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帐中胡拉闲扯的聊了会儿,算算时间该是过了半个时辰,而后用黑巾掩面悄悄地避开巡逻的守卫来到萧子廷的大帐外,捡起石子将外头的两名守卫诱开后,两个黑影悄声遁入大帐之中。
方才走进大帐,抬眸便见萧子廷和纳兰岑两人均数叫菜中的迷魂散迷晕趴躺在桌上,鬼臼一瞧,忙是走近纳兰岑,探手拍了拍他的脸颊,而后又是执起他握在掌中的酒盅轻嗅了两下,“他怎么陪狗皇帝喝上了?”
“唯有如此,才能叫纳兰置身事外罢。”如若不然,饭菜是纳兰端来的,倘若翌日发现萧子廷不见行踪,纳兰的嫌疑便会最大,“鬼兄,搭把手,咱们将萧子廷一同架出去。”
如今的萧子廷已被迷晕,整个身子瘫软地没有一丝力气,萧子祯同鬼臼一左一右架着萧子廷的身子便是向外走去,孰料方才掀开帐帘,便是见着那恪尽职守,额头鼓了个包的守卫已是较另一人先行折身回来,如今一见着萧子祯他们,立时大声叫唤了起来,“刺客!有刺客!”
那人一边大声囔囔着,一边不忘拿着手中的长戟向着萧子祯他们冲了过来,话说这恪尽职守确是好事,只是倘若不懂变通,不晓得量力而行地单枪匹马向前冲,那便是大不幸了!
鬼臼见着那守卫持戟冲来,手腕轻轻一旋,那本是藏于袖口的飞刀已是白光一闪直插守卫命门,而后听得他一声闷哼后,已是倒在了一滩血水之中。
“烦人!”鬼臼冲着那守卫的身子暗暗咒骂了一声,再是听得四周因了那守卫大唤而步履声声时,忙是夹紧了萧子廷的身子,同萧子祯一道儿飞身跃出军营。
身后有人开始放箭,纵使他们轻功卓越,亦是免不了有所损伤,待将萧子廷架回黑风寨后,鬼臼终是因了失血过多,双眸一黑倒在了地板上,众人探眸瞧去,这才发现,鬼臼的后肩已是叫人射中了三箭,此时殷红的鲜血已是将他的后背打湿一片,流到地上,糊糊的是一滩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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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什么!”
寝屋之中,本已双双躺下的嬛嬛和沫儿如今一听到鬼臼同萧子祯两人受了伤,忙是各自取了件外衫披上,自寝屋匆匆奔向大堂,方巧遇上一众人搀着鬼臼的身子往寝屋而来,沫儿已顾不得同鬼臼之间的恩恩怨怨,见着身后由鬼臼拖出来的一长条血迹,慌了神地自一名喽啰手中搀过他,而后吃重地向着寝屋而去。
“喂喂喂,你们大当家在此,那么我的萧子祯在哪儿?”嬛嬛拉住一个喽啰紧张地问道。
瞧着模样,怎么都觉着鬼臼要比萧子祯凶悍数倍,而且鬼臼又是马贼,不如萧子祯身娇肉贵的,眼看这鬼臼都是大失血成了这副模样,那么她家萧子祯呢?
莫不是叫人给……
她都是不敢往下想了,拉紧肩上的外衫,等不及那喽啰告诉她结果,已是发足奔向大堂。
天呐,阴阳相隔的事一点都不好玩,她可不想在这远古时代上演一场《人鬼情未了》。
“子祯——”
千万要等她啊!
嬛嬛发足狂奔,却在一处转角硬实地撞进了来人怀中,抬眸瞧去,却见萧子祯双眉微蹙,“跑这么急,是要去什么地方?”
“呀?你——”没死呐?
幸好收嘴及时,那话终是叫她重新咽了回去。
“幸而有你在这。”萧子祯见着嬛嬛,双眸一转,已是忆起了她那救人的本事,忙是将她往着鬼臼的寝屋拉去,“你说你来自几百年之后,前次救想容的那个什么‘心肺复苏术’已是叫我信了一半,倘若这次将鬼臼医好,我便信你全部。”
嗯?
嬛嬛叫着萧子祯一个劲儿地往着鬼臼的寝屋拖,秀眉倒竖愤愤地斜了眼瞧去。
若是没有记错,自己之前好像有跟他说过,她恨别人不信自己的话,怎么着,他居然还敢当着自己的面说上一次他只信了她一半?
“我说——”嬛嬛伸出食指戳了戳萧子祯的后背。
“我知道你恨别人不信你。”在嬛嬛的惊愕中,萧子祯已是说出了她的心中所想,“可是,你那么稀奇古怪的话,任凭谁听了都会难以接受的!”
有吗?会很难接受吗?想她如今不是已经完全接受了?虽说偶尔还会冒出回到现代的念头。
“你也说了,当初连着你自己都是难以置信,又何况是我们这些旁人?”
萧子祯再次成功道出嬛嬛心中所想。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些?”神啦他,“你会读心术?”
含笑摇头,而后将嬛嬛顺手一推,推入鬼臼的寝屋,“只是你面上表情太过丰富,好些话无需道明便是足以叫人猜透。”
是这样吗?
如今貌似也只能那么认为了。
嬛嬛叫着萧子祯推入寝屋,循眸瞧去,发现此时的鬼臼已是在沫儿及两个喽啰的搀扶之下上了床,子湛不知何时亦是到了寝屋之中,如今正是拿出那些行医者混饭吃的行当在床旁的香几上一一摆开。
“喏,子湛懂医术,如今你们凑在一块儿正好替鬼臼医治。”
腰间又是叫着萧子祯一推,嬛嬛顷刻间便是到了子湛身边,回眸,两眼一翻,瞪着他,“你说的,鬼臼好了你便信我。”
“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而后扬手指了床.上之人,“你们动作快些,我在旁边瞧着。”
“我不走,我也要在旁边瞧着。”沫儿见萧子祯出口说不走,一把甩开嬛嬛企图将她拉出寝屋的手,而后紧紧地拉着鬼臼,“喂,你听着,你不能死,我如今已是怀了你的骨肉,倘若你敢死,我便敢掘你祖坟!听见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