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太妃的视线扫过下边所坐的公子小姐们,之后落在跪于下边的望月身上,再然后是看向站在望月身后的五位公子身上,“太后姐姐,下边这位小姐是?”
太后:“她是莫望月,是下边五位公子争着欲迎娶的女子。”
静太妃,“哦!有这种事?莫小姐,请抬起头来。”
跪得双腿有点麻的望月无奈依令抬头,不敢直视这位静太妃,怕会被说成是以下犯上。
静太妃细细打量着望月的眉眼,“目光清澈,眉目清秀,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姑娘。至于气质,沉稳内敛,不强势,亦无软弱可欺之相。不错,将来定能成为尊贵之人。”评价完毕,侧过脸看向身边的皇帝,以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口吻道:“皇上,今日若是皇上的选妃之日,本太妃定会极力支持莫小姐成为你的妃子。可惜了,这么讨人喜欢的姑娘,与皇上无缘。”
太后闻言,暗自咬牙。静太妃果然是来与她作对的,竟然将她视为卑贱的女人看成是日后的尊贵之人。
皇帝闻言笑颜逐开,“太妃说的极是,莫姑娘真的很讨人喜欢。这不,为了她,永州来的五位公子甘愿当着朕的面让她从中选择夫君。永州的五位公子如此喜爱她,她再好,朕也不能夺人所爱不是?”
静太妃也笑了,“皇上英明,成全了自己的子民。”然后对太后,“太后姐姐,妹妹很好奇莫小姐会选哪位公子为夫,请继续如何?”
太后点头,“莫望月,可以选了。”
望月低着头,“启禀皇上、太后娘娘,太妃娘娘,王公子、南宫公子、应公子、宫公子及梁公子,他们五位皆是永安王朝出类拔萃的贵公子,但民女不是要故作清高地在拿乔,而是真的不能选。多年前,民女便已许了人家,今日万万不能为了享受荣华富贵忘了当日的约定另嫁他人。”
这一句非同小可,不仅争妻的五人,连上位者及旁观的众人都愣住了。
皇上急了,“你许了何人?那人家世如何?”
望月不慌不忙地回道:“皇甫湛天。”
太后刚端起的茶杯应声落地,茶水飞贱,瓷杯碎了一地。
皇甫湛天这个名字,不仅引得充当评判员的最年迈的大人闪了腰,还引得太后失态摔碎了茶杯,就连皇帝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静太妃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关切地询问着太后是否烫到了等等。
望月可顾不得人们到底是闪了腰还是烫着了,她现在是保全自己最要紧。她想着,一定要趁太后失态顾不得刁难自己的时候将想好的说词一次性说完。
皇帝倒是很配合,给了她这个机会。皇帝一脸吃惊地问她:“你说,你许的男子名唤皇甫湛天?那你可知道,他的家世如何?”他万分笃定地以为她会说选宫湛海为夫,因为他们早已同床共枕,不选宫湛海选谁。只是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皇甫湛天这个名字,她可知道这个名字的分量?
望月忙道:“是,他叫皇甫湛天。民女的家乡在一处荒凉的边关小镇附近的小村庄,民女自幼失去双亲,曾随同村人四处讨生活。后来跟随一位大娘回过一次家乡,那时正值外敌来犯,边关战事不断。一天,民女在溪边洗衣时碰到一位受伤的少年,少年当时身穿盔甲,由马上下来向民女问路。”
“民女知他是永安王朝守卫疆土的将士,便大着胆子主动帮他包扎了伤口,并带他回村,央求村人替他指路。几天后,少年去而复返,问民女可曾许了人家。民女回答未许人家,他便说待战事平定,我们各自长大,他便会回来娶民女为妻。当时留了信物作证,还留给民女皇甫湛天这个名字,并告诉民女他的家乡在王都永安城。”
“不久民女听闻边关告急,敌方大军压境,村人都开始各自逃命。因为民女牵挂他不肯走,大娘也逃了。当夜,他骑马经过,只说了一句要民女快逃,之后失去了联系。虽然事隔多年,民女仍记挂着两人的约定。民女不知他的家世如何,民女更不知他是否还活着,但民女必须得等他。”
这个故事,望月是讲得情真意切,但皇帝却忍笑忍得差点破功。别人不知道这个故事的真假,但他可知道,这个故事绝对是杜撰出来的。先前还真害他担心了半天,以为她真的许了其他什么,原来一切都是个子虚乌的谎话。虽然故事是杜撰的,但他很愿意配合这位皇婶,于是一脸关切地问:“你可知皇甫是国姓?是我朝皇族的姓氏?”
望月:“民女当时孤陋寡闻并不知情,后来明白,却也想到虽然国姓为皇甫,但平民百姓中也有姓皇甫的,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再说,湛天他当时穿的也仅只是普通士兵所用的盔甲,绝对不可能是皇族中人。”她开始有些佩服起自己编故事的能力来,没想到,自己也有谎话连篇地骗人的时候,唉!
太后沉着脸,“如若他真的是皇族中人,难道你还巴着不放不成?”坏了,坏了,这都哪儿和哪儿啊!虽说莫望月只是一介平民,但如果手上真有皇甫湛天所赠的信物在,无论如何,他们也得承认莫望月是皇甫湛天的正妻呀!皇家人更要讲求说话算话,绝对不能落下失信于人的把柄,否则皇家的威严何在?这事情可难办了。
望月:“请太后明察,湛天只是普通人,若非如此,他怎会向民女许下一生的承诺。皇族中人与百姓不同,不可能一生只娶一人。但湛天是普通人,因此他可以向民女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她的这一句,一语双关。一方面她在强调她绝对不知道皇甫湛天的真实身份;另一方面,她在告诉闹事的五人,即使我嫁,也只会嫁个承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