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降临时,大兴城内的百姓纷纷踏出家门,三三两两、拖家带口在城内游玩起来。
难得一日不宵禁的日子,便是往日舍不得买任何一件事物的百姓也忍不住在怀里揣上几十文钱,寻着便宜的货物买上些许,或是带上家中小儿往那早已嘴馋了许久的小摊上吃上一点泥人糖。
大隋繁盛,大兴城坐拥八十余万子民,群群而出,如蛟龙蜿蜒盘旋,缓缓蠕动,借着雪夜诗会的时机,众多店家纷纷在门外点起猜谜灯,相邀猜中百姓入店选购品尝,不论何家门外,尽是人潮如织,擦肩接踵,引得众人流连相猜。不时传来一声“我猜中”了的惊呼,然后店内小二上前问询,接着便好言好脸邀请入店内,或折价、或免费为猜中之人给予优待,把旁余众人看得羡慕万分,一些猜中却回答慢了半拍的人们更是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忽而,人群中拼命挤入一人来,不待众人呵斥谩骂,便急急拉了一人衣袖,道:“贤弟,快!快!快随我去!”
贤弟忙道:“喂喂,兄长慢点,别挤了他人,快去哪啊?”
“去临江阁啊!”
“临江阁?”
随着临江阁下人们踩着冰鞋在大兴城内肆意飞舞,关于临江阁有千百种新颖独特的传闻也在大兴城内传扬开来,特别是公孙府和众多豪门亲贵府邸中也采购了许多冰鞋之事流传到民间,百姓们对临江阁内究竟还有什么新奇事物不由得越加强盛,关于管事不过是名十七岁不到的少年,一计便叫公孙府众多管事汗颜拜服等等不同寻常的传闻,更是引得百姓们猜测不已。
还有叫百姓们津津乐道的管事斗殴事件……话说,此事最终还是公孙青芙用公孙家自家之事的说法压将了下去,否则大兴府衙里如何内斗又能叫百姓们乐呵上许久时间了。
哥不在江湖,江湖却有哥的传说!
方同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早已家喻户晓。毕竟,十七不到便是管事已然耸人听闻了,何况他刚入管事便要操办伺候王侯亲贵家眷亲属事宜,那些个家眷们什么新奇玩意儿没玩过,对于如何安置他们的难度直叫王侯亲贵们自个儿都甚是为难,何况交予一刚入管事的小儿!
一听闻是最近时日闹得全城猜测不已的临江阁,正张嘴准备叫骂的人们不由得纷纷静待起来,准备听听那人如何说法,不待贤弟回答,人群中便有人问道:“这位兄弟,去那作甚?”
那人急得一拍大腿,道:“哎呦喂!你竟没听闻?”眼见众人纷纷摇头,立时挺胸抬头,颇有一种傲立人上之感,傲然道:“哼哼,那就好生告知你等。今日雪夜诗会,临江阁大开游玩之门,王侯亲贵尽皆涌至其中,去瞧瞧那临江阁究竟折腾了些什么!”
一名士子不屑道:“哼!乡野村夫。那与你我何干?咱们不过寻常百姓而已。那临江阁是咱们能入的吗?连我都进不去!”说到这里,神情一暗,好似临江阁不邀请自己便是公孙府的损失一般。
那粗衣百姓不以为然道:“嘿嘿!这你就不知晓了吧?今日临江阁方管事三日前便禀报公孙郡主,说什么水可载舟亦可覆舟,雪夜诗会若无百姓参与,则王侯亲贵、名人士子们所作诗歌难以传颂天下名垂青史,特此在临江阁门外挂起彩票,与民同乐!”
见他笑得前仰后合,青衣孩童登时气得小脸通红,“啪啪”在他手臂上拍打起来,一面咬牙道:“臭皇兄,死皇兄!居然如此笑自家妹妹!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啪啪啪~~~”纤手如葱根,掌心透冻红,青衣孩童不过十一二岁年纪,柔若无骨,气力尚小,打得十数下之后便气喘吁吁,拍打声倒是清脆,实则尽皆落在那华衣少年松软笔挺的衣料上,与其说是打,倒不如说是在帮那少年按摩。
尽管感觉不到痛处,但那少年还是佯作无比疼痛,嗷嗷大叫起来,不时偷偷撇到青衣孩童脸蛋上的双眸中显着浓浓的温情。
待得青衣孩童终于打将不动了,那少年这才佯作疼痛不已,揉捏着手臂,面目狰狞地言道:“我说妹子,你以后下手能否轻些,兄长都快被你打死了。”
青衣孩童嘟嘴道:“瞎说!小妹手轻,怎能叫兄长疼痛嘛!”忽而星辰般的眸子滴溜溜一转,拉了华衣少年的手臂道:“对了,皇兄,咱们也去那临江阁瞧瞧好不好?我也想想看那个鲁班在世长得什么样!”
那少年娓娓笑罢,深吸了一口气,微笑道:“小妹手再轻,打在兄长身上也是疼的!”
青衣孩童听得心下一暖,不由得脸蛋通红,嗔怪地在那少年手臂上拧了一下,又把那少年拧得嗷嗷直叫。
两人闹得一会儿,只听得车厢外马夫小声问道:“皇……黄少爷,前边儿便是铅华坊,是否先去春香楼?”
青衣孩童一听,登时打起精神,垂头低脑,乖乖跪坐在那少年下首,两手端庄的摆放在膝盖上,看似乖巧无比,但那双眸子却不住溜溜滚动,不知脑海中打的什么主意。
那少年却依旧大大咧咧坐着,身子靠在车厢上,一手支撑身躯,一手搭在高高支起的膝盖上,洒落得好似个游侠似的,悠悠然道:“诗会瞧来瞧去瞧了不少年了,翻来覆去也不过那些,径直去临江阁,我也想瞧瞧那鲁班在世长得什么样。”
一语落毕,双眸中精光一闪,显出一抹浓浓的杀机……######今天白天有事儿,所以就早晨上传了,明天时间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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