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亲子慈母家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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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杨鸿度母陈氏家训

【训主简介】

陈氏是晚清湖南安化县人,其夫为兵部尚书、闽浙总督,其子杨鸿度、杨显楷均为有功名的人。陈氏十四岁嫁到杨家,丈夫多年在外当官,她细心料理家务,抚养儿女,堪称贤内助。

做官人家的子弟不能有散漫奢靡之习

【原文】

尚书受学罗忠节公[1],从领一军,功最多。左文襄公既出视师[2],假尚书为佐[3]。其家日荣显矣。夫人简料有无,内仁族党[4],外周姻故[5],日殚心于所事[6],而勤有余,若不知其身之贵也。尚书为布政使浙江[7],夫人始从之官,汲汲以求赞成其德[8]。有施焉,先之;有劳焉,共之。尤严于课子,曰:“在官而纷靡之习足以夺其志趣也[9]。尔父在公,无暇私忧其子,此吾事矣。”故其卒也,尚书以失其助;亲故之托以为生者以失其依;家人之供事左右,下逮臧获贱者[10],亦皆失所瞻事也[11]。

——节录自《郭嵩焘诗文集》

【注释】

[1]尚书:官名。有吏部、礼部、户部、兵部、刑部、工部等尚书。此处指陈氏曾任兵部尚书的丈夫。罗忠节公:指湘军将领罗泽南。

[2]左文襄公:指湘军将领左宗棠。

[3]假:假定;借用。佐:辅助。

[4]族党:同家族的人。

[5]姻故:姻亲故旧。

[6]殚心:尽心。

[7]布政使:官名。全称为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位于督、抚之下,专管一省的财赋、地方官考绩等事。

[8]汲汲:心情迫切。

[9]纷靡:杂乱奢靡。

[10]逮:到;及。臧获:奴婢的贱称。

[11]瞻:瞻顾。

【译文】

陈氏的丈夫受学于湘军儒将罗泽南,他统领一军,建立的功勋最多。左宗棠初出山治理湘军,借用杨尚书为帮手。从此,杨家日益尊贵显赫。陈氏查检料理家事,对内仁爱宗族里的人,对外周恤姻亲故旧,每天尽心于所有的事情,勤劳有余,好像不知自身的尊贵。杨尚书担任浙江布政使官职之后,陈氏才跟随他到官府衙门居住,努力追求赞助促成丈夫良好的品德。碰到有需施舍给别人的事,她就首先处理;碰到有需辛苦的事,她就与丈夫一起承担。尤其是严格督教儿子,对他们说:“做官人家的子弟如果散漫奢靡之习气深重,就足以丧失志趣。你们的父亲为国家做事,没有空闲时间来过问、管教你们,这是我做母亲的分内的事情。”所以,到了陈氏去世之后,她的丈夫感到失去了一个重要助手;亲朋故友、靠陈氏关照为生的人也感到失去了依靠;家中那些做事的仆人,以及奴婢和地位低贱的人,也都感到失去了主事的人。

【评析】

陈氏堪称丈夫的贤内助,家中一切都由她照应操办,尤为突出的是她主动担当起督教儿子的重任。虽然篇中直接教训儿女的话语不多,但陈氏自身言行为他们作出了榜样。这一点至今仍有借鉴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