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凝目沉思良久,将目光转向古遥,只闻古遥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叩在桌面上,发出单一而清脆的声响,她在考虑,此计是否冒险!
“你们不信任我?”莫流非顿显失望,枉费他冒着生命之险来帮她。
古遥秀眉一扬,做出决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你真有把握?”
“我以人头担保!”莫流非严肃的回答。
古遥信任道:“好,那我一个月后等你好消息,可别令我失望!”
“放心吧!”莫流非眼睛灿亮,目光坚定。
时间如流水般匆匆流过,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古遥在焦急中等来了三方好消息。
御天行摔临船匠不分昼夜的赶工,大量的木头被悄悄的运往月亮岛!
做了古遥的替身,言倾城最近在后宫中风光无限,过的无比的滋润,事无巨细,都可以得到最好的待遇。
但是,好景不长,很快的,她就引来了一场风暴,她打了张巧丽最信任的丫环。
清脆的一巴掌换来的不止中快意,而是引来了一个因忌成怨的愤怒女人。
张巧丽在房间里撕声竭力的大吼:“小小一个侧妃,竟然敢动我的人,哼,也太不把我张巧丽放在眼里了,古遥我都可以让她滚出去,何止一个胸大无脑的言倾城,哼,走着瞧!”
张巧丽太低估言倾城了,她并非胸大无脑,相反的,她要比古遥更精于心计。
她打张巧丽的丫环,正是她的第一计,这后宫之中讲究的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游戏规则。
很快的,张巧丽就摔着一干宫女怒气腾腾的杀至了东宫佳宛,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报告,言倾城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挥手道:“都退下吧!”
“晨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的丫环!”丽妃一进门就怒斥,俏脸青黑。
言倾城一副惶然无措的模样跑上前来道歉:“丽妃娘娘请息怒,妹妹只是错手打了她,妹妹已经知错了,请姐姐原谅!”
“一句知错就想一笔勾消吗?你也太小看我了,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今天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便要你好看!”丽妃见言倾城气势低弱,更是狂妄嚣张,狠不得把心中的恶气全吐出来。
言倾城惊吓的苍白了脸,拿着巾帕就开始抹眼睛,一双惶恐不安的眼睛更是不知所措。
“你求饶是没用的,哼,贼人!”张巧丽得势了,上前便甩了言倾城两巴掌。
言倾城捂住通红的脸颊哭的更凶,吓的半死!
张巧丽见言倾城如此懦弱的模样,冷冷的警告:“你下次若再敢放肆,我便让你滚出这后宫!”
言倾城嘤嘤的哭着回了一句:“我只想侍奉皇上,并不想跟姐姐们争宠!还请姐姐饶过我吧!”
一听到这句话,备受冷落的张巧丽就气的头顶冒烟,纤手一挥,厉喝道:“来人啊,给我狠狠的打,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跟我提皇上,仗着皇上宠着,便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几个宫女拿出了手中粗实的棍子就往言倾城的身上狠狠的打去,言倾城凄惨的痛叫不已,满地打滚。
正当张巧丽洋洋得意之刻,忽闻一句沉喝:“住手!”
听到这个声音,张巧丽浑身一颤,挨了几棍子打的言倾城却轻松了口气,孱弱的伏在地上气虚微弱,盈盈不堪。
一道俊健的明黄色身影急步走过来,当看见内室正在发生的事情,他大手一扬,狠狠的赏了丽妃一记耳光,冷斥道:“竟敢跑到东宫行凶,你活的不耐烦了!”
张巧丽吓的张口结舌,纤躯一晃,眼泪瑟瑟的往下落,凄怨道:“皇上,你可知臣妾心中有多苦?皇上为什么不愿意再看看臣妾?是不是因为臣妾颜老色衰了?”
盛怒万分的绝瑾天听到这番话,神情变了变,冷漠道:“朕只望你们安守本份就行了!”
言倾城见张巧丽想借旧情来引起皇上的怜惜,忙借身上的伤口痛吟了两声,绝瑾天蹲下身来将她扶起来,看着她唇角的血迹,又见身上乱棍的痕迹,怒气又冲了上来,转头冷冷的盯着丽妃质问:“为何仗打晨妃?”
张巧丽怏怏的说出了事实,绝瑾天震怒:“就因为一个宫女,你就敢拿着木棍到东宫打人?谁给你的胆子?”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错了!”张巧丽看着绝瑾天盛怒的面容,吓的双腿发颤,卟的一声便跪下了,惶恐不安的请罪。
“朕念及旧情仍存,罚你在水月宫思过三年,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宫!”绝瑾天冷冷的下旨。
张巧丽听到水月宫三个字,吓的面色苍白,语无伦次的哀求:“皇、皇上,不、我不住那个地方,我不去!”
“你别无选择,来人,把丽妃带出去!”绝瑾天铁血无情的请来了宫侍,强行拖着张巧丽出去了。
张巧丽惊恐万状的求饶着,忽然,她看见刚才还虚弱躺在地上的言倾城撑起了身体,对着她得意洋洋的笑起来,她这才反映过来,这根本就是她设下的苦肉计。
言倾城,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你永远都取代不了古遥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我要咒你,咒你不得安宁,充满着怨恨和心冷的张巧丽不甘心的失去了荣衣华服。
张巧丽被罚至水月宫的事迹传遍了总个后宫,一向深沉理智的柳烟烟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看样子,不需要她来动手,已经有人替她除掉了这个女人,但她却将迎来一个更加强劲的对手。
琴妃近来偏于安逸,她手指又恢复了往日的纤细轻巧,绝瑾天喜欢听她弹琴,可以令这复杂的后宫变得清幽起来,处理了张巧丽的事情后,他便来到了听琴阁。
琴妃早已经焚好了檀香,备好了美酒,莹莹的端坐在琴案前,等着替皇上分忧解闷。
绝瑾天略带疲倦的躺在华椅上,一言不发,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越发的深沉如渊,再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喜怒哀乐了,再没有人能洞察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