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罪恶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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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变化

当季流风问张浩宇那些送他回学校的那些女性的身份时,张浩宇的回答让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们啊?她们大多数都是婊子呢,每天晚上都陪着我爸爸睡觉。”

张浩宇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很是平静,他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季流风,你或许不知道吧,在我从小到大的记忆里面,是从来没有我妈妈的影响的,我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陪着我爸爸睡觉的那些女人中有一个是我的母亲呢。”季流风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难看。

“嘿嘿,你或许不知道吧?她们当中有几个我也睡过呢,”张浩宇自顾自的说着。

这一年,张浩宇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而在十七岁这个美好的年龄里,张浩宇口中的“兄弟”、“婊子”、“冲动”诸如此类的词语,像是魔咒一般进入了季流风同样十七岁的生命里,从此之后,季流风的天空不再纯净而湛蓝,他的生命里多了许多沉凝的杂质。正是因为此,季流风会更早的体验到社会的残酷、人心的险恶、世界的冰冷。

过早成熟的生命,一如飘扬在风中的柔软柳絮,而它的枝叶,在秋天未至时,早就散落了一地。

董阳是很不喜欢张浩宇的,他不喜欢张浩宇颓废的生活、嚣张的性格、唯我独尊的气质……反正当一个人讨厌对方的时候,这个人总是会找出对方无数的缺点,董阳就是如此。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张浩宇抢走了季流风和他一半的感情。

一个人的温暖也就那么多,一个人的心也就那么大,有些人进入了这方有限空间,那么意味着有些人要离开,幸好人生就是一处处的驿站,幸好时间和距离能冲淡一切,幸好人是很健忘的动物,否则,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为感情黯自神伤。

同样,人的感情其实并不分男女,男生的世界里同样也存在着“吃醋”这个词语,在董阳明显感觉到季流风的变化后,他的心里同样有些酸楚。

在一个月以前,也就是在季流风没有和张浩宇称兄道弟的时候,季流风总是那么的沉默,他在其他人面前几乎不说一句话、也几乎不笑,整天都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可是在他董阳面前呢?季流就会变得话很多也会很爱笑,董阳能够感觉得到季流风在他身边是很快乐的,董阳甚至能感觉得到季流风对他微微的依赖感。

从小到大,季流风几乎已经习惯了两人之间这种独一无二的感情了。

可是现在呢?现在的季流风似乎变化了很多。最近的十多天里,季流风和张浩宇走得不能仅仅用“近”来形容了,当黄昏来临,琥珀色的夕阳洒满天地的时候,季流风总是扶着张浩宇从艰难的向前移动到缓缓向前走着,在这相对于一生来说很短的时间里,走在后边的董阳总是能够听到季流风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偶尔董阳还能听到季流风开心爽朗的笑声,董阳可以感受到当时的季流风的确是很开心的。

琥珀色的夕阳下,每一次当董阳看着季流风和张浩宇肆无忌惮的开玩笑的时候,董阳有一种季流风将要离开自己的错觉,这种感觉让董阳感到惶恐不安。

你也一定有过这种感觉吧?当一件本就属于你的东西就要离你而去时,心里是不是会害怕?心里是不是会疼痛?

于是呢,董阳就从心底有些厌恶张浩宇了。

这一切季流风自然是不知道的,或许说是他还没有注意到,季流风依然就如往常那般生活着,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生活中多了一个小木棉念梦和兄弟张浩宇。

当然了,季流风生活“一如往常”也仅仅是在表面上,在和张浩宇一块儿的十多天里,季流风的字典里多了好多的新词语,比如:打架、喝酒、抽风、甚至嫖媢……

日子盘旋在青洛这个古老的城市,一点点的风化着曾经的楼兰古迹,时光飞逝后沧海成桑田、白云变苍狗。诚然,变化是从一点一滴开始的,是从内心到外表的变化。

而季流风,就是在这样变化着,而他的“基友”董阳,却是在不远处看着季流风离他越来越远,无能为力。

五月的最后一天,中午放学之后,季流风和董阳在校门口看到了一张鲜红的“通知”,而“通知”的大体内容是:由于现届高三即将高考毕业离校,为了对现届高二学生进行摸底,全市将于六月十五举行现高二级的全市级联考,学校要求高二级进入紧张备考阶段,另外,考入全市前十名的学生将有一笔丰厚的收入。

“哇,季流风,这次你可一定要加油的哈,我可等着那笔奖金呢。”

“董阳,你干嘛老是这样财迷心窍?你家的钱铺路也能铺路铺到火球了。”

“嘿嘿……这个不一样嘛。”

“呵!怎么感到和你说话越来越吃力了?”季流风突然这样说了一句。

董阳低下了头,他没有再说什么。

“以前,你总是在说着如果我们彼此离开对方的话,那么我们会不会都很孤单?你说反正离开我的话,你就一定更加不爱说话不爱笑了,你说你真的很害怕分开呢。可是现在呢,站在原地的似乎不是你,而是我”,董阳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想了起来。

是啊,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离不开谁,我们一直留恋不放的,或许只是那份温暖的感觉呢。

季流风其实也不知道他对董阳为什么会有点排斥,只是在和张浩宇在一起的十多天里,他似乎看到了另一种生活的方式,而那种在别人看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生活,对季流风却是有着致命的诱惑。

一个人的变化总是需要一个锲机,在这个契机发生后,这个人的变化才会从表面看出来,季流风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是在这次全市联考后到来的。于是,从此之后,我们的故事开始变得忧伤无奈却美丽疼痛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的青春又不美丽呢?不疼痛呢?

最近有点事,更新出了点问题,真心求大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