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羽话中的调侃引月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理。古人有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此刻她这样站在他面前会引来他的喷饭的话,引月倒是要考虑有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作为杀手,我不需要仪态,因为杀手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完成任务。作为你的朋党,我不需要仪态,因为你培养的杀手需要有人表率,这样他们才敢不怕死,作为你的下属,我也不需要仪态,因为你本身并不注重仪态。我这么说,够吗?”引月难得解释这么多,其实说来说去,她都只是为了掩盖一点,那就是她不会梳头这个事实罢了。
白翎羽向她投来考究的目光,引月则又直接看了回去。气势上不输给他,这是第一次见面就有的默契了。
果不其然,看了一会儿之后,白翎羽又一次首先收回了目光:“不管你说的是真也好假也罢,都无妨。”他说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扬手饮掉了杯中的清香物,继而才道:“坐吧。”
白翎羽此次邀她来的地方不是上次那个议事厅,相反有些像是会客厅。有了这个谱,引月的心不由凉了些许。看来眼前的人并没有把她当成可以信赖的人。
“之前你的猜测没错,可是我之所以找你,不仅仅是因为你功夫了得,更主要的是因为,你的父亲。”白翎羽见引月坐下,开口不谈找她来的缘由,倒是说了这么一句惊世骇俗的话。
从钱楷口中,引月并未得知那位挂名爹爹与白翎羽是旧识,更不要说有深厚的交情了。可看白翎羽的话头,分明是说有琴采尘与他私交甚广,而且说不准还曾私下托付过什么事。
引月不知道这具身体是否曾经经历过,因而不敢随便接口,只用了一个探究的口吻回问回去,希望白翎羽能多说一些。
然而白翎羽并未顺着引月的意思说下去,只是微微叹息,继而陷入了沉默。
本来就摸不准白翎羽心思的引月这下彻底无奈了,多年的杀手生涯告诉她,敌不动我不动,就此,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足足持续了两盏茶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