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妃主流:我的脱线王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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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

萧子祯沉着脸,握着拳一路转返清风苑,此时于他心中唯剩一个念头,那便是——



他要休妻!



女子七出之条为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而今那司徒嬛占尽三者,即便到时她巧舌如簧说嫁来王府都不曾满一月,何来有子嗣,那怎么也还剩二项,即便到时她颠倒黑白,说萧子廷那支碧雪流霞簪并非偷盗而得的,那最后一项是怎么都无法同她逃脱干系的!



当着自己的面同萧子廷亲亲我我,这条“淫荡”罪不安在她身上,岂不对这天下妇人均有不公了?



萧子祯如是想着,浓眉一挑,更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孰料方才走近清风苑便是听得里面一片吵闹哭喊之声,扬手拦下一名自里边走出来的奴仆,打听之后方才得知,司徒沫而今在王府的事不光司徒仪知道了,连着陆佩君亦是一块儿知道了。



“王妃再三吩咐过,说司徒二小姐在王府之事暂且只能同司徒老爷一人提起,可奴才到达坌城司徒府时,恰巧夫人同老爷因二小姐之事吵红了脸,奴才怕事情有所耽搁,便同司徒老爷说有要事相告,可否屏退左右。”那跪在地上的奴仆同萧子祯细细道来,“哪知夫人一听,当下拍了拍案几,说是连着区区奴才都敢无视她的存在,一个奴才都敢不将她放在眼里,司徒老爷一听,道了声‘无事不可对人言’后,便是吩咐奴才实话实说,再后来,司徒老爷同夫人便一块儿日夜兼程来了孚阳。”



听至此,萧子祯心中已是约莫有了头绪,手臂一扬屏退那个奴仆,而后轻声走进清风苑。



他悄无声息地走至寝屋门口,本还想着再瞧瞧里边的形势状况,哪知方才瞧进里边,便见陆佩君一脸凶相地拔了剑对准嬛嬛,虽说她是妇道人家,可如今也不知出了什么事,竟是出奇地力大,连着司徒仪同玉落两人拉着都无法将她制住。



萧子祯正寻思琢磨着,如今是人家家中私事,自己就那么进屋似有不便,方才想要转身离去,那最后的复瞧一眼,却叫他来不及细想,已是一个飞身进了寝屋,揽过嬛嬛的身子护在怀中。



再之后,他便觉着那檀木盆架翻倾在了自己身上,脸盆中的凉水透过微薄的春衫沁入背脊,而叫盆架勾到的那盏灯烛,里面滚烫的烛油又是顺着他裸/露的后颈缓缓淌下。



“吓!王爷!”玉落是当中最先反应过来的,见到此情此景忙将斜挂在萧子祯身上的盆架移起。



陆佩君一愣,手中的利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王……王爷?”



“王爷,嬛儿。”司徒仪走至两人身畔,递出手,合着萧子祯一同将倒坐在地上的嬛嬛拉起。



“本王敬你是司徒老爷的夫人,此次便不同你追究,嘶——”萧子祯抬手拿去后颈上那些已是凝固的红烛油,又因了背脊肌肉处传来的钻心疼痛猛地倒抽了一口气,“但你要时刻记着,司徒嬛如今已嫁入珺王府,出嫁从夫的道理,夫人不会不懂,她再不是你们司徒府的人,跟王妃动手,夫人竟不怕叫本王安个以下犯上之罪?”



萧子祯冷冷地瞧向陆佩君,竟将她怔得立于原地不知所措,顿了片刻才是瘫跪在地上,一口一句“民妇错了”。



“你没事罢?”嬛嬛在萧子祯身畔关切地问道,而后递上玉落搅的冷毛巾敷于他微红的后颈处。



说实话,如今她是真当不明白萧子祯了,明明之前对自己是厌恶至极的,即便态度稍稍有过好转的时候,可也没到自己有了危险便会挺身而出的地步,可如今他不但英雄救美了,连着因挺身而出引来的一身霉事都不曾将原因归诸于她的身上,相反还护着自己训斥陆佩君……他是怎么了么?



“嗯。”萧子祯沉声一应,顿了片刻,也不同屋中的人道个别,便是顾自拖着湿淋淋的身子向着书房而去,走至门口,蓦地想到了方才的事,想到了嬛嬛敷在他后颈的冷毛巾,低咒一声后又是扬手拉扯下毛巾愤愤地丢到地上。



他真是疯了!



明明是要找那女人谈判的,明明是想要将她休了的,可为何见到陆佩君执剑向她袭去时,心中有的并非幸灾乐祸,而是自骨子里溢出满满的担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将她伤着了半分,再来便是见到盆架向着她倒去的那一刹,他到底是怎么了才会跑去替她挡下?从而替自己引来一身伤痛!



思及此,萧子祯探手抚上背脊那处钻心疼痛之处,待收回手来才是发现指尖沾满了鲜红的血迹,他眼眸一皱,忙是执起放于书房的小面铜镜向着后背瞧去,这才发现身上所穿的那件蓟色软烟罗竹纹春衫早已是渗出了约莫两巴掌大小的血迹,他敛眸暗忖,想到定是方才救嬛嬛时叫盆架上的什么东西弄伤了自己,刹时更是悔不当初,他是闲来无事可做么?为何连想都不曾想清楚便已上前护住了他?



改明儿待那寝屋之中的人情绪缓和些,他定要当着司徒仪的面将嬛嬛给休了!然后趁机叫他将他的宝贝女儿领会坌城去,而自己么,也好来个眼不见为净。



萧子祯一边于心中打着如意算盘,一边褪去外衫站到铜镜之前,将金疮药倒在手中些许,而后摸索着向后背那处伤口探去,只是那处伤口不上不下,从下够不着,从上亦是如此,两手交替了许久,却依然无法成功地替伤口覆上药粉。



他并非一个耐心细致的人,眼见怎么都够不着,心下已是有些不耐烦,而此时又听得房外有人敲门,刹时火气直涌,顾不及披好身上的衣衫已是哗地一下子替来人打开了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