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是我四妹妹屋里的,背后之人自然不是四妹妹,便是四妹夫啰,不过,玉娘不明白的是,四妹夫不是已经不能再成为世子了吗?四妹妹为何还要指使了人去害我相公啊,她魔症了不成?”孙玉娘一直老实地坐在一旁的绣凳上冷眼旁观着,当听说冷华堂不会死了,她也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有些失望,总之,她的心情复杂的很,后来又听说是有人给冷华堂下的毒,她便觉得有趣了起来,这个简亲王府,可比孙家要复杂得多了,怪不得锦娘不让自己乱说话,还真是处处都藏着窥视的眼睛和偷听的耳朵呢,不然,一个小小的奴婢怎么能够害到世子?还有,那个厨子,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他一个大男人,做的又是主子的吃食,会那样不小心,让一个小丫头得了手,下了毒去?那分明就是个套,往锦娘头上下的套。
自己虽然想离间锦娘与上官枚,但绝对不想锦娘死,在这府里,锦娘是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人,那个笨丫头,还有好多事得用着她呢,那些人,可别想当孙家人不是一盘菜。
锦娘没想到玉娘会开口帮自己,不由怔怔地看了过去,玉娘正好了瞪了过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锦娘不由觉得好笑,一大早还讨厌死了玉娘,没想到,这个时候帮自己的竟然是这个讨厌鬼。
“孙氏,你一个侧妃,来了府里又不过短短两日,你又知道多少事情?再说了,一屋子的长辈在呢,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老夫人自昨儿起就很不待见孙玉娘,就是这个不吉利的女人,一来便害得堂儿被王爷踢,还关了黑屋,不允许进祠堂,今儿又被人下了药,这一切,全是这个女人带给堂儿的灾性。
玉娘听了便低了头,小声说道:“老夫人教训得是,只是请问老夫人,锦娘可是玉娘的亲妹妹,难道您想让玉娘眼看着自己的妹妹被人污陷而无动于衷吗?那要让玉娘置亲情于何地?置自己的父母于何地?再说了,玉娘也是就着道理来说的,在坐的长辈们自然都是明理之人,应该不会只论身份,不论事非公理吧。”
一席话顶得老夫人哑口无言,人家都说了,你要只拿她身份说事,便是不讲道理,便是以身份压她。
上官枚听了玉娘的话,才明白如今这屋里的矛头又是对着锦娘了,一时怔住,看着堂中的金儿便皱了眉,她如今真不想与锦娘对敌,太子妃多次告诫,让她与锦娘交好,等除了那些外来的敌手之后,再来计较两兄弟之间的事情,看来,今天这事又是有人故意弄得华堂和华庭两兄弟反目,而得利的,当然又会是某些个心肠狠毒之人。
“孙妹妹说得也是有理,父王,儿媳也认为,这金儿应该不是弟妹指使的,还是那句老话,她若不肯招,便打吧,总要让她说出真正的幕后之人才是。”上官枚想了想便道。
王爷听堂儿的两个娘子都在维护锦娘,心里稍感安慰,便依上官枚之言道:“那好,来人,将金儿拖出去,打出她肯说实话为止。”
金儿一听急了,吓得哭了起来,忙磕着头道:“王爷,您别打,我说了就是。”
金儿此言一出,二老爷眼里便露出一丝得意,微斜了眼看向锦娘,那眼神,便如看到了正被置于案上待宰的羔羊,一副得阴谋就要得逞的样子。
“王爷,这事说来话长,但金儿先捡了紧要的说吧。”金儿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二太太,似乎在向她求证什么,只见二太太对她点了点头,金儿便像下定了决心道:“是奴婢拿了砒霜,下在世子爷所吃的糕点里了。而这指使之人嘛,自然是二少奶奶,那包砒霜也是二少奶奶给奴婢的,砒霜很贵,奴婢一个丫环还买不起这一些呢,若不是主子给,奴婢也没本事害人。”
王爷没想到金儿一开口真的便咬上了锦娘,正要让金儿拿出锦娘指使她的证据,这当口,冷谦推着冷华庭进来了,这回,冷谦进来后,就没有再出去,而是如以前锦娘没嫁过来之时一样,静静的,如一尊雕塑一样,面无表情地站在冷华庭身后。
“都说到哪呢?再说一遍听听。”冷华庭睁着一双纯洁无辜的大眼,将在坐每一位都巡视了一遍,然后,目光落在地上的金儿身上,有些惊讶,却也有些了然,“金儿,真的是你啊。”冷华庭的语气平静得很,与他平日里,一遇到锦娘的事便着急上火的样子判若两人,就像在问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二少爷……”金儿含泪低咽一声。
“小庭啊,你那媳妇可真是心如蛇蝎呢,她竟然让这个贱丫头下手毒害你的大哥,这不是故意要陷你于不义么?”二老爷似笑非笑地说道,明明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偏要用很婉惜心痛的语气对冷华庭说出来,锦娘听了便觉得头皮发麻,背上凉嗖嗖的直冒冷汗。
冷华庭歪了头看向二老爷,语气仍是无邪得很:“二叔,你也认为是我娘子要害大哥么?请问,我娘子为何要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去害大哥啊?”
“自然是想帮你夺得世子之位啊,你父王只得你们两个儿子,堂儿若是有事,第一个继位的自然是……。”二老爷冷笑着说着。
话还未完,冷华庭突然自椅子旋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骤然出手,一下便掐住了二老爷的喉咙,而冷谦动作也快,冷华庭飞身而起之时,他身子一闪,便将轮椅放在了冷华庭身下,冷华庭挟了二老爷后便稳稳地坐回了轮椅上,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锦娘看得炫目的同时,也想起了在宁王府时,他们两个也是如此配合着,将自己撸到大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