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泽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原来只是误会,还好还好,既然莫姑娘的婚事没有最终订下来,大家还是有机会的,对吧,王公子?”
再次被点名的王锦安点点头,“那些对莫姑娘有意的公子们,这下尽可放心了。”
宫湛海眼睛落到望月脸上,“望月,不如我们早点成亲吧!这样谣言便会不攻自破。”
只是默默旁听的望月被点到名字后,眼睛微微眯起,先是看宫湛海,之后视线在南宫泽脸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到王锦安身上。“王公子,听应无求说比赛当日是由你和一位姑娘穿着那套衣服。”她直接略过宫湛海的话,跳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上。
王锦安:“是有这回事,不知莫姑娘有何指教?”
望月:“不知当日穿女装者为何人?”
王锦安笑,“可以不回答吗?”谁说女装一定要由女人来穿。
望月的语气是漫不经心的,“为什么?”
王锦安略一思索,唤道:“书童,上前来。”
候在一旁的书童瘪着嘴上前,声带哭腔地道:“公子,请问您有何吩咐?”
王锦安一脸惬意地道:“你来告诉莫姑娘,当日穿女装者为何人。”
书童闻言,嘴里含糊不清地应了声“是”,泪眼汪汪地盯着望月,那表情,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他不要啦,最近公子动不动就欺负他,怎么可以这样。
望月不明白书童这是怎么了,耐着性子等待答案。
王锦安见自己的书童迟迟不开口,批评道:“平时那么多话,今日怎么变成哑巴了?你没看莫姑娘正等着吗?”
书童以幽怨的眼神瞄了眼自家的主子,挪到望月跟前,小声道:“姑娘,可以请您借一步说话吗?”心里祈盼着:快点答应,快点答应。
正愁没机会抽回手的望月欣然接受他的请求,“可以,我们到旁边再说。”之后对宫湛海一瞪眼,宫湛海这才识趣地放她的手以自由。
书童把望月带到西北角无人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了许久,确定周围的人听不到他们的小声对话后,凑近望月跟前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姑娘,这件事我可只告诉你一个人,姑娘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好不好?”
望月看他弄得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虽然好奇,但有点不想知道真相了。于是她说:“既然你很为难,我就不问了。走吧,回去了。”
书童这下急了,挡住她,“不行,不行,一定要告诉你,否则公子会……”他以手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看他这样,望月更不想知道对方的身份了。搞得这么神秘,肯定与麻烦挂钩,而她,最怕的就是麻烦。“没关系,我会替你向你们公子解释,就说是我自己不想知道了,与你无关。”
书童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不,姑娘你一定要听我说。”之后再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才开讲,“那个,那个人,是,是我。”
望月愕然,“你?”
书童哭丧着脸,无精打采地点了一下头。
望月眨了眨眼,仔细看眼前的书童。呃!为什么她突然觉得书童就是个女孩子呢!虽说这孩子与南茗是双胞胎,但不知为何南茗有名字,而他却没有名字,谁都喊他书童,就像书童就是他的名字一样。他和南茗长得很像,估计是双胞胎的关系,两人都有一张圆圆的可爱的娃娃脸。
不过,他比南茗矮了不少,而且比南茗更白净一些,仔细想想,他偶尔还会有女孩子特有的一些小表情,比如刚刚的瘪嘴,还有那种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女孩子。没有拐弯抹角,她将心中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因为觉得你长得像姑娘家,所以你家公子让你男扮女装,穿了那件衣服?”
书童再点头,表示她猜对了。“姑娘,这很丢人的,请你千万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连南茗都不行。”
望月想像了一下他穿着那件女装的模样,很想笑,但知道现在笑出来,某人说不定真的会哭给她看,于是勉强忍了下来。“嗯,我会保密的。你觉得那件衣服漂亮吗?”
书童一脸神往地答道:“嗯,嗯,非常非常漂亮,那位名唤蓝衣的姑娘好厉害。公子说,蓝衣和异世笑望生是好朋友,唉,好想亲眼见见他们。”
望月就顾着忍笑,倒是没注意后边的那句话。刚想转身,她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再仔细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圈儿,虽然有点不好意,但还是问了出来,“即使长得再像,男人和女人的身材不一样,男人的胸口是平的,你是怎么做到的?”言外之意就是,女人有胸部,你要怎么做才能蒙混过关。
书童听懂了,整张脸当时就红透了。他垂下头,“用,用棉花团儿。”
望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忍笑忍得差点破功,用棉花团儿,亏得他能想得出来。
书童因为低着头的关系,根本没发现望月的异样,他拉着自己的衣角,声音像蚊子叫般的小,“虽然,虽然说要用棉花团,但也没用。”
望月没听懂,“你一个人在嘴里嘀咕什么呢?”
书童不再低着头,慌张地左右四顾后,突然凑到了望月耳边说了什么。
望月吃惊不小,呆呆地盯着书童的脸,“你是说,你是……”
书童点头如捣蒜,“姑娘,我是信得过你,才会对你说出这个秘密。这件事,除了南茗、姑娘和我自己,再也没人知道了。”
望月凝眉,“连王公子都不知道?”
书童:“是。”
望月的神色恢复淡然,“你什么也没对我说,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唉,这孩子,为什么非得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呢!真搞不懂。
书童感激地道:“谢谢姑娘。”其实最近他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特别委屈,身上藏着不能对人说的小秘密本来就很憋屈了,再加上公子最近时常以耍他为乐,他都快委屈死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个值得信任的人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感觉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