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我回简亲王府去,那里,才是你的家,你与世兄明明就两情相悦,为什么要为了一些小事而闹成这等模样?”冷青煜拽着她,不由分说就往前院拉。
锦娘怒了,喝道:“放手,男女授擞不清,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们男人,都是一样,当面说得好,一遇上好的了,就变了心,他能变,我就不能变么?”
冷青煜一听,顿住步子,回头深深地凝视着锦娘,声音温柔,却带了丝苦涩和乞求:“你真的会变心么?若是真的,你就嫁给我吧,我不管你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会逼你去建那什么破基地,跟我走吧,离开京城,寻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一起过平淡的日子,好么?”
锦娘听得怔住了,就算是再迟钝,也看得出冷青煜对自己的如斯深情,不由在心里长叹一口气,仰天闭了闭眼,狠狠心,再睁眼时,眸中尽是坚毅之色,却是推开冷青煜,正色地说道:“我若与冷华庭和离,会嫁给六皇子,因我与他情投意和,他说,今生不会纳妾娶小,只会一心一意的待妻。”
“他会,我也更会,他的花名在外,你信他,却不信我?”冷青煜只觉得心都要碎了,这个女人,无论如何,哪怕是骗,也不肯给自己一丁点的希望,自己情愿做那个替身之人,他明知道,她与丈夫不过是在演戏,在江南呆得久了,怎么会不明白她与冷华庭之间的真情实意,经历过那样多生死磨难的感情,又怎么可能为一个突然出现的女子而破裂?
所以,他听说消息之后便一直忍,忍着不来孙家看她,不想要破坏她的计划,但传言如雪片一般飞到他耳朵里,他实在忍不住,更抗不住那份相思的煎傲,明知是假,还是如飞娥扑火一般的来了,就是奢望她能像对待六皇子一样,假意答应自己的求婚,哪怕那是句假话,他也想听,听过之后,就算自此天陷地崩,山河破碎,他也觉得圆满了。
“我自然信他,他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出现,安慰我,帮助我,我当然信他,而你?莫明其妙地跑来掏什么乱啊,我讨厌你。”锦娘说完,转身就走。
那一句讨厌如刀一样戳进了冷青煜的心脏,绞得他只觉得心如碎片,一点一点被割裂,丢弃,一冲动,他大步向前,一把将她扯入怀里,紧紧拥住,小声道:“不要骂,只一会子,就算是你怜悯我,让我抱一会子,我就走,我知你在演戏,但我不会揭穿你的,是我不自量力,是我痴心妄想,你……太狠心了,肯骗他,却不肯骗我,你知道不知道,就算是骗,我也想听那一句话,想听你说,愿意和我在一起,可是,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竟然说讨厌我。”
锦娘被他抱得死紧,心中虽有些不忍,但更多的却是愤怒,自己可是冷华庭的老婆,这厮明知道自己与相公不过在演戏,还来占便宜,太过可恶了,刚要挣扎,冷青煜却是放开了她,苦涩的笑了笑道:“演得如此辛苦,不若我也帮你一帮吧,我与太子哥哥自小长大,自然也是要助他的。”
锦娘听得怔住,眼里浮出一丝的愧意和同情,但她此时不能说半句磨棱两可的话,不能给眼前这位男子半点希望,不然,那便是害了他。
“珍惜真正爱你的人吧,只要你肯多看几眼,你很快就会发现,有更好的人在等你。”
冷青煜走后不久,六皇子又来了,锦娘深情地看着他,交给他一样东西:“这东西或许对你有用,太子势力太过强盛,你想要成功,就必须要先下手为强,这包里有两样东西,一样是我的印信,我这一年多来所赚的钱便放在大通钱庄里,你若起事,便拿它去大通钱庄提取现银就是,另一种东西嘛,你小心着点用,简亲王府里的刘姨娘至今昏迷不醒,用的,就是这种类似的药物,不过,那种药下了之后,还是能被验出是中毒,而我这种,就是再有本事的神医也查不出来,中毒者,会如中风一样偏摊,而且,终身不会再清醒。最重要的是,此毒不会当时发作,得过两三天才会有效,如此,就更能查出施毒之人是谁。”
六皇子听得将信将疑,但面上却露出激动深情之色,一伸手,想要将锦娘抱入怀里,但锦娘却向后退了一步,躬身行礼道:“请殿下尊重锦娘,锦娘虽是庶出之女,但最在乎的,便是声名,锦娘还等着殿下堂堂正正来娶我的那一天。”
说完,便转身离去。
六皇子一出孙府,便直奔大通钱庄,当时便去印证那印的真假,掌柜的一见那印信便脸都变了,生怕六皇子将钱全部提走,颤着音道:“贵客,您……要多少?”
六皇子也不好直问这印信里,究竟可以提取多少银子,只好试探着说道:“两百万两。”
掌柜脸色一松,高兴地点头:“您是要现银,还是银票?”
六皇子听得怔住,张了嘴,半天都没说出话来,他万万没想到,锦娘会挣得有如此多钱,两百万两,在那掌柜来说,还只是个小数目,看来,这印信里,怕是存得有上千万两银子,这几日装得太过辛苦,倒是很划算啊,虽说自己觉得跟一个成过婚的女人成亲,太过憋屈,但看在钱的份上,忍了吧。
那日,六皇子一回宫,便与刘妃娘娘商议了好一阵,然后再进了皇上的书房,将锦娘给他的印信呈给皇上,同时,拿出在大通钱庄取来的两百万两银票也呈给皇上看。
皇上见后大喜过望,直夸六皇子能干,本事,龙颜大悦之下,走下案前,伸手拍了拍六皇子的肩膀:“皇儿,你果然深得父皇之心,好好做,父皇一定会让你如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