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槐蔽日,院内杂草丛生,这是一处看似久未人住的四合院落,四合院侧堂门紧闭,一把把生锈的铁锁死死地锁住双门把手,而院落正堂,虽然大门紧闭,但却没有上锁,正堂屋内,何叔正坐在一处用布擦拭着一把半米长的钢刀,何叔身前一米处,一个浑身沾满血迹,脸色苍白的黑衣人坐在一把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整个上半身又被纤细的钢丝跟椅背结结实实的缠了四五圈,黑衣人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精神,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何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提着钢刀站起来,看了一眼精神看似萎靡的黑衣人,哼道:“行了,别给我装死了,不要以为只有你们会做出惨无人道的事情,我虽然做人讲原则,但对惹怒我的人,我也是会失去理性的。”
黑衣人依旧没动,低着头对何叔的话无动于衷,何叔冷笑一声,“装死?”说着走上前去一把揪住黑衣人的头发,明晃晃的钢刀在黑衣人脸上轻轻地滑过,凑到黑衣人耳朵旁说:“告诉我,谁在背后指使你们,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黑衣人依旧无动于衷,何叔狠狠的耍了黑衣人两个嘴巴,语气却依旧淡定的让人匪夷所思,“不说话?那给你看点新鲜的东西,让你来放松一下。”何叔心里却骂道,你们再怎么训练有素,身体的耐压能力超越极限,但我看你接下来如何应对。说着进里屋拖出一个长条形的大木盒子,盒子表面涂上了红褐色的漆,看起来像一个小型化的棺材,本来还一副半死不活样子的黑衣人看见这木盒子,身体突然轻微的抖动了一下,何叔不去在意黑衣人目前的反应,将木盒子放置在黑衣人身前,一句话也没说,直接用钢刀将木盒子盖子给起了起来,一阵扑鼻的烟尘飞过,夹带着一股腐臭的味道。一直任你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姿态的黑衣人,微眯的双眼突然睁得滚圆,身体不自觉剧烈的颤抖起来。
木盒子内,赫然摆放着六个人头,因为有些脱水,六个人头面部肌肉都有些塌陷,但不变的是那六个人头的眼睛,都睁得滚圆,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般,但黑衣人算是专门的杀人刺客,不要说是见到区区六个人头,自己亲手割下的人头恐怕都不仅仅局限于个位数,但让黑衣人反应如此之大,是那六个人头面目,虽然脸部脱水塌陷,但还是能很清晰的一眼瞅出,竟然是六个一模一样的人头,只是那人头,怎么看怎么感觉跟黑衣人脑袋一般无二的样子。
计划再次奏效,何叔捏住黑衣人颤抖的下巴,说:“你要是想知道答案,就先告诉我答案!”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看着眼前那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头,看了一眼何叔,突然说:“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我也只能给你一个答案!”
何叔点头道:“没问题,但我是主动方,你是被动一方,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黑衣人没有异议,何叔问道:“他们想重新开始实验?”黑衣人摇头,“你错了,他们想终止实验,因为最近两年迷雾中出现了他们没有预料到的东西。”何叔一愣,黑衣人看向他,说:“我能回答的就这么多,多了就成第二个问题了。”
何叔瞪了黑衣人一眼,黑衣人毫不在乎,问何叔:“告诉我,这些人头是真的吗?”何叔不可否认,告诉黑衣人,“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人头不但是真的,而且还都是跟你一样被派来的。”
“对付你?”黑衣人言语中带着不可思议。何叔怪笑一声,说:“如果你还想知道那就是第二个问题了。”
黑衣人似乎无心知道何叔话中的答案,看着这六个人头,问何叔:“既如此,我现在应该知道了我的命运了,来吧,动手吧!”
何叔一愣,转而一笑,“你的死不足惜,我不杀你,但也不放你,是生是死,自此与我无关!”说着提着钢刀走出正堂,关门上锁,走出了四合院。
当何叔掏出手机时,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市郊荒草滩,午夜时分,有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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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轰鸣声中到达了CD机场,刘哒第一次坐飞机,至今感觉如做梦般,下飞机后不知所措的他随着人流迷茫着走出了大厅,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大街上,刘哒掏出了手机,按照当初王庸所做的安排,给一个陌生的号码拨了过去,对方很热情,要刘哒待在原处别乱跑,对方半个小时后就赶过来。刘哒别无选择,百无聊赖的他站在原处走来走去。此时常青突然给他来了电话,此时已是下午六点左右,刘哒接过电话后常青的第一句话就是朝他抱怨,说为了给他请假被语文老师给臭骂了一顿,夏玲对他现在更是不闻不理的样子。
刘哒很不耐烦的打断了常青的怨妇冲动,有些不满的对常青嚷道:“每天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这辈子不应该当男的,家庭主妇这个称呼比较适合你。抱怨抱怨抱怨,我还没抱怨呢,短短一下午,我感觉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我都要疯了。”刘哒越说越激动,整的电话那边的常青不知所以然,以为刘哒脑袋的某根神经短路了。
刘哒依旧喋喋不休,常青却逐渐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头,首先不对头的就是刘哒竟然一个人坐飞机去了CD,随后在常青的安抚和引导下,刘哒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常青,知道真相后的常青大吃一惊,心里反复思忖着,突然对刘哒说:“我怎么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啊,刘哒你想想看,何叔为了不让你被牵扯进来,让你王叔帮你改头换面,应该是先给你换了身份,然后再将你送到外地,现在这一切却反了过来,将你送到外地的过程中,如果那些人盯上你了,给你换了身份就算找不到你,但也知道你在哪里,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被常青这么一说,刘哒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心想王庸跟何叔的关系,王庸是不可能对自己不利的,而且王庸也坐飞机去了丹巴,还选择了两个地点两个时间差,目的也是让对方放松对自己的警惕而将注意力转移至他的身上。
常青听了刘哒的话,犹豫了一下,说:“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潜意识里觉着你王叔的这个计划是个败笔,换成是我绝对不能迷惑得了我。”刘哒跟常青是死党又是铁哥们,常青的话让他心里有些局促不安起来,常青告诉刘哒,最好找个角落躲起来,然后等待着接你的那个人,看事情有什么不对头,如果有什么事立即给常青打电话。
挂断了电话,刘哒有些不放心的要给何叔打电话,好让何叔来否定常青刚才的推论,可是关键时刻,自己手机竟然欠费停机了,自己本就穷学生,话费余额本就不多,常青的一个电话过来让自己成了异地漫游,几分钟就将那点话费耗干净了。这可将刘哒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起来。
无论如何,还是小心点好,刘哒最后还是听从了常青的话,猫身在机场大厅外建筑的一个拐角处,偷偷的注视着大厅门口来回的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