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听了便痛心地摇了摇头,对二太太道:“老二家的,你再是无话可说了吧。”
二太太确实再不好反驳什么,她没想到冷华庭手中力量这么大,竟然如此迅速地找到了金儿的婆婆……
“王爷,下令吧,大家伙都看着,此等恶行若再不罚,以后府里哪还有亲情可言?兄弟叔婶之间为了利益都可以下如此黑手,太让人寒心了,不罚,以后这府里便会更加不得安宁。”王妃气得手都在抖,自己院里的人,好不容易让锦娘给清理了一遍,没想到很快又被二太太给收买了两个,人心真是难测,自己再也不能浑浑愕愕地过下去了,总让人将手伸进自己身边来,害的,却是最至亲的人,若不是庭儿今天见机,只怕锦娘又要遭受不白之冤了。
“来人,执行一等家法。”王爷扬声说道。
二老爷一听,脸色霎白,颤了声对王爷道:“王兄,手下留情,饶我娘子一条命吧……”
冷华庭却是凑近二老爷道:“二叔,这杜太医可还有话没有说完呢,先罚了二婶子再说,一会子咱们再听听杜太医嘴里会说些什么吧。”
二老爷听了脸便抽了抽,撇了眼看二太太,二太太嘴角便勾起一抹苦笑,冷冷地对冷华庭道;“再问什么,他是我托了人,早就找好了的,不过是瞒着你二叔罢了,这些事确实是我一手干的,你与你二叔无关,你……如此还不满意么?”
冷华庭听了便似笑非笑,附近二老爷小声道:“还算满意吧,不过,二叔,侄儿告诉你,以后……你也好,你的家人也好,最好不要再打我娘子的主意,以后若有谁再敢陷害我娘子半分,我可不会再像这回一样有耐心去找证据了,只要查出半点珠丝蚂迹,我便直接拧断他的脖子,这个瓶子二叔你应该熟悉吧,某个人怕死得很,那点心根本就一块都没用,所中之毒嘛,自然是直接吞的罗,那小黑屋里的碎点心渣,屋角的这个小瓶子,还有,他明明早就身子恢复,却一点面也不露……哼,还真是会唱苦肉计啊,二叔,咱们还有得玩呢。”
王爷功力深厚,这屋里其他人或许不知道小庭对二老爷说了什么,但他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眼底呈现一抹沉痛之色,又有浓浓的失望和悲哀,无奈地一挥手,大喝道,“来人,行刑!”
立即进来四个婆子准备将二太太架到一边去行刑,锦娘眼尖,看到其实一个婆子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根扎满小钉的竹片,心里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那东西打在身上,还不连皮带肉都会勾带了去,也不知道这一等家法会要打多少下,但以二太太那细皮嫩肉的样子,只怕十下便会晕过去。
二太太此时再了镇定不了,看着那婆子手上的刑具便浑身抖了起来,一转头,痛苦怨毒地看了二老爷一眼,趁人不备,突然便朝一旁的柱子上撞去,冷谦早有准备,二太太身形一动,他便掠了起来,及时抓住了二太太的后襟,将她扔进了堂内,二老爷见了便狠狠地瞪了冷华庭一眼,心中又气又恨又痛,转而又跪向王爷,纳头便拜,王爷懒得看他,手一挥,婆子们便将二太太架到了一边,一个婆子搬了长凳来,两个婆子将二太太按在凳上,那拿着竹片的婆子便开始向二太太背后抽去,只一下,便听得二太太一声惨叫,那竹片落下后,举起来就带了血,滴滴答答地触目惊心。
锦娘不忍看这惨烈的场面,偏过了头去,二老爷仍在对王爷磕头,嘴里不停的求着:“求王兄开恩,求王兄开恩。”
王爷硬着心,没有做声,冷华庭却是一扬声道:“将这姓李的婆子乱棍打死,爷最恨这厮,竟然敢将污水泼到死了的金儿身上,她以为,死无对证,便可以胡乱污人么?”
姓李的婆子正是先前受不住打,最先反口的,如今听见二少爷如此一说,立即晕了过去。
很快便有婆子上来,将她拖了下去,另一个婆子吓得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抖得跟筛穅似的。
二太太被连打了好几下,先前惨叫声还大,后来便越来越弱,二老爷心痛万分,却无计可施,这时,一个人影如旋风一般卷了进来,一下便扑到了二太太身上,大喊道:“不要打我娘!”
“为什么要打我娘,为什么?”来人愤怒地吼叫着。
锦娘不看也知道,那是冷华轩,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了二太太正在受刑的消息的,虽然很恨二太太,但此刻,锦娘有些不忍心看,冷华轩在她心里一直是个温暖的男子,笑容很干净,比起王府里的其他人来,他让人看着舒服,但是……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她也有些迷茫,第一感和第六感都不能信了,谁是善的,谁是恶的,光凭表面根本看不出来,只是这会子,不管如何,冷华轩救母之情还是真真切切的。
冷华轩先是凭着一股子伤心和激怒冲过来,将二太太护在身下的,他紧紧环抱着二太太,触手之下,全是粘稠之感,震惊地低看头看,顿时瞠目欲裂,小心地将二太太抱在怀里,一只手颤抖着去抹二太太头上密密的汗珠,哀呼一声:“娘——”
二太太浑身痛得像要撕裂开来一般,钻心刺骨,却偏生没晕,她听见了冷华轩的哭喊,感觉到儿子的心痛,虚弱地睁开眼,无力地叫了声:“轩儿……”
冷华轩心痛万分地将二太太抱起:“娘,儿子抱你去看太医,儿子不会让他们再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