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亲王听了大笑:“王兄,你就瞎白乎吧,哪里就那样巧,小弟一来,王嫂就身子不适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年轻时的事,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小弟早没那心思了,王兄,你也放开了心怀吧。”说着,拍了拍王爷的肩膀,径自往内院来。
王妃正与小庭和锦娘闲聊着,这时,青石打了帘子急急来报:“王妃,王爷领着裕亲王到院子里来了。”
王妃听得一怔,眼里便有了怒意,小声骂道:“王爷如今是越发的糊涂了,怎么把外客带到内院来了?”
锦娘听着便要起身避一避,冷华庭也拉了她道:“娘子,我们一起回去。”
但说话间,王爷已经僵着脸领了裕亲王进来了,再避就不太好了。锦娘只好与冷华庭留下。
抬眼看去,锦娘心中微怔,裕亲王与冷青煜有七八分相似,与太子爷也有五六分像,还像一个人……不过,这会子脑子有点迷,一时想不起来与谁也像了,只觉得裕亲王也是一表人才,相貌清俊,浑身透着一股清爽洒脱,再加上皇家亲族,举手投足间贵气天成,一双星目炯炯有神,一进来,那目光便定在了王妃身上,也不等王爷说话,大步流星地走向王妃,拱手一辑道:“王嫂,别来无恙!”语气里,带着微微的喜悦和激动,让锦娘听得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就看向王爷。
王爷却是定定地注视着王妃,目光里带着一丝忿色,脸上的笑容也有点僵。
王妃却是从容地对裕亲王福了一礼道:“妾身给王爷请安,不知王爷大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语气客气却带着疏离之感,裕亲王听得怔了怔,却是随即又笑道:“王嫂何必拘礼,你我乃是旧识,弄这些个虚头巴脑的礼来,不觉太客套外道了么?”
“确是旧识,只是妾身居深闺之中,久未与外人谋面,王爷又是贵人,这礼数是万万少不得的。”王妃淡笑着对裕亲王道,一抬手,对青石道:“裕亲王乃是府上贵客,快快上茶来。”
王妃不卑不亢,客气有礼,但那外人二字却让裕亲王听得一滞,脸上的笑容微带了丝苦涩,却仍是潇洒地坐到了王爷的下首。
一时青石送了茶上来,王爷对裕亲王作了个请的手势,裕亲王笑着端茶喝了一口,抬眸看到冷华庭与锦娘正坐在正堂里,便笑道:“小庭如今果然是越发的俊俏了,这大锦第一美男的名头可真不是虚的。哦,那便是小庭媳妇么?看着年纪可不大呢。”
王爷听了便对锦娘招了手道:“过来给裕亲王爷见礼吧,王爷今儿可是特地来给儿媳你道贺的。”那特地二字王爷咬得特别重,分明就是说裕亲王小题大作,半点欢迎的意思也没有。
锦娘低眉顺眼地推了冷华庭一起上前,夫妻同时给裕亲王行了礼,再退回原地。
裕亲王实在觉得简亲王这个媳妇不打眼,平常普通得很,那长相与小庭一比,可真算得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如一个金花盆里面种了颗小野菊,太不相衬了,不过,面上却是夸道:“王兄果然好福气,得了这么能干一个儿媳,小弟可是听太子殿下都夸她有趣呢。”
这话让冷华庭听很不豫,什么叫有趣,太子虽说位重,但也是男子,怎么能说别人的妻子有趣?而裕亲王当着父王和自己的面说这话,分明就是给锦娘没脸,那意思像是锦娘与太子殿下有何纠葛似的。
“王叔谬赞,当日只因听太子殿下说贵府世子太过调皮,侄媳便戏说那是装嫩,如此逗太子与太子妃殿下一乐罢了。”锦娘听了不急不燥,笑容温婉可爱,一派纯真无邪的说道,但话语里,却将自己与太子撇清的同时,又顺带讽刺了裕亲王。
“装嫩!”冷华庭听得噗次一笑,抬眼笑着着锦娘,眼里尽是宠溺,就是王爷也听得一楞,细想一下,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对裕亲王道:“装嫩这词果然有趣,青煜那孩子还是小孩心***浑闹么?”
裕亲听了锦娘的话先是一怔,即而眼睛变得凝重了起来,也不管王爷的调侃,冲口问道:“原来装嫩一词倒是侄媳说出来的?”
锦娘听了忙低眉顺眼地说声:“只是戏言,还请王叔不要见怪才是。”
裕亲王听了便重新打量起锦娘来,眼中带了一丝审视和无奈,“哪里,哪里,青煜那小子原就是个爱玩闹的性子,王叔怎么会为了此等小事见气。”说着便叹了口气,对王爷道:“还是王兄你福气好,养了两个好儿子,华堂俊雅倜傥,才华横溢,又稳重守礼,堪称大才,就是皇上,也对他赞赏有嘉,华庭也是翩翩绝世佳公子啊,整个大锦朝,还找不出一个能美得过华庭的,哎呀呀,不愧是王嫂亲生,将那倾世容颜全传给华庭了。”
“那可不,你王嫂的确貌比天仙,当年那样多的青年才俊仰幕于她,但她只对王兄我青眼有加,在她的眼里,别人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有王兄我,者是一生一世地陪伴她的人。”王爷听得一脸的骄傲,裕亲王越是当着他的面赞美王妃,他反越发的得意三分,当年的情敌,如今不过是个失败者,他就是要表现自己与王妃的深情,能气死裕亲王最好。
说着,王爷还深情款款地看着王妃道:“娘子,你说为夫说的可对。”
王妃对王爷孩子气的话语很是无奈,暗嗔了他一眼,却也是温柔地说道:“都是多年地夫妻了,还说这些个做甚,也不怕孩子们笑话。”眉眼里,却是似娇还嗔,让裕亲王看着便凝了眼,偏转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