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周围人想笑不敢笑的古怪表情,望月的脸微微泛红,“我自己会擦,谁要你多事,哼!”说着挣开自己的手,又羞又恼地甩下车帘退进车里去了。
应无求将水袋抛在空中玩儿,“羡慕啊羡慕,看来我也得尽快找个可心的女人带在身边宠着才行。”
宫湛海没说话,只是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跟在他们后边的梁贤达一眼,将梁贤达变脸的模样纳入眼底,满意于自己给予对手的沉重打击,但表面上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应无求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忍不住同情起梁贤达来,遇上大哥这样的对手,也算梁贤达倒霉,认真起来的大哥可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接下来的一路上风平浪静,再也没有发生过先前那种遭遇埋伏的可怕事情。每次休息时,梁贤达总是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面对望月,望月不是喜欢自找麻烦的人,所以总是假装看不见,从不开口问他“有事吗”这句话。在应无求不断耍宝及宫湛海时不时地对她作些亲密小动作的情况下,他们终于抵达了王都永安城。
进了王都的城门,梁贤达以一脸失望的表情看了眼望月,与他们分道扬镳。应无求表示先要回府拜见爹娘,与望月说了明天见才带着自己的四名手下和他们分手。
当望月被请下马车时才发现,这次的落脚地与上次来时相同,是宫湛海在王都置办的小府邸。
休息了一天半,在到达王都的第三天,宫湛海准备带着望月去见先前所提到的那位神秘夫人。
宫湛海说对方的身份特殊,要望月必须精心打扮一番才可以。因此望月一大早就被人从床上挖了起来,之后简单吃了点东西就被宫湛海派过来的两个丫鬟围着在她的脸上涂来抹去的,头上还多出名贵的银簪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四五个珠花来。看着是很美,却不是望月所喜欢的简单装扮。于是她命令那两丫鬟将多余的头饰全部拿掉,只留一根银簪和一个略显素气的珠花。
是的,不喜欢命令人的望月今天以很强硬的语气命令了两个丫鬟,因为不这么做,丫鬟们根本就不听她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还有那件华贵的衣服,望月真的很不想穿,所以继续扮黑脸,将两丫鬟赶出去,由内插上门,把脸上涂抹的胭脂水粉全部洗掉,再自己坐在铜镜前只往脸上拍了点腮红了事。
她叹了口气看都不看宫湛海派人送来的衣服,从自己的包袱中翻找着适合的衣服。当她翻到最底层时,一件淡蓝色的衣裙映入眼中。这是件材质上等的女子的裙装,优雅而不招摇,是当初她被救回来后没有换洗的衣服的情况下宫湛海送给她的。好吧,今天就穿它了,当初她也只穿过一次,这是第二次。穿它也是看在对方肯帮忙救陈冲的份儿上。
待到她认为一切都妥当后,才打开门出来。
这时,被望月赶出去的两名丫鬟正好把宫湛海请过来了。两人对视片刻,宫湛海却笑着问:“都准备好了?”他没有问她为什么没穿他准备的衣服,因为他更喜欢她穿这件对他来说含有特殊意义的女装。
望月却不懂他的心思,“嗯,随时可以出发。”
宫湛海似是很满意她的打扮般点了点头,“那好,我们这就走。”
旁边的两个丫鬟傻了,奇怪,明明是公子自己交待要她们一定要把那身名贵的衣服给姑娘穿上的,现在怎么说变就变了。
宫湛海一直没具体提过要去见的夫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神秘夫人的府邸位于永安城的哪个方位。那神秘夫人见她的理由很牵强,但望月不想追究这些,在她看来,只要对方能帮助陈大哥翻案,只是见一面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了也不是好事,神秘夫人肯帮忙也是因着宫湛海,因此只要宫湛海知道所有的事情就好,她不需要知道那些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因为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无聊的望月坐在摇晃的马车里上下眼皮直打架,她将自己犯困的行为归咎于今天起得太早。
与她同车的宫湛海很担心她的头会一个不小心就撞到车板上去,于是轻声提醒她,“过来我这边,你可以靠着我打个盹儿,到了我会叫你。”
望月并不领情,淡淡地拒绝道:“不用了,我很清醒,不需要打盹儿。”这绝对是违心之论,但她真的不想主动靠近他,谁让这个男人曾强吻过自己呢!呃,那种状况下,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那是因为当时的她都懵了。所以,他的霸道行为绝对是属于强吻!她如此想着。
宫湛海只是笑了笑,没有戳穿她的谎言,“不困就好。”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以后你困了,完全可以靠着我睡,我不会介意。”
望月想瞪他,但又懒得瞪他,忍不住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轻语:“你是不会介意,但我会很介意。”
宫湛海的视线停在努力与周公拔河的她身上,“望月,你要快点习惯我,你要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拖得太久,我不介意采取激烈的手段让你正视我们的关系,不,应该是承认我们的关系。”
眼睛完全闭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宫湛海为确定她是否在装睡,靠近她,轻语:“望月,你敢假装听不见,作为惩罚,我可要吻你了。”
垂着头的某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时,马车颠了一下,害得某人身体往旁边一斜,眼看头就要碰到车壁上去了。
宫湛海眼明手快,大手一伸,手掌摊开险险地护住她的头。
望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迷糊的睁眼,“怎么了?”
宫湛海坐近她,胳膊搂住她的肩,让她靠在身上,“没事,睡吧,到了我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