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人生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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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麻将与酒场

缘份的奥妙真是妙不可言,奇妙之处在于,时时相遇,事事相连。

一夜睡醒,庄小敏拖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来到公司,收到通知,陈峰和她作为河城分部的代表一起参加四洲总部举办企业发展战略学习研讨会。

庄小敏暗自叫苦,昨晚的醉酒丑态,张雨晴早已栩栩如生地描述给了她听,尤其详细刻画了她抚摸陈峰双手的细节,听得庄小敏恨不得打个洞钻进去。

车上,庄小敏端端正正地坐在副驾位上,陈峰一声不吭地看着前方,心不在焉地开着车。

“经理,昨天晚上谢谢您。”庄小敏打破了沉默。

“嗯,没事。”陈峰似乎不想说话,草草回复了一句。

车子飞速地向前行驶着,偶尔的一个颠簸也没有能够放松庄小敏的神经。庄小敏规规矩矩地直立着腰板坐着,努力在陈峰面前展现着自己淑女的形象。庄小敏就是这样,对方温文尔雅,她也文止彬彬,对方豪迈奔放,她也大大咧咧,总之,她是无时不刻努力地迎合着别人的口味和需求。可能,这是她与人交流的一种方式,又可能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性格,但是,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一味的迎合会好累。

研讨会是一种会议交流学习,更是麻将桌上和酒桌上的切磋交流。

上午的会议结束后,四洲最大的茶庄里几台麻将桌早已准备就绪只等等主人的一声令下,作为河城的代表的庄小敏和陈峰被一哄而上,陈峰倒是爽快地接受了,坐在麻将桌前,一双宽大的手娴熟地筑起了长城。

庄小敏和四洲的一名综合员拉拉扯扯了好半天,她还是小时候在故乡和小伙伴们在看着大人玩过麻将,偶尔几个小伙伴也在一旁玩玩,充其量也只能称为麻将游戏,而像这种一把可以输掉一只鸡的玩法,则是名副其实地赌博。作为高学历的文艺青年,她怎么能加入赌博这么俗气的队伍呢?四洲的综合员似乎有点不耐烦了,看了看陈峰。

"三缺一,大家都等着,和四洲的兄弟们一边搓搓麻将,一边交流交流,机会难得。"陈峰终于忍不住开口对庄小敏开口发号司令。他不想得罪总部的兄弟,河城分部综合线条工作开展的好与坏,顺利与否,还不是四洲的一句话,他不得不命令庄小敏。

"经理,这个我真的不会打。"庄小敏无奈地说着。

"庄主管,这个很容易的,打一把就会。"四洲的综合员眯着小眼盯着庄小敏。

庄小敏求助地看了看陈峰,希望他能网开一面放过她。她还有一个难以启齿地原因,她的钱包里只有10元钱了。

陈峰似乎看透了她,从口袋里抽出一沓100元的新票子,递给庄小敏,淡淡地说着:"打吧,学费算我的。"

庄小敏受宠若惊地看着陈峰,连声推辞着:"这不好,这不好。"

"你看你们陈经理对你多好啊,羡慕啊,快上场吧。"四洲综合员在一旁起哄。

眼看陈峰已脸露不悦,如果自己在推脱,估计陈峰要跳起来了,庄小敏终于坐到了麻将桌前:"那好吧,经理,我还真没带钱,回河城了还你钱。"

陈峰没理她,四洲综合员鄙夷地笑了笑:"开局吧。"

庄小敏皱了皱眉,心中暗自骂道,好你个小太监,害死人。

四周都是麻将碰击桌面的响声,清脆而有力,一张接一张,看得庄小敏眼花缭乱,她有些应接不暇,完全没有时间思维下一张应该出什么。庄小敏胡乱出着牌,四洲综合部经理坐在她旁边,满脸笑容,碰得碰,杠得杠,好几轮,还没等庄小敏看清自己手上的一副牌,四洲综合部经理早已和牌。

遇上庄小敏这样的新手下家,四洲综合部经理三下五除二连合好几盘。陈峰很满意庄小敏今天的表现,他自己也做足了功课,能踫的他通通不踫,能扛的他通通不扛,和牌只自摸,好几次,四洲综合部经理打出的牌正好是自己要和的牌,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他明白,这种牌局就是来送钱讨总部领导开心的。

麻将桌上光阴似箭,半天一眨眼就过去了。今天的牌局三家归一,陈峰借给庄小敏的钱,庄小敏输得一文不剩,陈峰和四洲综合员也是两个口袋空空,四洲综合部经理满载而归,下了桌,仍是念念不忘牌桌上的精彩瞬间,回味之余,吆喝着晚上要好好敬上几杯。

酒桌上,各式各样地菜工工整整地摆放着,仿佛一件件艺术品躺在桌上,好几个菜原封不动。大家都在猛烈地敬酒,四洲综合部经理格外活跃。

"庄主管,来,我敬你一杯。"四洲综合部经理拿着一瓶五粮液斟满了庄小敏的酒杯。

"谢谢领导。"庄小敏端起酒杯,泯了一小口,立即被酒液辣得皱起了眉头。

"庄主管,麻将打得可是干脆利落,怎么喝酒这么拖泥带水?"四洲综合部经理摇了摇自己一饮而尽的空酒杯,激将着庄小敏。庄小敏有点骑虎难下,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尝试着一口进肚,结果才一口酒,就呛得她当场剧烈地咳嗽,又是眼泪,又是鼻涕。

"领导盛情难切,庄小敏不胜酒量,我来替她喝吧。"陈峰见状,将庄小敏杯中的酒倒入自己杯中,端起酒杯,走到四洲综合部经理面前,一口干了。

"陈经理真是好上司啊,对下属如此体贴,好,好!"四洲综合部经理夸赞着。

"哪里,哪里,我敬领导一杯。"

拥有一名不会喝酒的下属是陈峰的不幸,陈峰作为河城仅有喝酒代表,只好亲自挂帅,周璇于各围桌,一个接一个的敬,一杯接一杯的喝。庄小敏则夹着桌上无人问津的菜,看着激烈的酒战,细细地品尝。她看着陈峰穿梭的身影,帅气中夹杂些凄凉,她突然觉得领导也很可怜,尤其是这种不温不火的小领导,为了几斗米和头上的小小乌纱帽,常常需要这样阴奉阳维的加班,这就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反正她是不喜欢,也不擅长。她宁愿凌晨两点,安安静静地坐在电脑前处理数据,也不愿意加入这种逢场作戏的游戏队伍。

庄小敏看到陈峰歪歪倒倒地趴在桌子上一声不啃,她知道他已经醉了。她算了算,陈峰今天一共喝了差不多一斤多白酒,她很内疚,别人都是帮上司挡酒,自己却让上司喝醉,真是太失职了。

倒下的人倒下,站着的人还在继续。庄小敏看到陈峰身子动了动,她上前扶起他,她知道他需要去趟洗手间,作为下属,也同为河城分部代表,她不想陈峰当众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