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看没人反对,便说道:“其实很简单,就让三叔去跟父王说,想做些事了,让王爷把铺子给三叔管半年,若是三叔能将铺子管好,铺子里每月的盈利能超过王爷管理时的利润,那便说明,三叔原也是个有才的人,能将公中的财物管好,那便每月自那铺子里抽出几成利给三叔,做为辛苦费,一年之后,三叔若是能继续管好,那再向王爷讨,王爷也有了给铺子给三叔的理由,就是对着族里的那些叔伯们,也有话说了不是?”
这话一说出来,三老爷便垮了脸,他那有那闲功夫去管理铺子啊,他每日里要溜鸟,又寻新鲜美丽的女人,要逛遥子,要与朋友一起喝酒,还要,一屋子的小妾等着他去宠幸调戏,他很忙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二夫人却是开了口,说道:“娘,媳妇倒觉得侄媳这法子不错,三弟也是该正经的做些事了,老那么游手好闲也不是个事,公中也就这么些产业,他也没少败,若他真想要那铺子,就得好生地管着,不能贪拿,还得盈利,那才是正经的。”
老夫人其实也觉得这个法子不错,老三总像以前那亲也确实不行,如今是自己还在,还能帮他弄点东西进府去,若是自己哪天去了,老二向来是不太理睬老三的,老大虽然管,怕也由不得他再那样逍遥了,若是自这铺子起,他能改恶归善,自然是最好了,只怕他……
“那就这样办吧,明儿我让人请了那掌柜的来,领了老三去铺子里去看看,老三就接手先管着,想来王爷应该也不会反对的。”一锤定了音,王妃对老夫人盈盈一拜,管是揭过了婆媳之间刚才的不愉快了。
老太太就坡下驴,虽然知道老三定是不太情愿,但这也算是最好的法子了,便道,“那就如此吧,老三,你可别再闹了,再闹,我就死给你看。”
三老爷无奈地应了,就算千万个不愿,也没法子再改,不过,想着有半年时间呢,就算管不好,也能在那铺子里捞不少好处的,呵呵,最多半年后,又交个空铺子给王爷了便是。
正想得得意,又听锦娘道:“这铺子既是公中的,自然账房先生得派了公中的去管着,这样对王爷,对族里,对三叔都要公正一些,每月娘还可以派了人去查帐,若是有大的亏损,就得立即将铺子收回来,不然,损失的可是咱们王府的财产,丢的,也是王府的信誉,你们说,对吧。”
王妃一听,正是这个理,忙笑着应了,三老爷的脸立即黑如了锅底,却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没有本事管那个铺子,如今当着众人的面,这条件也算对他不错了,再提条件,怕是连老夫人也不会站在他这边了,只好咬牙应了。
最高兴的倒是三太太了,三老爷若是肯认真做是,那也是她的福音,怕就怕三老爷仔细不了几天啊,不过,总要试试才是,若是以往,不管府里谁去劝他,他定是会骂的,没想到,那个不起眼的侄媳妇倒是提了这么个好主意,那孩子,其实还是很心善的呢,自己先前倒是错看她了,也有些对不住她啊。
于是她红着脸,讪讪走到锦娘身边,小声小气地对锦娘道:“侄媳啊,昨儿送你的人还行么?”
锦娘被她问得一楞,笑了笑道:“还行呢,谢谢三婶,哦,对了,我一会子带了我屋的那两个人给三婶送去。”
她话虽说得小,三老爷却是耳尖听了,他一听有两个送到他院里,那眼袋黑垂的双眼立即放出绿光来,冲口问道:“侄媳,是什么样的两个人?”
锦娘一听倒笑了,对三老爷道:“侄媳自娘家陪嫁过来的,那两个都是很标志能干的,应该能入得了三婶子的眼的。”说着,回头看了冷华庭一眼,却碰到他正含笑默默看着自己,那眼神温柔如水,就像一只温软的手,直触到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痒痒酥酥的,细细如纤丝,攀攀缠缠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让她一时乱了情怀,忘了周身正围着的人群,仿佛这个世界,便只有她和他了一般。
“那快叫了过来我看看。”三老爷一听,铺子的事立即便忘到了九宵云外了,猴急地就想要锦娘唤了人来。
锦娘倒是乐意得很,平儿那丫头不就是想做姨娘么?今儿便可以如了她的愿了,只是昨晚被相公打成了猪头,不知今天也还能见人不。
四儿立即便去了,却只带了春红一人来,附在锦娘耳边道:“平儿姐姐在寻死呢,被秀姑扯住了,死活也不肯跟奴婢来,怎么办?”
寻死么?那就先等一阵吧,或许让她得知了春红被收了房,定然就会动心的。
春红早就知道今儿会被送人,所以一早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进屋,三老爷那双死鱼眼便粘在了她身上没有错开,春红皱了眉看去,就见到三老爷色迷迷的模样,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立即就冷了心,三老爷其实也算得上英俊的,只是这么些年,身子太过亏虚了,所以,有些发胖,又因着整日介的颠倒黑白,所以,才显得憔悴了些,但也还是有些中年男人的魅力的。
“真是个美人啊,侄媳,这么好的人,你不留给庭儿么?哈哈哈,你定然也是个小器没有肚量的,呀呀呀,你们都是学学你们三婶子才是,她才是最为大方贤惠的呢。”三老爷说完便向着春红走去,就是老夫人在他身后连喝几声,也没听到,一把揽了春红的纤腰,说道:“小美人,跟了你三老爷我,以后便是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为奴为婢了。”说着,变戏法似的自怀里掏出一根金钗了,插到春红的发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