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雀回到我住处的时候,我已经睡下了,听到有飞鸟扑扇着翅膀的声音,睁开眼,看到是白天领着遥远出林子的引路雀,它嘴里刁着钱袋,就是那个女人抛给我又被我扔出去的钱袋,钱袋里面不再有钱,而是一张纸条,跟一块很小的铜镜,我没要铜镜,让引路雀把它扔了,那纸条上说,“希望铜镜你可以喜欢,丑八怪。”看来是那女人写的。
我已经很少再睡到洞里,而是在林子最高的那棵树上建了个窝,只要不是下雨的天,都可以睡到窝里面,反正怎么也是死不了的,即便是再高我也可以睡得安稳,在最高的树上,我可以看星星,一个人,可以看一整晚上,如果有什么野兽受了伤想找我的话,会让引路雀飞来,叫我下去,林子里越来越和睦,但还是有厮杀,我知道,这是生态平衡,没有人可以阻止得了,就像是人,能者称王,败者为寇,即便是和平也只是表面,在二十一世纪的社会主义也是一样的穷人富人各占其位,听说共产主义会达到平衡,但是离我还很远呢。
晚上睡觉时,天上的星星越来越稀少,鸟雀南飞,树叶掉了一林子,能耐得了寒的树便还是翠的,我知道冬天来了,不久就看到了雪,落在我一身的白衣上,我的白衣,从我到了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是白色的不管是沾染了多少鲜血,依旧白得亮眼,就像这雪一样,我捧着雪,堆了一个雪人,但是看着好丑呢,可总也不会有我丑,我想想,又笑,这个时候动物差不多都已经开始冬眠了,我每天都跟狮子一家睡,因为它们的长毛很软,也很暖和,这样可以让我在晚上的时候不那么冷,不然一到晚上我就会冷得发抖,白天倒不觉得,晚上全身的血却像是冻僵了一样,全身都呈青乌色的,不管是我的山洞还是我的鸟窝都不能帮我御寒。
那只引路雀又飞回来的时候已经开春,林子里结了不少的花,五颜六色,很漂亮,在林内大湖上,一群白色的水鸟在水上嘻戏,我站到湖边,捧了些水,喝了,然后仰躺在草地上,睡了一觉,醒来便看到引路雀,引路雀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但是它一直没有叫醒我,我看到它脚上绑着的纸条,拿了下来,看到的是一个女人娟秀的字迹,“好好先生,能否出山救人?”嘱名是遥,又是那女人,我不由笑,人就是这样,有求于人,便会软言相劝,不求于你,便恶言相加。
我出山了,最终还是因为那个遥字,他是遥远我知道,虽然纸条不是他写的,但是我知道遥远不求人的个性。
在林子边上,我见到了那女人,见到我,她一点也不惊讶,请我上马,客气的有些过分,看来要救的那个人,身份应该很高吧,我不由就笑。
我不太习惯骑马,因为它的速度不够快,赶了两天的路,到的的宫门,女人摸出腰牌,还是一样的被拦在门外。
“把你脸上的布取下来好了。”女人小心的说了句,脸却是撇向一边,我咬着嘴,最终还是摘下白布,看到几个待卫捂着嘴,忍住不去呕吐,我转过脸冷冷的盯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根本不敢看我。
再没有人叫我摘下白布了,即便他们的王也没有叫我这样做,怕是我的脸丑得让人呕吐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宫庭,如我所料的是,要救的人正好是这里身份极高的王,也就是遥远现在的父亲,我看到遥远,遥远冷着的脸,除了看宁时有些温柔外,他一直是冷着的,便是对他父亲也是一样,好像以前他看凌一样吧,他以前看凌好像眼神是温柔的吧,我这样想,有些出神,听到一旁的御医小声提醒,“先生能否认真一些?病人可是九五之尊。”
九五之尊,我听到这个词,不禁反感,九五之尊,所以才有权利主宰他人的性命,杀人才不偿命,九五之尊才是整个世界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