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黄兴自述(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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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在湖南(6)

民国成立,国民即为主人翁。在专制时,人民无责任。在民国时,则人民责任甚大也。现在内政、外交均颇困难。然欲战胜外交,当先整饬内政。内政为外交之根本。内政既理,不患外交之困难也。内政从何着手,则我国自古以农立国。今观萍乡森林异常繁荣,为东南各地之冠,是农业发达也。又工业如安源之煤,上竺岭之铁,矿脉均富,可为莫大之富源。二十世纪来,为煤铁世界,而萍乡独为煤铁渊薮。将来益事扩充,开发宝库,此责任望同胞共负之。且欲发达实业,须为全体谋公益,不可为个人谋私利。合全国之力,办全国之矿,资本既厚,成绩自佳。

从前开矿多用土法,十数丈后即被水淹。开平煤矿虽改用机器,资本尚不充足。安源煤亦须再求发达。铁矿采取,尤非绝大资本不能收效。萍乡有此特产,宜合全国资本家为之。凡办一矿,附近同胞均可沾其利益。即稍有损失,仍不失为利益,因资本家无论损益,总有益于劳动界也。

惟兴实业,须先研究实业之学问,故学校尚焉。既有普通知识,再游学外国,则实业界无不发达矣。异日交通便利,则更汉口、广东输送灵捷。从富字做到强字,皆同胞之任。此内政之宜注意者也。

但共和民国民气发扬过甚,自由平等几为口头禅,不知民国须为法治国。既称法治,则所谓自由当自出于法律之中。兄弟自勉,并望同胞勉之,成为最新国民。

(《长沙日报》一九一二年十一月二十八~二十九日)

在旅萍湖南学生会等团体的欢迎会上的讲话[31]

(一九一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旅居是邦达二年之久者即有选举权。湘赣一家,不可稍分省界。工商各界宜切实改良,挽回利权。学校宜竭力维持,以图普及教育。学生亦宜自修励,以图有用于国家。

(《长沙日报》一九一二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在株州的演说[32]

(一九一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革命须先改革心理,屏除自利心,唤起公德心。株州镇自治团体办理极善,即教育一端甚为发达。族学、女学均成绩可观。然宜愈加扩充,使教育普及至女子,为产生国民要素,更当以师范教育、职业教育二者并重,务有以养成其独立之能力,不至徒倚赖男子为生活。

又,社会宜实行民生政策,使贫富阶级不甚悬殊。欲杜其弊,宜先从地价税入手。

(《长沙日报》一九一二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复杨度电

(一九一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教育部范总长转杨皙子先生鉴:寒电因兴赴萍乡看矿,昨始接阅。政党内阁制度创始于英法,各共和国均采用之。即君主立宪如日本,近亦倾向此制。盖欲使内阁得一大政党之扶助,与国会多数议员成一统系,其平日所持政见大略相同,一旦发表,国会乃容易通过,不致迭起纷争,动摇内阁,陷国家于危险。故对于内阁可令负完全责任,对于总统可永远维持尊荣,而大政之计划始能贯彻。国民党主张此制,纯为救国起见,亦不能反于各国先例而轻为尝试。至来电以为与总统有妨,并指为不信袁总统之证,于学理事实均属误会。国民党于今日政府,专取维持主义。袁总统经营国事,不辞劳怨,兴在京亲见,实所钦服。公前与兴面谈,亦曾极力主张政党内阁。今忽变更前议,并别生枝节,恐非出自本心。望始终赞同,勿为浮言所动,大局幸甚。黄兴叩。养。

(据上海《民立报》一九一二年十二月四日)

附:杨度致黄兴电

(一九一二年十一月十四日)

前承不遗,邀入国民党,只以才识无似,未敢遽诺。近日京中贵党干部诸君继续招邀,议及党略,度以为贵党以前之经过及以后之行动,皆不免于困难者,实为政党内阁四字所缚。虽云根据学理,然贵党从前对于项城尚未充分信用,含有防闲政策,亦事实之昭然。度意此后贵党对于民国、对于总统,宜求根本解决之方,若不信袁,则莫如去袁。而改举总统。度必劝隐,袁必乐从。若能信袁,则莫如助袁,而取消政党内阁之议,宣布全国,以求实际沟通,度方有可效力之处。若仍相挟相持,互生疑虑,实于国家大计有损,非上策也。度姑以党外之人,预为建议。自分于贵党党员,关系甚浅,不敢轻于投身。乞公据度此电,通电全国、贵党本部、支部征集意见,若多数赞成鄙议,见诸实行,方敢追随左右。不仅以此觇贵党之方针,且以此卜一身之信用。进退所关,伏维裁察为幸。

(据《民国经世文编》正编)

在国民党上海交通部欢迎会上的演说

(一九一三年一月二十六日)

黄兴辞川汉粤川铁路督办职,自汉时抵上海,本文为二十六日在国民党上海交通部欢迎会上的演说。

兄弟此次由湘、汉到沪,调查一切政治状况与选举状况,大略与交通部所得相同。惟现今最重大者,乃民国宪法问题。盖此后吾民国于事实上,将演出何种政体,将来政治上之影响良恶如何,全视乎民国宪法如何始能断定。故民国宪法一问题,吾党万不能不出全力以研究之,务期以良好宪法,树立民国之根本。若夫宪法起草,拟由各政团先拟草案,将来由国会提出,于法理事实,均无不合。至于吾党自身,则当养成政党的智识道德,依政党政治之常轨,求达利国福民之目的,不可轻易主张急进,以违反政党进步之原则。本党于各省选举既占优势,亟宜讨论政见,主张一致,共谋平和稳健之进行,则本党幸甚,民国幸甚。

(据上海《民立报》一九一三年一月二十八日)

【注释】

[1]本篇原题为“归湘启事”。

[2]据《长沙日报》载:“日前善化同乡会在京开欢迎黄先生会……”,原题作《黄克强自述生平》。

[3]黄兴于一九○四年谋长沙起义失败离湘,至此次还乡,正值八年。[4]1912年10月4日,湖南军警界在教育会召开大会欢迎黄兴,首先由都督谭廷闿致欢迎词,这是黄兴的答词。[5]1912年10月4日,湖南圣公会召开大会欢迎黄兴,首先由黄瑞祥(字吉亭)报告,这是黄兴在会上的演说。

[6]1912年11月7日共和党湖南支部开会欢迎黄兴,首先谭延闿代表共和觉致欢迎词,这是黄兴的答词。

[7]1912年11月7日午后2时,长沙教育会开普通全体大会欢迎黄兴。首先由曹武报告,这是黄兴在会上的演说。

[8]1912年11月7日下午3时,湖北同乡会在湖北会馆开会欢迎黄兴,首先由黄吉亭致欢迎词,这是黄兴的答词。

[9]1912年11月8日下午1时,湖南学界开会欢迎黄兴。首先由钱维骥致欢迎词,这里是黄兴的答词。

[10]报纸注明未完,但由于现在11月10日报纸空缺,所以只录其仅存部分。

[11]1912年11月10日午后,湖南农工商界假教育总会开会欢迎黄兴,首先由龙璋致词,这里是黄兴的答词。

[12]1912年11月11日上午,湖南报界开会欢迎黄兴。首先由文斐致词,这是黄兴在会上的答词。

[13]1912年11月12日上午8时,长沙各机关团体在行政厅署内开会欢迎黄兴。首先由知事姜济寰致欢迎词,这是黄兴在大会上的答词。

[14]1912年11月12日下午1时湖南烈士遗族在湖南大汉烈士祠开大会欢迎黄兴。首先由仇鳌致词。这是黄兴的答词。据载:“先生甫致训词,泪如雨注,沾濡所着之西衣。自以白巾频拭其面,呜咽不能成声。”

[15]1912年11月13日上午9时,周南女校开会欢迎黄兴。首先由校长朱剑凡致欢迎词,这是黄兴在大会上的答词。

[16]1912年11月13日午后1时,明德学校开会欢迎黄兴。首先由校长致欢迎词,这是黄兴在会上的答词。

[17]1912年11月13日下午6时,湖南商务总会开会欢迎黄兴。首先由会长李达璋致欢迎词,这是黄兴在会上的答词。

[18]1912年11月13日,湖南光复同志会在洪家井煤矿公司开会欢迎黄兴。首先由刘文锦报告,这是黄兴在会上的演说词。

[19]指刘文锦、文斐,二入均在会上致词。

[20]误,应为居正,下同。

[21]指领导光复长沙的革命党人焦达峰、陈作新。二入曾出任湖南军政府都督、副都督,后被立宪党入勾结反动军官发动兵变杀死。

[22]指郭孝成的《中国革命经事本末》一书。

[23]1912年11月15日湘潭开普通全体欢迎会欢迎黄兴。首先由郭人漳致词。

[24]黄兴在普通全体欢迎会上讲演毕,乃至商会内宝花厅召集国民党员,登台演说。

[25]据《长沙日报》载:“十七日午前十时,黄克强先生乘专车趣萍乡调查煤矿,午后四时抵醴陵车站,欢迎者万人。”会上醴陵县知事罗彦芳致欢迎词。这是黄兴在会上的答词。

[26]1912年11月18日12时,醴陵国民党支部开会欢迎黄兴。首先由支部长何陶致欢迎词,这是黄兴的答词。

[27]据《长沙日报》载:11月18日黄兴参观醴陵磁业公司,由公司经理刘辅宜,总理刘承烈陪同出席磁业学校欢迎会。

[28]1912年11月20日,萍乡矿务局、湖南同乡会,浙江同乡会、安源商务分会、新化乡自治公所及学界、邮局、圣公会等团体在矿务学校开会欢迎黄兴。首先由李剑臣致欢迎词,这是黄兴在会上的答词。

[29]当系“君主专制”之误。

[30]黄兴于11月21日上午9时乘车抵达萍乡车站,受到萍乡各界的欢迎。大会由知事汤兆玙、国民党赣支部长周泽南等主持。首先由汤兆玙致欢迎词,这是黄兴的答词。[31]1912年11月21日,萍乡湖南学生会及湖南同乡会在禹王宫开会欢迎黄兴,这是黄兴在会上的讲话。

[32]1912年11月21日,黄兴由萍乡归湘抵株州,受到学绅界及小学生欢迎。黄兴在镇自治公所小憩并发表以上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