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在地上的艾米丽,看着那被烈焰所吞噬的旗帜,眼角喷涌的泪水,无论如何也无法停止。
付出一切,背负着双重梦想,最后还是输了,输了!
不甘,后悔,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让他们如此信任。
“皮尔斯,布朗特,加格农,卡西玛丽,真的很谢谢你们。”
“默默支持我的人,是你们;默默安抚我的人,是你们;默默帮助我的人,还是你们。”
“是你们让我知道,即使像个笨蛋跌倒了,也不要放弃的理由。”
“可是到最后,还是输了,输了!”
皮尔斯缓缓站在艾米丽身边,按着这一个爱哭鬼的脑袋。
“拜托别再流露出一副,仿佛错都是自己似的悲哀表情。”
“过错并不会靠流泪就结束,它将永远成为心头的重负。”
皮尔斯仰起头,脸上出现一丝泪痕:“你没有错,大家都没有错!”
约翰走到皮尔斯身边,伸出自己的右手。
皮尔斯擦拭掉那丝泪痕,握住了约翰的右手。
“我们已经没有下次,所以!”
“连同我们那一份,赢下去吧!”
罗诺威和杰安娜,率先献上自己的掌声,随后整个第八赛区为这些人献上自己的赞叹。
……
在凯撒交流赛的第六医务室之中,躺着宛如自残一般动用魔法的约翰。
还有以纤薄身躯挡子弹的艾米丽,同一场比赛受伤的两个人,被分配在了同一间医务室中。
两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艾米丽拉起被子,挡着自己微红的容颜。
约翰坐起身来:“恭喜你,成功晋级为封印指定!”
艾米丽到现在依旧觉得如梦如幻,因为一切真的太没有实感。
真的晋级成为封印指定了吗?
“就算成为封印指定又如何?输了就是输了。”
如果上天愿意给予艾米丽一次选择的机会,那么艾米丽宁愿不成为封印指定。
所有的不甘和悔意,已经在战败的时候,随着喷涌的泪水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已经没有实现这个梦想的机会,剩下的只有带着这遗憾不断向前。
房门被小心翼翼推开,黛拉丝前辈,斯特学长,那一个坐在轮椅之上的卡西玛丽,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泣的皮尔斯,一个个身影出现在艾米丽身边。
艾米丽看着这些围在自己身边的伙伴。
不甘吗?
不甘的话,就将这一丝不甘化为动力,不断向前吧。
不仅如此,还有另外一批人走了进来,作为约翰同班同学的替补艾莉卡,小天使的芙蕾,无比担心的贝伦老师,贼头贼脑的罗伯特,带着慰问品的罗诺威,贝露赛布布……
不知何时,将一切当成了梦的约翰,身边已经聚集了那么多人,现在的他不再是独自一人。
艾米丽和约翰两个人相视而笑,他们早就已经不是孤身一人。
所有人都没有留意到,一直话多的贝阿朵莉切,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夜色降临,空旷的医务室,充斥着令人心生不安的寂静,偶尔响起的只有巡逻踏步声。
已经累坏的艾米丽,陷入了熟睡之中。
在漆黑医务室之中,约翰放在枕边的魔盒,泛起淡淡纯白荧光,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魔盒之上出现一个个交织在一起的结界,随着这些结界不断产生融合反应,魔盒开始分解。
分解的魔盒碎片,贯穿在四周漂浮的结界上,形成一道空间之门。
那仅存在于投影中的贝阿朵莉切,从空间之门走了出来,不是投影具现化。
而是真真正正的贝阿朵莉切,穿越了时间和空间壁障,重新降临在这个世界。
穿着奢华礼服的贝阿朵莉切,点燃了那宛如装饰品般的烟斗。
缓缓靠近了那在熟睡之中的艾米丽,极其文静的艾米丽,居然留着口水,在嘟囔着奇奇怪怪的梦话。
没有发现站在她身边的女子,眼眸之中所纠结的杀意。
到底什么是盛宴计划?
盛宴计划是为了在凯撒演武场这里,迎接魔族公主。
贝阿朵莉切其实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探索整个凯撒凯撒演武场。
除了那些无聊“观光”的魔族十二天剑,贝阿朵莉切根本琢磨不清,到底谁是公主,又或者说公主,到底代表着什么。
直到今天,艾米丽在各种思绪冲击之下,诱发使徒血脉的觉醒,成功晋级封印指定。
贝阿朵莉切才知道“盛宴”计划中,所谓的公主,就是艾米丽!
就在贝阿朵莉切手中的烟斗,缓缓靠近艾米丽咽喉,低喝声响起:“住手吧,贝阿朵。”
思绪被扰乱的贝阿朵莉切,没有发现约翰其实早就已经醒来,默默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约翰有点疑惑看着贝阿朵莉切:“原来你是有实体的吗?”
“我想你应该会告诉我一个理由。”
贝阿朵莉切缓缓吸了一口气:“还记得我上次曾经问过你的问题吗?”
“人就是人,魔就是魔,本应该如此。”
“然而因为人和魔那扭曲的……诞生了一种不被双方所接受的混血种。”
约翰看着那一个艾米丽,微微摇头:“这怎么可能,艾米丽不可能是使徒!”
“她的父母都是人类!”
贝阿朵莉切右手在虚空上一划,出现了一道投影。
“这个问题暂且略过,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使徒会拥有被人类所恐惧的倾国倾城级力量。”
“使徒的明确定义就是人魔混血种,然而你知不知道使徒的划分?”
贝阿朵莉切吐出一个有点烦躁的烟圈:“不是所有人魔都能够产下混血种的使徒。”
“能够与人类结合的魔族,一般为人型暗夜精灵和死亡骑士……或者化为人型的十二天剑。”
“这些无一不是高阶魔族,以一句话来说,每一个使徒都是恶魔贵族的后代。”
“他们身上都流淌着蕴含可怕力量的血液,但是并不是所有使徒都那么强。”
在投影之上,出现不少使徒的资料。
“像上次在安杜因王国,就曾经遇到一个觉醒的使徒。”
“身体部分恶魔化,就算受到心脏被摧毁这种致命伤都不会死,肉体力量强大到可怕。”
“这种就是比较普通的使徒,是连血脉中的嗜血本能,都抑制不住的垃圾。”
在投影之上突然出现了大量资料,是关于第一个觉醒的使徒,卡莲娜的详细资料。
纤薄身体让人觉得营养极其**,肤色苍白到了极点。
那如同死一般寂静的红色双眸,让约翰心惊。
“真正可怕的使徒,哪怕觉醒之后,依旧看似普通人,身躯不可能丑陋的恶魔化,因为这些魔力如同身体一部分般容易操控,瞳色会在动用使徒血脉之力的时候发生变化。”
“魔力纯度宛如实质化一般,还会觉醒宛如野兽般可怕的战斗本能。”
贝阿朵莉切曾经问过约翰,使徒的诞生,错的是人?还是魔?甚至是这一个世界。
约翰知道贝阿朵莉切,不是因为这种无聊得让唾弃的理由,就想干掉艾米丽的人。
贝阿朵莉切俯视艾米丽那可爱的睡脸,一字一句吐出了谁都难以置信的话语。
“艾米丽是最为可怕的使徒,因为她身上流淌着阿泽鲁斯的血。”
“她就是魔族的公主!”
约翰走到艾米丽身边,为这个爱哭鬼拉了拉被子:“贝阿朵,你曾经问过我。”
“混血种使徒的出现,错的是人,是魔,还是这一个世界。”
“我现在就告诉你属于我的答案,错的不是这个世界,是人,是魔!”
“错在谁都没有为那一个活在地狱的卡莲娜,伸出援手!”
“如果谁都不愿意为使徒伸出援手的话。”
“那么就由我来做第一个!”
贝阿朵莉切没有多说什么,身影就那么突然消散在虚空之中,一切重归魔盒之中。
约翰轻抚艾米丽耳边的青丝:“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个选择,是对,还是错!”
……
凯撒交流赛第二轮结束,第二天作为学术交流,随后才是第三轮比赛。
作为领队老师的贝伦,难得没有抓大家开作战会议,而是让学生们自由活动。
妮娜在第二轮比赛之中大放异彩,成为凯撒交流赛中的热议人物。
在外面闲晃的妮娜,一路得意洋洋的样子,让作为护花使者的约翰哭笑不得。
“妮娜公主殿下,属下不才,不知道公主殿下想要去哪里?”
妮娜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随便逛逛,如果能够找到那个地方的话。”
妮娜突然停下了脚步,陷入了回忆。
“昨天那一天比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好像紧张到不行,可是脑袋却极其平静,身体如同本能一般行动,做出我自己都没有办法想象的事情。”
看着身上那有些还没拆下来的绷带:“你知道吗?”
“当我握住旗帜的时候,心脏如同停止跳动一般,我甚至没有注意到,那就是最后一秒。”
约翰按着妮娜小脑袋,扰乱那三千青丝:“这是属于你的胜利。”
妮娜拍掉头上的魔爪:“不,是属于我们的胜利!”
妮娜拉着约翰的手,东跑跑西看看,笑得极其灿烂,买了不少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在一家奶茶店门口,有点陌生的声音响起:“约翰,妮娜?”
约翰和妮娜下意识看去,居然是人气极高,亲卫队越建越大的双生指定。
双胞胎的爱丽丝和拉菲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