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黛玉的事情,水辰宇去凤藻宫朝元春大发了一顿脾气,元春自是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待到水辰宇说完后,便跪下请罪,“臣妾自知母亲所作无法原谅,只恨自己没能早点知道,不然哪里能由着她,让公主处于危险的境地。还请皇上责罚,不然元春心里也不好受,幸好潇湘公主没有什么,不然臣妾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元春知道如果此时自己推卸责任的话,水辰宇怕是更有气,还不若以进为退,主动认罪,想来水辰宇心里还会记起自己的好,虽然嘴上如此说,其实心里早已恨不得能嘶了黛玉才好,当然对于王夫人也是有气,但到底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虽然责怪却并没有恨。
水辰宇倒是没有料到元春会主动承担责任的,一时间倒不知如何是好,见元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的怜惜之情顿起,“我知道此事与你无关……”水辰宇扶起元春,“只是到底事关公主的安危,如果不对你稍作惩罚,怕是难以服众的。”
元春见水辰宇对她如此关切,心里暗喜,面上却犹自挂着泪珠,“臣妾谢皇上关爱,只是皇上乃一国之君,自当凡事都要考虑齐全,臣妾不想皇上为难,请皇上责罚吧!”说着,眼中的泪珠更是泛滥。
水辰宇略沉默片刻,方道:“只能贬你为元嫔了。”
元春低着头,齿贝咬着下唇,手掌也被指甲划出血丝来,半响,又抬头笑道:“臣妾领旨谢恩!”
见元春并没有丝毫的不满和怨恨,水辰宇更觉得她识大体。
水辰宇走后,不一会便有太监过来宣旨,只是元春虽然被贬为嫔,却仍让她住在凤藻宫。
宣旨的太监才刚走,淑妃便来了。
元春知道她定是来看自己狼狈的样子,好嘲笑自己。元春连忙给淑妃行了礼,脸上没有一点悲色。
淑妃倒是有一丝诧异,原本以为元春定是伤心不已的,不想她竟然那般平静,忍不住嘲讽道,“元妃妹妹真是好气度,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还这么镇定……”淑妃忽又掩口作惊讶状,“哦,不好意思,本宫倒是忘了,如今妹妹已经是元嫔了,倒是姐姐一时心粗。”
元春只装作没有听见淑妃的冷嘲热讽,让抱琴上了茶水糕点。
淑妃呆了一会,好似一个人在唱戏似的,觉得甚是无趣,何况元春礼数尽足,一时间她也挑不出毛病,只好走了。
“这个淑妃娘娘真是势力,娘娘前脚被贬,她后脚便来了,分明是来看娘娘笑话的。”抱琴忍不住道。
“哼……”元春冷笑一声,“不过是一个花瓶草包,我还不放在眼里,看我来日里怎么让她好看!好教你知道我的手段。”
“娘娘,你当时为什么不求皇上,让他放了二太太,怎么还要主动让皇上责罚你呢?”抱琴把元春扶上床头,让她靠着。
望着眼前这个跟了自己十多年的丫头,元春心里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傻丫头,你以为求皇上就有用吗?在这个宫里什么都要靠自己,我只怨自己的娘家不争气。”
“皇上自来宠爱娘娘,如果娘娘求皇上的话,也许太太就会被放出来,娘娘也不会被贬……”抱琴又想到刚刚淑妃的言行,“还有淑妃娘娘也就不敢来嘲笑娘娘了。”
元春无奈地叹了口气,“后宫的女人,所依赖的不过是皇上的一点宠爱,今朝皇上宠爱你,便是王爷大臣也要给你几分面子,一旦皇上冷落你了,即使你是娘娘,怕是连一个宫女也会欺负你。”
抱琴当然不明白元春话里的意思,“可是,娘娘现在年轻貌美,皇上不是很宠爱娘娘吗?”
元春戚戚一笑,“宫里自来不缺美女,光靠美貌是吸引不了皇上多久的。皇上对我另眼相看,不过是因为我不像淑妃那样让他操心。”元春见抱琴犹自不懂,也不再多说,只吩咐道,“好了,你先下去忙吧!本宫累了,且先躺会。”抱琴看了元春一眼,见她并无异样,便自下去了。
元春才刚刚躺下不一会,便听抱琴进来道“娘娘,朝阳公主来了。”
黛玉离开贾府的当天,昊天便已经派人去通知林如海他们了。
这几日黛玉每天都只懒懒地呆在府里,不过是看看书,或者陪着雪雁她们几个聊聊天,昊天来的时候两个人便下下棋,期间昊天见黛玉无聊,想带黛玉出去走走,却都被黛玉辞了,只道“天冷了,还是呆在家里暖和些。”昊天知道这只是黛玉的借口,其实她是还在为贾府的事情难过,只是这事只有等林如海他们来了后,黛玉的心结怕是才能解开,也就不再多劝,不过每日还是来陪黛玉。
雪雁见黛玉毫无精神的样子,忙给她泡了杯茶,“小姐,你尝尝我泡的菊花茶。”
“我们雪雁女侠什么时候学会泡茶了,往日里不还嫌泡茶烦闷吗?”黛玉浅笑,接过雪雁手里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复又抬头看着雪雁,“嗯,倒是有那么几分味道。”
听到黛玉夸赞自己,雪雁心里自是高兴万分,“那要不要我再给小姐泡一杯?”
春纤拉过雪雁,“你呀,小姐不过就是白夸你一句,你就真的以为自己泡的茶是香茗了?我们几个喝过,不过就是比白水味道略好些,怕是还没有白水解渴。”说完,又无奈地摇摇头,大有孺子不可教也之意。
雪雁见众人都掩嘴而笑,便知黛玉是为了让自己心安才如此说的。
“不好喝,小姐就别喝了。”雪雁抢过黛玉手里的茶杯。
黛玉轻笑,“虽然茶不好喝,可是你的心意却是十足的。”又看了看春纤素莲和淡荷,“我知道你们几个这些日子为了让我开心想了不少心思,其实我并没有不开心,只是为母亲不值罢了。”说着,黛玉的眼圈也有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