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在这里陪着你,我不会离开你的。”小雨看着她落泪,心里的疼痛加剧,面前的她不再美貌如花,不再倾国倾城,可小雨的心依旧没有变过,即使她再老再丑,也抵消不了她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你骗人。”苍老的声音又响起,“你怎么会喜欢一个老太婆,连我都不喜欢我自己,你怎么可能还会喜欢我?”如儿没有再流泪,可从声音当中还可以听出她对小雨的依恋和不舍。
“小雨哥哥,你忘了我吧。”如儿转过身,“去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如果有一天,你能想起我来,我就心满意足了。”说完,她迈起慢吞吞的步伐,一点一点往村子里面挪。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分别,任谁也不会高兴,可如儿却带着微笑而走。
小雨赶上去,怒声说道:“你选择走,可我选择和你在一起,你不能抹杀我的意愿。”
“·····”如儿停住了脚步,没有出声,理智告诉她要离开这个男子,要不然自己会拖累他,可她听到小雨不嫌弃的话,好想好想就这样和他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不论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小雨强硬地揽她入怀,一副你要是走了我就跟你急的模样。
如儿轻轻一笑,“小雨哥哥,得到你这句话,我这一生,亦无悔了。”
微风轻轻吹起,似乎想把两个人的忧愁吹走,夹着一丝寒意,又似想把两人浓浓爱意慢慢冻结,可这爱的力量,又岂是外界可以左右的?
“我要带着你,看遍所有的美好风景,好不好?”小雨温柔地说,眼神里充满了溺爱。
如儿轻轻点头,枯白的头发撂到皱巴巴的嘴边,可笑容一点都不失灿烂。即使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皮肤爆裂,那又怎么样?至少,小雨哥哥,还是如从前一样爱我,就算现在死去,也足矣。
小雨贪婪地吸取如儿身上的气味,满足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尽管她的年龄已改变,可是,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自己的心扉,小雨这时才明白,真正的爱,除了不分阶级,还有不分年龄。
小雨分不清这时虚幻,还是真实,他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希望这一刻就此停留,能待在如此安逸的地方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对于他来说,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
突然这时,他的脑海出现了一行字:爱之忠贞,由心可见,恭喜,通过爱之试炼。然后就消失了,但是消失的不只是他脑海中的那一行字,还有,在他怀抱里的如儿,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自己回到了天之国度第三层,呈现在他眼前的只是空荡荡的楼层,别说村子了,连个人影也见不到,可奇怪的是,他看不见蛋蛋。
有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流出,他明白刚才只是一个假象,可他依然痴痴地嘀咕着如儿。就在此时,小雨感应到蛋蛋的激动情绪,身为他的契约者,蛋蛋要是有激烈的情绪或许是遭受到生命的威胁的话,小雨可以完全感应得到。
看样子他也要进行一个试炼,小雨闷声想,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的一样?不过,蛋蛋只是一个小孩,他懂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吗?小雨想到这里,眼神又开始黯然,如儿,你等我,出了天之国度,我一定要找到你,即使是天涯海角,我也不要和你相分离。
不过他转一个念头又想,这时的如儿应该才几个月大吧?她能认得自己吗?小雨嗤笑了一会,就算是和一个婴儿谈恋爱,他也不会感到羞耻,因为,那个婴儿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如儿呀。
想到这里小雨轻松一笑,似乎自己就能赶到如儿的身边,和她永远在一起。
这时蛋蛋的身影从淡到深,缓缓地出现在小雨的前面,只不过他此时的脸色还带着微微激动和难以置信的震惊。
“你的试炼是什么?”小雨看到他的模样,看样子不简单,于是发问道。
“老大,我见到我娘了。”蛋蛋明亮的眼睛夹着泪花,开心地说,“我看到她回来了,而且还出去外面捉野兽,烤肉给我吃。”
小雨轻轻抚着蛋蛋的头发,明白他在幻境当中看到了什么,也明白他现在最想见的人是谁。
“我们走吧。”小雨怜惜的眼神望着蛋蛋,蛋蛋似乎也知道那只是一个幻境,刚想说点什么,可又没有开口,然后乖巧地点点头,两个人一起继续往下面的地梯,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的麻烦,好像所有的阻碍已被隔除,他们畅通无阻地来到第四层。小雨没有把青龙他们喊出来,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提高了修为,需要时间去适应和巩固,而神之心就是最好的巩固地方。小雨也不怕在里面紫眸会玩出什么花样,毕竟她的修为在里面已不是最高,而且还成为胖子的女仆。
这一层,颠覆了小雨和蛋蛋先前对天之国度的认识,最低一层,没有白骨铺地,没有血流成河,反而是鸟儿花香,因为这一层居然是一个微型的森林,占地大约一百亩,比前面三层占的面积大上好几倍,更令他们感到惊讶的是,这里修筑了三间挺大的木屋,就在树林的边缘,来来往往还有十几个人,有人在砍着树木,有些深入森林进去打猎,还有几个人在木屋的前面摆了一个挺大的烤肉基地,几个女子一脸说着笑,一边把男人们打来的小鸟和野兔放到架子之上,然后往下面加柴。
“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小雨诧异地自言自语。
“不会又是幻境吧?”蛋蛋一脸兴奋劲,看来刚才的幻境让他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感。
就在蛋蛋胡乱猜思的时候,小雨已走到那些女人的旁边,他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平常人,没有任何的真气或者魔法。
“请问,你们这是什么地方?”小雨很有礼貌地对女人们作了一个揖。
“离歌,又有外面的人进来了。”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青涩女子一看到小雨和蛋蛋,连忙对中间的木屋喊了一大声。
只听‘吱’的一声响,木屋的大门被慢慢推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撑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步行出来,他眯起浑浊的小眼睛,已白花的头发已开始脱落,头顶上已逐渐开出一个地中海,他的脸色暗黄,望着小雨,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但看起来比哭更难看。
他用了大约三分钟,才走到小雨面前,他扬起头,扶着拐杖,问:“你的家族又有谁闯进来了?怎么只有你两个被传进来?看来你们家族只是剩下两人了,不过这样更好,来更多的人,这里的食物终不够吃。”看样子他老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可没想到他居然一连串地说了一大堆,小雨就想插话也搭不上调。
“我不是被传进来的。”小雨等老人把最后的话说完,然后微微一笑说。
“不是被传进来的?”老人疑惑地看着小雨,细细打量,然后恍然大悟,“你闯进了天之国度。”
“没错。”小雨含笑点头。
“这也不对呀,闯进来的人都会被送到深林的最深处,接受最恐怖的惩罚,小子你骗我吧?你会是闯进来的?”老人说着说着,又恍然大悟,然后一脸不屑地盯着小雨,好像自己已把眼前的人看透似的。
“呃?”小雨微笑的姿势立即凝结,接着哭笑不得地说,“我没有骗你。”
“年纪轻轻,看来你的修为也不是很高,现在到这里,没了修为,也不见你有啥伤心的。”老人哼哼几句,一脸鄙视地看着小雨。小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什么没有了修为?自己的修为还在呀,而且还长了呢。
烤肉的女人们听着老人的话,一边‘扑丝’而笑,一边翘起嘴巴悄声说:“我都说吧,叫那老头出来,就有好戏看了。”
“不错不错,想那老头那么会说教,我都头疼死了。”女人想了想刚来的时候,被这老头训了三天三夜呢,恐怖至极。
“你就说风凉话吧,现在看到他训别人,瞧你那乐样。”又有一名女人悄声反驳刚才一个女人说的话。
老人耳朵不太好使,没有听到旁边女人的议论,可小雨就不一样了,他听完女人的悄悄话之后,苦笑一下,还是出声问道:“请问您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特伊特拉家族的人?”
“特伊特拉家族?”老人眉毛一挑,冷声道,“你找他们有什么事?”
小雨一听他的话,就知道这个老人认识特伊特拉家族的人,连忙堆起满脸笑容,讨好地说:“我找他们有事,麻烦老人家帮我通报一声。”
“死了,他们都死了!”老人冷冷扔下这一句话,一脸愠色地转过身,蹒跚地拄着拐杖,朝木屋走去。
小雨盯着走过去的老人,脸上出现了一种迷惘,都死了,他千辛万苦地来到这里,就为了一个死了的答案吗?
小雨不死心,又对旁边烤肉依旧在八卦的女人说:“你们知道这里还有没有特伊特拉家族的人在?”
女人们这才抬起头正经地望着小雨,这一望,可不得了,所有的女人像看到自己的偶像一样尖叫,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绝色男子,瞧瞧他那弹指可破的肌肤,迷人的眼神,高挺而光滑的鼻子,最重要的是他那勾人的微笑,所有的女人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大大的口水,眼神发射出爱慕的信息。
“请问——”小雨完全忘记自己的样子是多么的勾引人心,看到女人们的模样茫然不解,等待了好一会,也没有听到回答。
“你是不是问特伊特拉家族的人呀?”终于有一个女人反应过来,不过由于女人的矜持,她没好意思贴到小雨的身边,不过所有的女的都快步走过去,把小雨围在中间。
“没错,你能告诉我他们还在吗?”小雨一听,有戏,本是沉下的心,开始跳跃了。
“他们是死了。”女人的回答无疑是一道重重的雷击,把小雨击得混混沌沌的。
“不过也没白来,总算让兄弟们的修为都提升了。”小雨很快恢复原来的态度。
“不过只剩下离歌。”女人的话简直把小雨打击得体无完肤,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这样很伤人脑细胞的呀,小雨郁闷地想。
“离歌是谁?”
“就是刚才的老头呀。”女人一脸迷恋地望着小雨,他就是自己的梦中情人,要不是自己嫁了人,还真想——想着想着,女子的脸都红透了,像一个红彤彤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