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岳阳府的岳阳楼上,灯笼高挂,数名卫兵执戟侍立,本次出征大军的监军梁师成与主将王厚,正对着洞庭湖把盏言欢。 梁师成笑着对王厚道:“来,王将军,干了!” 王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梁监军,时候不早了,该回军营了。” 梁师成道:“唉,急什么,难得的。明日宋大人接管军队,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你看这洞庭湖的夜景,多么美啊!” 王厚道:“可惜湖中有贼匪出没,祸及大宋朝廷。” 梁师成笑了起来,“王将军多虑了,这么点小小的贼匪,又如何会对大宋朝构成威胁呢?” 任何一次有影响的祸乱,如果不能得到其实的剿灭,防止影响的扩大,都是对朝廷根基的动摇!王厚虽是武将,然而饱读史书,对于祸乱,明白透彻,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反驳梁师成的无知,人家的来头,比他这个将军可要大的多了,“可是,监军大人,在下实在没有把握能够在洞庭湖里战胜这伙匪徒。” “哈哈……王将军还真是忧国忧民啊!”梁师成笑的更加猖狂,“这次出征,王将军虽然是主将,可是,真正的指挥权在枢密使宋大人的手中。他日若是失败了,如果王将军把责任全部推卸给枢密使,那么……呵呵,王将军岂不是可以高枕无忧了呢?” “身为战将,怎么可以随意推卸责任呢?”王厚不以为然。 梁师成威胁道:“那么,王将军就只能等待朝廷的处置了!” 王厚黯然道:“但愿枢密使大人能够有出奇制胜的计谋,一举拿下这伙贼匪。” 梁师成听了,立即讥笑道:“王将军真个健忘的大好人啊!难道王将军忘记了去年冬天,那姓宋的是如何欺辱你我了吗?” “呃……一事归一事,再说后来的事实表明,宋大人那一招棋,的确走的对了,王某无话可说。” “事实上,去年冬天对西夏那一战,西夏由于内部混乱,本就有退兵之意,并非那姓宋的小子的本事,而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已!而且,还有刘仲武在为他撑腰,才让他立了一个这么大的功劳,做上了人臣极品。要是当时王将军前往,也能立此大功。那么,王将军的威望就会超过当年狄青将军,登上枢密使的位置也未可知。” “监军大人过誉了,王某知道自己的本事,和狄青大人相比,还是有差距的!”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王厚听了梁师成的马屁,也有一点点的飘飘然。 太监胯下无精,都成了人精,梁师成也不例外,一听就听出了王厚言语中的喜悦语气,“王将军身经百战之名将,难道还不如这么个小毛头不成?只是先皇闭塞视听,病重迷幻之际胡乱提拔的一个小丑而已。王将军,咱家问你,你认为那姓宋的真的能够用这两万禁军,百十来艘破船,就能把这股洞庭湖贼匪打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