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肥朱惆怅了好几天,让我们欣慰的是他没有达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看来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瘦下来了。而我把宿舍里的剪刀水果刀等此类尖利的物品全部收藏起来,以防止肥朱想不开割腕自杀。
直到一个星期后,肥朱才回复到以前生龙活虎的模样。对于他的状态恢复舍友们表示了由衷的高兴。我们又鼓励他要发扬臭不要脸的精神,坚持对覃瑶的进攻,奋斗到底,不达到目的誓不毕业。
于是后来,肥朱重整旗鼓又开始有计划地接近覃瑶。课余时间,肥朱经常拿着各种疑难杂题去问覃瑶。刚好覃瑶的学习成绩那是响当当的,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帮肥朱解答。这一来二去,秋去冬来,两人渐渐成了好友。这一切直让我羡慕不已。
我为了不落入肥朱之后,我把肥朱的泡妞方法用在易晓晴身上。起初我也拿着各种我觉得难易晓晴觉得易的题目去问她,可不知是易晓晴不善于解说还是我理解能力差,我每问她一题她解答完之后我还是似懂非懂。但是为了对她解答的肯定,到最后我不得不点点头不懂装懂。
这样了几次之后,我也不好再问她问题了,怕浪费她的时间。
后来我看见易晓晴手上带有电子表,猜想她应该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于是改变成经常问她时间,以达到我想接近她的目的。就是上课时每隔半个钟问她一次现在几点了,当然我也不能确定真的是每隔半个钟,要是那样的话问了第一次之后,接下来都不用再问了。
谁知这样子打扰她几节课之后,她竟然把她的电子手表甩给我。我无奈之下带上了她的手表,又改变了方案,就是每隔半个钟向她报一下北京时间。几节课之后,其结果是:易晓晴又把手表从我手上拿走,然后让她的同桌李青带上。我默默地表示很失望。从此李青成了时间播报员。
肥朱看在眼里急在嘴上:“你别整这乱七八糟的,喜欢易晓晴就像我一样直接表白,不行再慢慢来,就像我现在一样。”
我说:“我不想那么直接,吓跑她什么办?到那时连朋友都作不成就完了,我还是比较喜欢那种细水长流的交往中而渐渐产生的感情,太直白的话我现在也没胆子说出口。”
肥朱说:“就怕别人先下手为强,到那时就晚了,你要知道在班里,你的长相可没有什么优势。”
一说到长相我就犹豫了:“看看情况再说吧!”
肥朱又分析说:“班里想追她的男生绝对不此你一个,趁现在你们的坐座靠得这么近,你还是赶快表白吧,别浪费了机会。”
没过几天,班主任调换了我们的座位。换座位的政策比较自由,可以两两组合做同桌,当然男女组合是不可以有的,哪桌挨着哪桌由班主任安排。
调换座位的结果是:我和肥朱还做同桌,我和易晓晴被隔开了。以我为圆心,从讲台上看,易晓晴坐在离我大约有三米远的两点钟方向。为了尽可能地缩短我和易晓晴的距离,我坐在肥朱的左边,肥朱的右边正好是覃瑶,他们两人之间只隔着半米的过道,这与传说中的男女同桌相差无几。
调好座位的当晚肥朱兴奋得难以入眠。还说什么他家的祖坟冒青烟,给了他那么个靠近覃瑶的良机。
我的后桌是小荣和我们班的学习委员陆海康。成绩不好的小荣似乎有抱着陆海康这个大腿去实现自己功名利禄的想法。
座位的变动让我郁闷了好久,我和易晓晴之间的接触次数呈直线下降趋势,无限接近于零。我开始感觉到形势的严峻。而易晓晴上一桌坐的正是擅打篮球的体育委员陆永尖。
让我感到不安的是,梁永尖身材高挑,眉清目秀,成绩还比我要好得多,而江湖传言大多数的女生都喜欢这种类型的男生。如果陆永尖也欯易晓晴的话,…我的敌人真是太过强大了…
此时我又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抢先向她表白。
转眼已到冬季,南方的气温虽然不是很低,但对我们南方人来说也是很冷的。寒冷的天气对出行的人带来了诸多的不便,对学生早上的起床也是一种严峻的考验。学校饭堂里的早餐也因学生们的赖床而销量骤减。我当然也是喜欢赖床的人。
自从入冬以后,我起来吃早餐的次数降到了历史最新低,只是偶尔哪位勤奋刻苦的舍友去买早餐的时候让他帮我捎带一份,肥朱和小荣比我还懒,根本指望不上他们帮我买早餐,我偶尔去吃一次早餐的时候还帮他们带一份,而他们只是偶尔上课不迟到罢了。
在一天早上,天不是特别的寒冷,我起得比平时稍微早了点,洗脸刷牙完毕后离上课的时间还很长着。于是我去饭堂吃早点。饭堂里冷冷清清的,人很少,不过这些能坚持吃早餐的人,大多都是勤奋刻苦的学生,他们是这所学校的精英,虽然未来不一定能成为社会的栋梁,但目前是支撑饭堂营业收入的栋梁。而我只是滥于充数的那块料。
我要了一杯豆浆和两个豆沙包,卖豆浆的阿姨眯着眼睛催促我快点刷卡,说卖完早餐还要去睡个回笼觉,我把手伸进口袋要拿饭卡,惊讶地发现饭卡没带在身上,我回顾四周,正要把豆浆和豆沙包退掉,却意外发现几米开外的易晓晴也在买早餐,她没有看见我。
我朝她喊道:“易晓晴过来帮我个忙。”
“什么事。”她提着买好的早餐走到我身边,她买的是一杯豆浆和两个馒头,李青在她身后,也是端着同样的东西。
“请我吃一次早餐好吗?”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请你吃东西也是帮忙,那你以后要多帮我一点。”易晓晴满脸笑意。
“一定一定,今天我忘记带饭卡了,借你的饭卡刷一刷。”
易晓晴拿出她的饭卡,帮我付了款。随后我们在就近的餐桌旁坐下来,易晓晴坐在我对面,李青坐在她旁边。这还是我第一次单独面对她们两个一起吃东西,一时之时竟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场面进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不知过去了几分钟,正当我天南地北地寻找话题之时,易晓晴却率先打破了沉默:“以前什么没见过你来吃早餐?”
我拉回思维,咽下嘴里的东西:“穷啊!没钱买早餐,我勒紧腰带一天只能吃两餐。”
“那今天什么起来吃早餐,路上拾遗了?”
我说:“是今天早上比较冷。”
“为什么?”
“天气太冷了,早上不吃东西没力气发抖。”
李青一口豆浆差点喷出来,我没看易晓晴的表情,目视远处:“谢谢你今天帮我付账。”
“假如没碰到我你什么办?”
我说:“如果没有碰到你,也许那阿姨会说算了便宜你小子了,下次别忘记带卡,于是我吃完后下次就不来了。”
易晓晴微笑说:“没良心,看来我不该帮你,明早你要记得请我。”
“还有我。”李青在旁边插上一句。
我咬着包子暗暗心喜,‘嗯’了两声,她所开口的正是我所求之不得的。
场面又开始沉默,易晓晴正在吃着最后一个馒头。
我喝下最后一口豆浆后问:“易晓晴,你是不是很喜欢吃馒头?”
易晓晴“嗯”了一声,点点头,继续吃。
我看着她波澜不惊的胸部说:“你是不是真的认为吃啥可以补啥。”
易晓晓停顿了三秒后,挥手就朝我胳膊拍过来,我风一样地逃开了。
在我跑开几米距离之后,忽然感觉有东西砸到我的背上,我回头一看,是易晓晴吃剩的半个馒头。
我露齿一笑:“易晓晴大美女班长,我先走了,等下教室里不见不散。”
易晓晴坐在那里,鼓着嘴,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