起初支支吾吾,看父母问得紧了,不由得放声大哭,父母也陪着落泪。

舞女的收入一般以舞票为主,每次以舞票多少与舞厅老板拆帐。最走红的舞女可得约十分之七,次一等的约十分之六,末等的不到十分之五。

舞女并不能全部拿到拆帐后的钞票,还要遭受“舞女大班”的“提成”。舞女大班是一种“招脚大班”,实际上是地方的恶霸流氓。另一种大班是介绍舞女陪客、伴舞的“望台子”的舞女大班,实在像工厂里的女包工头。他们负责向舞厅推荐舞女和介绍生意。“舞女大班”每天要拿去舞女收入的十分之一二。

经过舞厅老板和舞女大班的“提成”,舞女能拿到手的钞票只有一点点了。还有的舞女居然“吃汤团”,也就是没有一分钱的收入。

舞女都希望舞客的施舍。舞厅规定,舞客每去买一瓶十几元最贵的香槟,舞女可得2角。一曲终了,舞客喜欢请舞女一起喝香槟。如果舞客不买的话,舞女常常要明指暗示,这时舞客往往很有派头地掏钱买香槟。

有时,乐曲声中,舞客将一条藏有钞票的花手绢悄悄塞到舞女手中,舞女则报以甜甜的一笑,伴舞更尽心尽力了。舞客送钱给舞女,不能让侍役转递,又不能到舞厅外送,于是就采用这个办法。

少数红舞女,像大华舞厅的陈雪莉、爵禄舞厅的李丽娜、桃花宫舞厅的欢笑风笑,凭着过人的色艺,倒也收入颇丰。但她们只是上流社会的玩物。大多数舞女,步入舞厅犹如跌进火坑,人前强颜欢笑,人后以泪洗面,还有的舞女沦落为娼。

所以,很多舞女都是趁着年青貌美走红时,嫁一富庶的男人,以便终身有靠。

陈帼英就是这样做的。

她原是一个中学生,初二那年15岁,因家里太穷,便在晚上悄悄地出去伴舞。伴到18岁,伴成了一个婷婷玉立、丰乳细腰肥臀的大姑娘,舞客们人见人爱。

但是,陈帼英每每婉言相劝,请舞客放尊重些。

当杜月笙来到丽都舞厅时,老板请过陈帼英,杜月笙立刻被她的美貌和气质给震住了,半天说不出话。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杜月笙先生。”

陈帼英在上海滩,当然知道杜月笙的大名,立刻投入地跳了起来。

对跳舞无大兴趣的杜月笙,竟如魂牵梦绕一般,随着那动人的乐曲,飘飘欲仙。临走时,杜月笙就有些依依不舍了。后来,因忙于贩鸦片开赌场,没有时间再相会,但有时想起,心里总是油然而生出一种向往和怀念之情。

此段姻缘,不知怎么被谢葆生知道了。

谢葆生原是沈杏山的手下,被杜月笙拉过来后,依然在沈那里卧了几年底。后来,沈杏山被杜月笙彻底打败,他才正式打出杜月笙徒弟的旗号,兴高彩烈地倒戈过来。只是因为这小子爱财如命,马屁拍得山响,杜月笙心里并不喜欢他。

谢葆生过来后,就用昔日集攒的钱,开办了仙乐斯舞厅。开舞厅须对付三教九流,必须得有个靠山、背景,以镇住捣乱寻隙生事人。杜月笙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但由于杜心里讨厌谢,所以接到发来请求剪彩的大红喜帖,就来了一个婉言谢绝。

谢葆生当然也不是寻常之徒,等闲之辈,他擅长揣摸人意,对症下药。他懂得怎样才能请得动对他有戒心的师父,在这紧急关头,无可奈何之时,他甩出了一张“黑桃皇后”,舞厅开张的那天下午,他找到杜月笙,说:

“师父,您即使不看在小徒的面子上,也得看在陈小姐的情分上,去走一趟吧!”

“这关陈小姐屁事!”

“师父有所不知,仙乐斯舞厅特地请陈小姐挂头牌伴舞。陈小姐起初不肯,后来听说我是你的徒弟,今晚师父光临剪彩,她才点头同意。如今她已在舞厅的幽会室里翘首以待哩!”

“你也真会找由头,把她骗来干什么呢?”

“师父,您去剪个彩,同她见个面,那我不就不是骗了吗?”

“咳,真拿你没有办法。”杜月笙摇摇头。他又想整日穷忙,这块肥肉为什么不吃一吃呢?

想到这,他钻进自己的汽车,吩咐司机说:“随着谢先生,去仙乐斯舞厅。”

汽车沿外滩向北行驶,过了海关大楼,向西一拐,进了南京路。两边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把千百辆汽车夹在当中。在车水马龙中游弋了一段时间,车子在“仙乐斯”门前的霓虹灯下“嘎吱”一声刹住了。几个制服笔挺的仆役上来开车门迎接。

进大门后,一大堆来宾见杜月笙到场,便噼噼啪啪地来了一阵热烈掌声。

掌声中走出陈小姐来。她穿了件无袖印度绸旗袍,大红色底子上缀着一朵朵嫩黄的小菊花,滚边是嵌金线的墨绿丝绒。她脚上穿着一双乳白色高跟皮鞋,长筒丝袜套到大腿弯儿上,蓬松的卷发像绿云扰扰披散下来。摆动着雪白的手臂,扭着细腰肢走来,吊着杜月笙的膀子发嗲:

“哎唷,杜先生的架子真大,要我们谢老板三请诸葛,才出山呢。”

“让陈小姐、让各位久等,实在对不起!因为有些小事情绊住,迟来一步,请大家原谅!”杜月笙向大家拱拱手,然后文质彬彬地拉起陈帼英的手,厚嘴唇贴上去亲了一下,陈嫣然一笑,依傍着杜走到舞厅内。

舞池四周的小圆桌子上,摆着鲜花与汽水、果子露、香槟等各种饮料,供客人们随便取用。乐池里着白西服带黑领带的乐队队员,个个抱着乐器专等指挥的小棍一动。溜光滴滑的舞池,像面镜子,可以照得出人影。四壁柔和的灯光,混和着微香,洒向人群。两对十五六岁的童男童女,拉着一幅大红绸子,横过舞池,在红绸子当中打了两只斗大的彩球。

当杜月笙一踏进舞厅,乐队奏起了迎宾曲,陈小姐挽着杜月笙的膀子,走向舞池中央。一个女孩端着一只红漆盘子随在后边,盘内有把镀克罗米的大剪刀。

杜月笙站了片刻,让来宾们都进厅了,他才拿起剪刀,在人们噼噼啪啪的掌声中,剪了彩。

这时,四壁灯光慢慢转暗,镶在地角旮旯的脚灯放出淡淡的微光。几盏宇宙灯开始旋转了。乐队奏起一支中四步的舞曲,来宾们翩翩起舞,杜月笙斯斯文文地向陈帼英一鞠躬,随后抱着她的细腰,双脚踩着节拍移来移去,沉醉在嘭嚓声中。

慢慢地,陈帼英的身子越来越紧贴着杜月笙,她的脸蛋先在他肩上轻轻地摩擦,而后移过来依偎在他的腮旁,她微微踮起脚尖仰起头亲着他的脸,喃喃地动着嘴唇,可又听不清她要说什么。

杜月笙漾起一片热潮,把陈帼英搂紧了,挺起了胸,腿贴了上去,在原地扭动着。此时此刻,他才生出一种感触:舞厅,是一杯美酒,香醇而甜蜜。大丈夫在世,这醇美至醉的酒,是不可不饮的。

陈帼英知道,杜先生这会儿被征服了,可以进一步提出自己想好的要求,可惜,乐曲终了,人们纷纷归座。

开张剪彩仪式到此算是结束,一些熟人都过来向这位大亨打招呼请安问好致敬。

在嗡嗡扬扬的寒暄声中,乐声又起,那是支快速旋转的华尔兹曲子。嘭嚓嚓的节拍惹得人脚底痒兮兮的,杜月笙却觉得头晕,不想再加入这疯狂旋转的队伍。他向一直陪在身边的陈帼英说:

“陈小姐,我得走了,下次再和你跳,怎么样?”

“那到后头的小间里休息一下吧!”陈帼英说。

“师父怎么要走了?这可不行。”一直躲在一边,让陈小姐出面笼络着自己师父的谢葆生,不知从哪儿跳出来,“还有几桌酒席,要请师父赏光,要不,现在就开宴。”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情。你去忙吧,不用送我了。”

“那请陈小姐代送一下吧!”谢葆生向陈帼英悄悄地使了一个眼色。

陈帼英会意,挽起杜月笙的胳膊,依傍着下楼。

一出门,杜月笙的汽车就开过来了。陈帼英嘟起红红的小嘴嘟哝着说:

“杜先生,你真无情无义。”

“怎么讲?”

“我等了一个下午,想等你来陪我喝杯酒,可现在又丢下我要走了!”陈帼英说着扬起手,向前方打了个响指。

另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陈帼英拉着杜月笙走了过去,到车子边,她拉开车门,先是自己钻进去,趁着杜月笙与她俯身吻别的当儿,勾住杜月笙的脖子,将他拽进车里,吩咐司机道:

“汇中饭店。”

杜月笙本来也没什么大事急着要走,只是给谢葆生这小子一点教训,同时也为了给自己的身价加点码,摆一下架子。现在既然有美人主动送上来,当然也就来个顺水推舟。杜月笙这一夜便在谢葆生为陈帼英包的汇中饭店一个房间里度过。

那陈帼英虽是舞女出身,但只是陪舞,从不陪身子,一些急得口水直淌的男人想占她的便宜时,也只能隔着那紧身的衣服从外面摸摸捏捏,最厉害的家伙也不过是从领口插下手去摸摸。

所以,陈帼英的身子如同是一嘟噜十分成熟的葡萄,甜、香,色泽诱人,挂在枝头上,摇曳不已,只要轻轻一碰,就会从枝头跌落,甜美的汁水会随之四处飞溅。

当杜月笙和陈帼英一起来到包房时,久经风月场的杜月笙依旧像开始一样,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吸着纸烟,摆出了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陈帼英似乎并不在乎这一切,她进了房间之后,就背对着杜月笙,自己轻轻地解开了旗袍上的纽扣,又自己动手解开了胸罩上的纽扣,把胸罩轻轻地挣掉,这一切动作完成之后,她把两只手轻轻地从旗袍的袖子里挣出来,接着猛地一抖身躯再接着转过身靠在了墙上。随着她身子的一抖,那旗袍滑落下来,又随着她的转身靠墙,滑落了一半的旗袍恰到好处地被她的屁股抵在了墙上。

此时,陈帼英的上身光落落的如同玉雕一般,而肚脐以下部分则被滑落的旗袍虚掩着……

杜月笙惊住了,眼前这美妙绝伦的场景使他五脏六腑都空了。

杜月笙不由地狠狠地拧灭了烟头,急步走上前来,恨不能一口吞了陈帼英。陈帼英见杜月笙来到身边,马上莲步轻移,晃到一旁,杜月笙的手按到了墙上。

而陈帼英由于身体与墙分离,那旗袍也就彻底滑落到地上……轻盈如同燕子一般在房间里乱转。

此时,杜月笙早已乱了方寸,大亨的派头消失了,陈帼英一闪身进了旁边的浴室,杜月笙马上跟进来,关上了门,“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陈帼英却出人意料地猛地回转身,扑到杜月笙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他一下,嗲声嗲气地说:

“我要你先带我洗澡。”

浴缸里的水已漫上来,房子里被蒸汽笼罩了。陈帼英无言地走到杜月笙身边坐下,撩起热水往他脊背上淋。……

当夜,两人就在那间房子里住下了。

时间近午时,杜月笙和陈帼英才依依不舍地从被窝里爬起来。

“帼英,我要娶你,做二房,做二房,你答应吗?”

“我身子都给你了,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只要你常常陪我,我才不在乎什么二房三房的呢。”

“好!”于是,杜月笙立刻给管帐的杨渔笙打电话,要他马上收拾好后进二楼的房子,把四壁都贴上金纸,他要来个金屋藏娇。

当天下午,杜月笙就派人用一辆彩车把陈帼英接到了杜公馆后进二楼的洋房。从此,二楼全部给了陈帼英居住。

自从得了这个迷人的娘儿们,杜月笙吃喝拉撒全改在了后进的二楼,不是十分重要的事,他就不出二楼。接连好几个月,他也没有进原配夫人沈月英的房门,这可砸破了醋坛子:

“哼,这狐狸精迷得他不知天日,连林宝的生日也忘了。”

这天夜里,沈月英想起明天就是儿子维藩(系抱养的,小名林宝)的生日,丈夫没有一点表示,更加愤怒,“我去找他,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噔噔噔”,沈月英气急败坏地跑到后进楼里,跑上二楼,摸到陈帼英的房门,正要用拳头擂几下,却从开着的窗户里传出了女人清晰的喘息声,这声音里含有一种欢快、满足的情调。因为天气暖和,窗户开着,只拉上一薄薄的窗帘,沈月英憋着一肚子火,走过几步,伸手撩开窗帘,一幅图像摆在她的眼前。

只见幽暗的房子里,席梦思床上,陈帼英仰卧着……

此时,沈月英五内俱焚,股股酸水海潮般直往上涌,她不由地想到自己当初才嫁给杜月笙时的情景,浑身上下如火烧一般,禁不住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