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担心
“你,你想怎么样?”宫雅熏知道自己已经被她逼上了绝路,无法回头了,她咬了咬牙,问道。
“很简单,跟我合作!”
犹豫了许久,宫雅熏终于点头同意。事已至此,她恐怕是骑虎难下了。
“但是,你为什么那么恨夏可可呢?你以前,不是……不是和辰煦在一起么?那么现在你……”
看着寒娴越来越冷的眼神,她不敢再问了,毕竟,在她眼皮底下刚刚就死过一个人。
“这你不需要知道。”
“你,你不是普通人吧。”鼓起勇气,她轻轻地试探地问道。如果能问出点什么,对她以后也是有好处的,现在的她深深地感受到了寒娴身上不同常人的骇人气质。
“你想知道什么?”寒娴细眉一挑。
“我,没,没什么!只是你……你的身手……”
“黑道的事你知道多少?”
“什么?黑,黑道?我……知道一点。”
“那黑道上鼎鼎大名的女杀手“血罂粟”,你听说过吧!”拨弄着艳红的长指甲,寒娴巧笑嫣然地说着。
““血罂粟”?啊,那你……”反应过来的宫雅熏看着眼前看似瘦弱娇小、实则雷厉风行的寒娴,心头猛地一震。
这下子,她是真的没法回头了,懂得黑道的人都知道半年前突然出现的女杀手“血罂粟”的狠毒与身手,她想要杀的人还没有杀不了的。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就乖乖的配合我,做好你分内的事,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我们快走吧,再不走被人发现就糟糕了。”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处于嫉妒惊惧状况的宫雅熏拖拉拽走了。
几声脚步声过后,豪华艳丽的玫瑰园内一片寂静,几片玫瑰花藤蔓的叶子悄悄地飘落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明亮的如水晶般的水银地面上静静地卧着一个身着黄色衣服的娇小身影,头部的地面上一大片鲜血,苍白的脸上毫无生气,旁边是一根带着鲜血的高尔夫球棒……
夏日的傍晚,原本灼热的天气变得凉爽宜人,静静地卧在凉椅上小憩的黑发少年缓缓地睁开眼睛,长长地刘海遮住眼眸,也盖不住那双明亮的琥珀色眼睛,白皙精致的脸蛋在夕阳的照射下散开一圈一圈的光晕,令人沉醉不已……
安辰煦缓缓起身,带着些刚睡醒时的困意甩了甩头。
可可现在很幸福吧!嘴角牵起一个勉强的笑容,脑中挥之不去的是那抹娇俏可人的身影。
至于寒娴,现在她和可可相处的那么好,但是他的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有些担心起来。寒娴她身上那么多的疑点,她的动机真的是单纯的么?
不管怎么样,她能变好,那是最好不过的了。现在他已经对她没感觉了,那么属于他们的记忆该去消灭掉了吧!
那个埋藏在玫瑰园的最大的玫瑰藤蔓软椅下的他曾经想在他生日那天送给她却没来得及的一枚珍贵的紫水晶胸针---那是奶奶在世时唯一留给他的遗物,交代他要送给自己最心爱的人,没想到……
嗯,是该取回来了……
站在玫瑰园外,淡然的他就感觉到气氛的不同寻常。
那一片红,红的妖冶;那一片绿,绿的诡异……
他不禁皱了皱眉头,没多想些什么,起步进了园内,只想赶快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然后离开这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走过一排排的玫瑰藤蔓,嗅着依旧芬芳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的玫瑰花香,他不禁感觉心头一紧,纠结的厉害……
不再犹豫,一直向前走去,带着心头的那种压抑向前走去,一直走向花园最深处他一年前埋葬爱情、埋葬礼物的那个最大的玫瑰藤蔓软椅下。
到了目的地,不待他采取什么动作时,他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一抹穿着鹅黄色的百褶裙的少女静静地趴在地上,头部的地上一大片鲜血,黄色的大波浪长卷发被鲜血染得鲜红,旁边是一跟坚实贵重的高尔夫球棒,球棒的底部还沾染着鲜血……
几片花瓣静悄悄的落到地上,艳红的花瓣配上鲜红的血更加妖冶……
医院里安辰煦焦急的来回踱着步,不时的回头看着上面亮着的“手术中”三个字样,心里焦急万分,浓重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肯消散。
她是菁英校长的女儿,以她的身份没人敢动她。但是现在,凶手根本就是想至她于死地。虽说她以前骄横了一些,惹了不少对她怨恨的人,但是现在她都已经变了,变得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她的改变,她的努力,让他都感到心疼。不是亲眼看见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现在温文尔雅、娴静单纯的女生会是以前那个仗势欺人的大小姐。何况,以她的身份,即使是现在还怨恨她的人也不敢动她啊!
是谁,这么狠毒,这么大胆?
安辰煦眸中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冥冥之中他觉得,此事绝对不仅仅是如此而已。
馨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或者就是凶手的秘密,才会让他对她痛下杀手。所以,现在唯一最重要的事就是让她醒过来,冥冥之中他感觉这件事跟可可有关……
终于,身着白大褂,头戴口罩的医师,推开门走了出来。
“医生,她怎么样了?”安辰煦急忙迎上去。
“安少爷,林小姐她头部受到重创,失血过多,恐怕……”
“恐怕什么?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救她,否则……”安辰煦拿出了安氏集团继承人的威严。
“是是,我们一定会尽力!”医生被吓的急忙擦了擦冷汗,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警告他:如果人活不了这家医院就等着倒闭吧!
传说中的安家少爷不是说很温柔很忧郁吗?眼前这个怎么会……
“可是……”医生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不是叫你赶紧去救她吗!”话语中多了一丝激动和不耐烦。
“林小姐她失血过多,目前血库储存的血量已经没了,所以……现在需要和她同样的血型为她输血,晚了的话就是神仙也无回天之力了。”
“好,我把上去办。”说完,安辰煦驾车扬长离去。
医生暗暗的捏着一把汗……
“安少爷,你……你说什么?馨儿,她,她没事吧?”林校长一把抓住安辰煦的手,声音里是止不住的颤抖。
唉!安辰煦暗暗地叹了口气,林校长虽说平日严谨的要命,对待自己的女儿,还是甘愿拿出命来疼吧!不管怎么说,这样的事谁都受不了。
“我不能跟你保证她没事,我要告诉你的是:她现在情况很危险,需要输血,所以我才来找你,你跟她的血型是一样的吧?”
“是,是!那我们赶紧去。”校长夫人眼泪纵横,“我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是她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那好吧,我们快走!”
“医生,医生,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救吗?你一定要救救她啊!”林校长一把抓住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医生。
“林校长,您女儿输了血以后醒来的几率可能会提高,我们不能保证,因为她的头部受伤实在是太严重了,所以……她能不能醒来就要看天意了!”
“那么……如果她醒来,那么会有什么后遗症吗?”这个时候,安辰煦表现出了特有的稳定。
“这个,这个……她脑中的血块淤积,很可能会导致失忆……”
轰---安辰煦感觉好像被人当头一棒。失忆!
如果失忆的话,那么凶手是谁就用就不会有人知道了,那么可可的危险又会多了几分,会是谁呢?
静静地走到馨的病床前坐下,看着那个昔日活泼开朗、欢声笑语,现今脸色惨白毫无生气的她,他感觉内心五味杂陈……
“安少爷?”
“额,什么事?”听见林校长叫自己,他立即回过身来。
“馨儿,她……她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
“她……是被人恶意打伤的,现场只有一根带血的高尔夫球棒。很明显,凶手是想置她于死地!”
“可是,馨儿她没有去招惹什么人啊?为什么那个人会对她这么狠毒?”林清玄微微有些颤抖。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认为,她一定是知道了凶手的重大秘密,所以那个人才会对她痛下杀手。”有些头痛的拨拨头发,安辰煦感觉越来越不安起来。
“馨儿平时只和夏小姐和宫小姐在一起,怎么会认识到这么狠毒的人呢?”
宫小姐---这三个字倒提醒了他。
最近,熏得举动很反常,成天魂不守舍的……该不会她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联?
想到这里,他的心咯噔了一下,狠狠地又否决了自己。
不,不可能!熏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把她当成最亲的最信任的妹妹,熏的个性那么直率,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但是,这又会是谁呢?
“林校长,我想求你一件事?”许久,安辰煦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安……安少爷,您不要这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一定会照做的。”林校长不禁有些激动了,眼前就这个可是维系到菁英生存与否的少股东呢!得罪不起啊!
“你女儿遇袭这件事暂且不要对外公布。”
“可是……这件事不是需要警方来介入调查吗?这样的话,那是肯定要和警方说明实情的啊!”林校长疑惑的说。
“这件事我自有我的道理,你觉得连全球最大的最奢华的、世界所有的富家子弟挤破了脑袋都想挤进来的菁英贵族学校的校长的千金都敢动的人,会是个简单的小角色么?”安辰煦一语点中中心,所说的话自然解释了所有。
“这……”
“所以,我们暂且先按兵不动,现在你先回学校,趁着放学时间清理好玫瑰园残留的血迹,把现场恢复原状。记住---不要漏出任何的破绽!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她自己不小心磕的,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她受伤是在学校里,不然会引起内部恐慌,这么一来,凶手是谁就更难找到了。”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办。但是馨儿……”林校长恋恋不舍得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宝贝女儿。
“你放心,馨我会帮你照顾好的。现在这种时刻,她的安全最重要。凶手如果知道她现在还活着肯定又会对她不利,她的人身安全就交给我好了,我会好好的保护她的,只要她醒过来,一切谜团就可以解开,凶手是谁我们也自然会知晓。现在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不可不防。”
“馨儿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个问题啊!”校长夫人哭的抽噎不止。
“我相信,她一定会醒过来的,上天也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但愿如此!”
“好了,你们赶紧去办吧!”
“不,我要陪着我的宝贝女儿,我不要离开她!”校长夫人禁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听话,安少爷会好好照顾馨儿的,我们先走!”林校长好不容易劝住了自己的老婆,搀着她走出了医院。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傍晚的夕阳透过窗户射进来打在王子般帅气优雅的少年脸上,散出淡淡的光晕。
看到他们走了,安辰煦缓缓地走到病床前,看着那个今天上午还活蹦乱跳,现在却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少女,心里闪过淡淡的心疼。
如果可可和熏知道她现在变成这样子,生命垂危,肯定会很伤心很难过的---剩下的傍晚,凉风习习,皎洁的月光悄悄地透过窗帘,射进屋内---月光淡淡的打在那乌黑柔顺的头发上,长长的刘海遮住熟睡紧闭的眼眸,白皙的脸蛋弹指可破---一切是如此的静谧,又是如此的祥和---“咦!馨呢?那丫头死哪去了?”夏可可一大早来到教室,却连那丫头的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郁闷---不对啊!每天她来的时候,那丫头都是第一个想吃了兴奋剂一样的跳到她面前,今天怎么还没来啊!要知道,她自己可是超级大懒虫!每天不砸坏10个闹钟不起床,每天她一来,教室里总会坐满了人,然后她受着万众瞩目的待遇安然地走进教室,在一屁股坐在那个凳子上!
难道,她生病了?
想到这个问题,夏可可再一次狠狠的否决了自己。不可能,那丫头的身体壮的跟头牛似的,而且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说病就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