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谁的青春葬了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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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的悲伤逆流成河

球场里,人影绰绰。

这里,平日间是我们的乐园,因为这里,最初的时候,是梦想诞生的地方。

但是一到了晚上,这里,便是变得有些迷乱。

世界没变,变了的只是人而已。

一对对小情侣相依相偎的坐在草地上,一片一片。

有人在低声的为对方唱着情歌,有人在练习着最近新学的舞蹈,动作花哨,引得围观的众人阵阵尖叫。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走着,沿着塑胶跑道,一圈又一圈。

球场上的人渐渐的变得少了起来,天空中闪烁的群星也是愈发的明亮,似乎,那里的夜色在那一瞬间变淡了许多。

“学长,我今天心情很不好”。

穆梅终于开口了,语气有些低落。

“哦”。

我干巴巴的应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心里很烦躁,很难受”。

她停住了脚步,站在了原地,由于夜色的缘故,我看不清那张脸上有什么样的表情。

“哦”。

“你能不能换句别的”?

我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可是穆梅,我能够说什么呢,我这样的人,天生都学不会去安慰一个人,正如几年前一样,那个女孩因为考试落榜的缘故,待在我身边使劲的哭,而我只能够抱着足球静静的站在她身边,直到她停止了哭泣,我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你让我打一顿吧,指不定打完就好了”。

说着,穆梅挥了挥秀拳,脸上也是浮现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一双美眸之中,目光颇为的明亮,在这夜色中,如同天上的星辰。

“打吧”。

我犹豫了一下,转过了身,将后背让了出来。

我闭着眼睛,等了半天,都是没有感受到拳头落在身上的感觉。

转过头,却是发现,她早已经蹲在了地上,将头埋在了臂弯之间,如海的秀发垂下,将之脸容遮挡了起来。

我满头的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却是发现,她的双肩,在轻微的颤动。

她是哭了么。

我在心中问了一句,然后轻轻的坐在了她身旁的草地上。

夜色如水,有些冰凉。

我脱下了外套,将之披在了穆梅的身上,然后便是沉默了下来,抬起头,看起了天上的星星。

她为什么要哭呢?

我在心里不断的想着这个问题,女人都是水做的,这句话,还真没有一点点的错,只要轻微一碰,便是会瞬间绝提,然后淹没整个世界。

可是,我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啊?

“你这人,还真没有良心,看见人家哭了,也不知道安慰一句,亏得下午我还请你吃饭了呢”?

良久,穆梅抬起了头,脸上还残留着未曾擦拭干净的泪滴,梨花带雨的不满的冲我说了一句。

那张原本精致可爱的俏脸之上,弥漫着大片大片的忧伤之色,浓郁的化不开来。

星辰般明亮的双眸之中,水雾翻腾,然后慢慢的汇聚在一起,从眼角无声的滑落了下来。

原本的调皮可爱天真无邪消失的一干二净,剩下的,便是我心中满满的疼痛。

“说好了,是我请你吃饭的,既然你掏了饭钱,那么,明天我会还给你的”。

我有些尴尬的说出了这句干巴巴的话,话音从口中传出的时候,我都能够听到语气当中的颤音。

“哼,谁要你还钱了,那一顿饭我还是请的起的”。

她显得有些不满,皱了皱琼鼻,撇了撇嘴。

“那,改天我请你吃饭吧,你不要哭了”。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语气极其的温柔,我相信,那一刻,她一定看到了我眼中那掩饰不住的疼惜之色。

穆梅的表情微微有些定格,就那样看着我,目光没有丝毫的转移,似乎,是要透过我的双眼看见我的心底深处。

“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那个小心眼没有一点风度的司文学长去哪里了呢”?

穆梅歪着头,好像是忘记了哭泣,半眯着眼睛,浅笑了起来。

我真的变了么?为什么。

“学长,你人这么好,而且长的也不差,为什么会没有人喜欢呢”?

穆梅眼中满是狡黠之色,好像很是不解的样子。

我干咳了一下,这个问题,要我怎么回答。

苏小西的身影缓缓的在我的脑海当中浮现了出来,只是,显得有些模糊。

“没办法,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我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表情像是苦瓜一样,我只是希望,能够逗眼前的这个少女一声欢笑而已,因为,看见她笑,我便是感到整个世界都是温暖的味道。

“哦”。

穆梅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然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仰起头,看向了漆黑的夜空。

夜空,深邃的让人觉得心中恐慌。

少女微仰着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失落,美眸之中,有大片大片的忧伤划过。

“学长,你说,人为什么会变呢”?

半晌,穆梅神情低落的说了一句,语气之中,蕴含着浓浓的悲痛。

我不知道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能够感受到,这个时候,身边的这个少女心中,一定充斥着无尽的悲伤,像是一条逆流的河流一样,冲刷着那颗脆弱的心。

我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出任何的话,这个问题,我能够怎么回答,人心如深渊,谁有能够真正的看透一个人的深心,有些东西,即使连其自己都不明白,何况一个外人。

“是我太认真了么”。

穆梅扬起的小脸上,又是滑落下了一地晶亮的泪珠,掉在了无边的夜色当中,如同被瞬间吞噬。

“是不是,你和你男朋友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我有些迟疑的问了一句,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心底深处,那种无法言表的疼痛,差点将我全身都是淹没。

她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看着天空,不知是不是在寻找着什么。

今夜的天空,格外的明亮,虽然没有月亮,星辰也是零星的散布,但是那种亮色,却是在和黑夜做着坚强的斗争,渐渐的,已经是出现了胜利的趋势。

“学长,你会不会骗我”?

穆梅募的转过了头,一双美眸当中,目光格外的明亮和坚定,盯住了我。

“不会”。

我没有丝毫迟疑的便是说了出来,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回答的这么干脆,这个答案,像是在心中浮现了很久一样,张口便是说了出来。

“是么”。

她开心的笑了,笑容之中,虽然依旧残留着一抹无法抹去的忧伤,但是那种笑,却是那么纯粹,那么纯净,如同初见是的那般,即使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我依旧感受到了整个世界的温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