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和墨玉互相对视一下,尴尬地笑笑,没想到黛玉会说这话。
水溶自然明白昊天和墨玉的意思,不过也不好点明,何况他一向自诩君子行为,这样的话自然也说不出口。一路上见黛玉和昊天说说笑笑,那么自然,还有墨玉虽然老是在言语上攻击昊天,但其实看得出来,他也已经默认了昊天,水溶的心里便失落极了。真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遇到黛玉,竟然让昊天捷足先登了,不过心里却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赢得黛玉和黛玉家人的心。
黛玉一行人回府后,北静太妃和水溶还有皇甫擎仓和莫雨婷便都只坐了后就告辞了,昊天却仍留在林府,陪着黛玉一起守太岁,不过,不一会黛玉却有些撑不住了,今晚真是逛累了,眼皮子不停得打架,昊天见了,忙把黛玉放在了床上,才半响,便听见黛玉均匀的呼吸声,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容,显然睡得极好。
“真是个贪睡的懒丫头。”昊天轻轻地在黛玉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关上门,身影便消失在黑夜中。
而黛玉却是安稳地一觉睡到了天亮,一夜无梦。
除夕之夜就这么静静地过了,百姓都在庆祝今年的太平也在祈求来年的丰收,而京城的风雨却早已在暗暗涌动了。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那样的快,你还来不及感受它的幸福,它便悄悄地离你而去了,等你察觉时,却已然晚了。团聚的日子也是这样,当黛玉一家人还沉浸在墨玉归来的喜悦中时,便又到了离别的日子了。
一转眼,年便过完了。本来墨玉是想待到等黛玉过完十三岁的生日后再回天山的,可是从天山上来的信鸽已经送来了好几封催促墨玉回去的信,另外来信中还有一封是捎给昊天的。墨玉无奈,也只好开始准备回天山了的种种了,纵容贾敏等有万般的不舍,却也留墨玉不得,只好含泪地开始为墨玉准备一些带走的东西。
说是准备,其实也并没有多少可准备的东西,贾敏给墨玉准备的物品早已打包好了,而黛玉给墨玉做的衣裳,荷包等也都已经打点好了,剩下得不过是林如海给墨玉的一些书籍,笔墨纸砚等。
临走的前一天,昊天和水溶都来给墨玉送行了。离别在际,墨玉倒是对昊天再没有半点敌意了,却反而还有些舍不得。毕竟这些日子以来,昊天几乎是天天都到林府报道,两个人之间已经混得很熟了,虽然时时斗嘴,但其实他知道这也只是两个人相处的一种特殊的方式。而水溶自除夕之夜过后,便也经常时不时地到林府来,名义上说是拜访林如海,其实不过也是为了见见黛玉,但是也并不是每次都能顺利地如愿以偿,反而都是墨玉招待他的,所以他便和墨玉变得十分熟络了。故而这次墨玉离京之前,昊天和水溶便都来和墨玉道别。
水溶和墨玉聊了几句后,便又道,“墨玉,回去天山后,带我向玄机子师傅问声好。”
墨玉诧异万分,不想水溶竟然认识他的大师傅,但却从没有听水溶提起过,“水大哥认识我大师傅玄机子吗?”
水溶笑着点点头,“以前在天山呆过几年,正是玄机子授业的。”原来,水溶年少时被老北静王送到天山学习过一段时间,后来老北静王过世后,水溶便才又回京,袭了老王爷的位子。
“哦?那这样算来,我还得唤你一声师兄了。”墨玉道。
“虽有幸跟玄机子前辈学过几年,但是水溶却没有那个福气,他老人家竟是不肯收我为徒的。”水溶无限惋惜地说道,想起玄机子那个时候怎么也不肯答应让自己归在他门下,水溶便觉得遗憾万分。
墨玉知道自己的师傅从不轻易收人为徒,何况他自来不喜和官场扯上半点关系,水溶既是王爷的身份,想来师傅肯教他就已经是很难得了,当初他肯自己收自己为徒,不过也是看在昊天的份上。想到这里,墨玉倒是很好奇,何以大师傅竟然会如此给昊天面子,也不知他们到底有何渊源,想着有机会一定要问问昊天。
昊天早知道水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不想他竟然还是师承玄机子,看来他必有过人之处,不然玄机子是不会收他的。
“昊天哥哥,记得千万不要欺负我姐姐,要好好照顾她……”墨玉知道其实就算自己不说,昊天也必然会做到的,不过因为他极在乎黛玉,所以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声,接着墨玉又把嘴附到昊天的耳朵旁,狡黠地笑笑,“昊天哥哥,我还是看好你的,可千万不要输给水大哥。”
昊天知道这代表墨玉已经承认自己了,虽然他并不在乎墨玉是不是接受自己,但是为了黛玉,他必须得到林如海贾敏和墨玉的认可。
昊天和水溶知道黛玉他们必然还有很多话要和墨玉说,便只呆了会就走了。
林如海倒是并没有说什么,只让墨玉再天山好好学习。贾敏却是嘱咐了墨玉半天,天下之母亲爱子女之心大抵都是如此,怕子女饿着,怕子女冻着,怕子女累着,既担心他们不成器,又担心他们太过辛苦。
“姐姐,墨儿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再不要一个人半夜地出去挨冻,有什么危险的事情也千万不要一个人面对,要是实在不想和爹爹娘亲说,便去找昊天哥哥,他肯定有办法的。”墨玉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黛玉。
“不知道的人,定会以为少爷是哥哥,小姐是妹妹啦!”雪雁笑道。
“可不是,墨儿,姐姐已经快十三岁了,自然懂得照顾自己,倒是你,到了天山后,再不要那样调皮,不要惹师傅们生气,要和师兄们好好相处,知道吗?”黛玉语重心长地说道,颇有长姐的风范。
墨玉重重地点了点头,又不忘嘱咐雪雁她们几个让好好照顾黛玉,最后姐弟两个又聊了些其他的,一直到戌时二分,贾敏林如才睡下了,而黛玉也回了自己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