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母紧紧拥着杜甜甜,说出的这句话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杜甜甜再一次叹息,往日甜蜜的回忆却像一根根刺,残忍地刺穿她的心。抚摸着手中的钻戒,心潮起伏:小哥哥,你真的忘记甜甜了吗?甜甜在等你啊,甜甜想继续做你的小新娘。
确实,早在六年前,他们就已经拿到结婚证,成为一对合法的夫妻。但因为当时杜甜甜还在上学。杜阳一再承诺,等到她大学毕业,他一定补她一个完美盛大的婚礼。
这些……他都忘记了吗?
“甜甜,又做噩梦了?”听见杜甜甜尖叫的杜母一脸担忧地推门而入,自从杜阳走后,女儿的笑容便一天天减少。当然,他们并不怪杜阳,这个非他们亲生的孩子却是他们一手养大的,其品性作为当父母的最了解。
杜阳他成熟稳重,聪明懂事。若是将女儿交给他,杜父和杜母是最放心不过的了。
杜阳的莫名失踪他们也是担心不已,这几年他们已经花去大半精力,竭尽所能地寻找他,却最终毫无收获。怕女儿伤心,二老最终也没把这件事告诉杜甜甜“甜甜,我不是说过了吗,小阳他会回来的,他要是回来看见你这样憔悴难过,他也不会开心啊!”
“对……对对,我不能伤心,小哥哥看见我难过他也会难过的……对对对……我要笑,要笑,杜阳哥哥说我笑起来最好看了。”杜甜甜语无伦次,心里只想着怎样能让杜阳不替她操心,怎样能让杜阳对她满意。嘴角硬是被她自己强迫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花。
她不能哭,万一杜阳哥哥回来看见她哭就不喜欢她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杜母见女儿相思成疾的模样却也无可奈何,她比谁都清楚,这个丫头有多爱杜阳!“甜甜,今天不是还要给‘阎氏’集团送装饰花么?昨天还说人家是大公司,你要亲自上阵挑几朵好花送去。今天一哭,就忘了?”
杜母刻意扯开话题,不让女儿再想伤心事。
“呀!对吼!我还要工作!”杜甜甜一蹦三尺高,抓起衣服就往洗手间冲。暂时将杜阳哥哥的藏进小小的心口。准备今天的工作。
因为杜阳哥哥说过,他最讨厌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人!
大学一毕业,杜甜甜并未像其它大学生一样着急地去找工作。而是自己开了一家花店。原因很简单,她的单纯实在不适合在社会的大染缸里调染,不但杜父杜母不同意,杜甜甜也认为自己没那个实力。
她太马虎了!况且她的一生也没什么宏伟目标,唯一的心愿便是和心爱的杜阳哥哥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可是如今,这个梦想似乎又离自己远了一步。
自嘲地笑笑,洗漱完的杜甜甜拿好桌子上准备好了的早餐,便准备冲向自己的小花店。
今天的买主是个大客户,据说是亚洲的分公司刚刚成立,准备购买一匹花来美化公司环境。“阎氏”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家族,旗下经营饭点,化妆品,服装等各种商业板块。其品牌也是家喻户晓。
这样的好活被杜甜甜这个小老板捡去,自是躲在被窝里偷乐。她一定要好好挑选几个花样送去。若是那个大公司满意了,不但酬金比以往得到的翻倍,她的小店也定会因此知名度大大地提升!
杜甜甜微笑着想着自己的计划,踏着愉快的步伐,哼着小调准备开始她一天的工作。
杜阳哥哥你看着吧!甜甜会很努力很努力的生活!绝对不让你失望!
“这就是你们交上来的案子?”没有语调的声音自两片略薄的嘴唇间传来。说话之人手指不停敲打着桌板,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是他极不耐烦时的下意识动作。
这个男人的五官极其俊美,浓密的眉,深邃的眼,笔挺的鼻梁。每一笔每一划都像刀刻的一样。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他从不笑。冷冽的个性和拒人于千里的冷漠常常被各家名媛所抱怨。
“是……是……这份案子是全公司的智囊团一起想出来的。请问……请问副总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我叫……我叫他们尽快改进。”副总秘书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声音发抖地询问着。这个副总向来做事不留情面,他还不想被裁员,他一定要想办法把事情圆回去。
“不用了。”将文件夹往地上一扔,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这份案子让他们从新写过,如果公司的‘精英’只有这样的能力的话,我不介意更换一批更有价值的员工。”
“是……是……我一定督促他们尽快完成副总布置的任务!”秘书点头哈腰,就差没低头为他舔鞋,请求他别炒自己鱿鱼了。
但,做事仁慈从不是阎冽的个性,他、他冷冷一瞟,眸光带着骇人寒意“限你们三天之内拿出提案,否则,就递出你们的辞呈。”
他的公司不养废物,“阎氏”集团的成功并不是信手拈来,几代人的努力,才得到如今的地步。他阎冽既然身“阎氏”的副总,就有必要为公司负责。这里只需要有真正实力的人!
“不!不不!副总我一定会办好,我们一家老小都等着我的工资吃饭呢!求求你不要裁我的员!”
秘书的苦苦哀求只让阎冽感到烦躁,他正想将他赶走,却听见门外传来另外一阵噪音“外面发生什么事?”
“我……我立刻去看!”像是得到了皇帝的圣旨,秘书谄媚地朝冷峻男子弯了弯腰,便连滚带爬地逃离这间让人折寿的办公室。
门外,却是杜甜甜与楼层保安起了争执。
“小姐,请你出去,这里不是人人都能随便进来的。”
“让我进去啊!是你们自己让我来送花美化环境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保安一脸不耐地望着急得一脸红的杜甜甜。这里是公司的顶层,像杜甜甜这种市井小民理应无法进入。如今她却出现在此,一定是楼下的大厅经理所造成的一时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