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你看够了没。”他实在受不了她的眼神,忍不住低骂道,她也不怕自己被冻着,那神情就像在看一道最美味的点心一样,不是才吃过了么?没吃饱再来就是,用得着光流口水不张嘴么?
锦娘也觉得自己的眼神太过侵略了些,回头扯了被子依依不舍地搭在他腰上,嘻笑道:“相公啊,怪不得你每次都不肯给我看,原来,你是太自卑了啊,真好看,比你的那张妖孽脸更诱人呢。”说着,手将被子掀起一些,又偷瞄了一眼。
“你是不是女人啊,没见这么不知羞的。”冷华庭无奈地翻白眼,锦娘咧嘴一笑,在他大腿上啪的打了一下,说道:“当然是女人,你不是我的相公么?那你就是属于我的了,我自己的东西,不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的么?有什么好害羞的。”
说着,也不再逗他,心急地去看他的小腿。
果然腿上的皮肤已经由黑转为了暗黄色,那原先突起的血管也变软了,用手按下去,皮肤的弹性也比以前好多了,看来,再吃一阵药就能痊愈了。
转头一想又气,一手扯了被子将他先盖严实了才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早就能走了对吧,说,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冷华庭见她一副气鼓鼓要兴师问罪的样子,眼睛里就露了委屈,嘟着嘴,眼神闪烁着,怯怯地回道:“娘子,我喜欢你推着我走嘛,你以后也推着我走好不好,我喜欢被娘子宠着护着,娘子,你不要生气,最多以后我再也不瞒你什么了”
锦娘听他说喜欢被自己宠被自己护着时,鼻子都酸了,心里柔得像要化出水了,他自小就没有人肯真正地宠他护他,所以,才会变得如今这个样子,身遭剧毒不说,连性子也变得孤僻了起来,而且,在这府里,他不也是时时在护着自己的么?如此风刀冷剑林立之地,若没有他的爱护和情意,锦娘相信自己根本难以过得下去,指不定就想法子逃了。
看着她的脸色似有好转,他又小声嘟囊道:“其实……其实我也想给你个惊喜嘛,你看……你刚才不就很高兴么?差点就要……就要……”
听他又要说出不好听的来,锦娘故意将脸又一板,眯了眼看他道:“就要如何?”
冷华庭一见她又变了脸,期期艾艾地,也不也敢说下去,突然他长臂一勾,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嘴角噙了丝坏笑道:“差点就要将为夫吃干抹尽,骨头都不剩呢。”
话音一落,看锦娘又要发彪,红唇就贴上了她的,又是一阵天雷勾地火,锦娘脑子一激凌,哪里还想着要对他如何,早神思涣散,飘于九宵云外去也。
其实锦娘也明白,如今不是公开他脚已治好的最佳时机,虽然已经清楚,大致的敌人是谁,但周遭指不定还暗潜着不知道多少个呢,所以,还是让他继续装傻和残的好,处于弱势下,敌人便会对他减少防备,且这厮最会的就是扮猪吃老虎了,她很期待在以后的日子里,已经能够站起的他,会如何地将那起子坏人耍得团团转,逼他们一个一个现了原形。
如今她也终于明白,他为何知道冷华堂手上有伤了。
两人起来后,她一边帮他梳着头发,一连问道:“你割他腕脉是想要杀了他吗?”
冷华庭闲闲地拿着锦娘的一支簪子在手上转着圈儿,听她如此问,眼里就含了一丝戾色,说道:“当时确实是如此想的,只想看着他血流而尽,枯力而死,不过,如今我倒是改了主意,让他那样就死,太过便宜他了,反而会引得父王和朝廷的追查,将自己陷入危境,我要将他的真面目一点一点地揭露,要让他失去所拥有的一切,生败名裂,像一只狗一样痛苦地活着。”
锦娘听得心下微寒,知道他也是受迫害至深才会如此,所谓痛之深,恨之切,或许,他所受的痛苦还远远非自己眼睛所看到的这些,不然,以他过去单纯的心性,也不会对一个人如此地恨之入骨。
两人收拾妥当后,锦娘推了冷华庭出了正屋,便见到张妈妈眼神微闪着正等在门外,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锦娘便将冷华庭推到正屋里坐着,拿了他平日里看的书给他,便带着张妈妈转到了后堂。
“少奶奶,奴婢查过了,这香里……含了一种叫曼罗的花粉,久闻之下,会让人产生幻觉,以致性情大变,会发狂发疯,最后神志不清,成为傻子。”张妈妈急切地对锦娘到,那语气里也有着担忧和害怕的情绪。
锦娘真是一阵后怕,手都抖了,对张妈妈道:“香片里那种药粉的成份含得多吗?”
张妈妈道:“倒是很轻微,看来,制香的人还是很小心的,这样的香片至少得用上好些年才能致效,少奶奶,您可曾用过了?”
锦娘听了便皱了眉道:“还不曾用过呢,我对香料敏感得很,一闻到不对劲的东西,就会头晕。”心里却是在对二太太这作法存了疑虑。
她不过只是送了一小盒给自己,只用这一盒是很难让自己中招才是,而且,她又亲手将这香片送到自己手里,就不怕自己不放心,会去查么?
如此一想,锦娘又问:“妈妈,这香里那曼罗花的成份容易验出么?”
张妈妈听了嘴角就含了丝得意,笑着对锦娘道:“除非是太医院里的刘医正大人之父,不然,一般人是很难分辨得出这种香料里真正的成份的,奴婢的男人以前跟着王爷到过西凉国,又对香料很有研究,所以才凑巧对分辨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