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罪恶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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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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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洛中学的空气中依然飘荡着丁香花的香味,而轻盈的柳絮也如往常那般不紧不慢的飘舞着。

依然还是黄昏,西边的天空好像起了大火,把半边个天空都烧得一片通红,连远处的云彩都穿上了金红色的衣赏。

从校门口到教学楼有一条宽广的大道,而在大道两旁长着一棵棵高大的柳树,因为校门口正朝西,所以当黄昏到来的时候,琥珀色的夕阳就会畅通无阻的洒进这条宽广的大道。

柳树郁郁葱葱,柳絮飘舞,再加上唯美的夕阳,呵!当你一个人走在这条大道上面时,那应该是一件美好的事,而如果你身边陪伴着一个优秀的异性的话,那简直就是一件完美的事情了。

而现在,英俊的季流风和漂亮的杜玲儿就肩并肩走在这条大道上,琥珀色的夕阳下,他们真的就像王子与公主一般的般配呢。

“今天阿姨怎么没有来接你呢?”季流风问。

“嘿嘿……昨天不是说好你要帮我学骑自行车么?所以就很早等在你们教室门口啊。”

“嗯……那我们该怎么回去呢?”

“走回去啊,难道还要让我妈来接啊?”

“啊?可是那很远的呢,再说,不是要帮你学骑车么?不能回去太晚吧?”

“没事的嘛,我一个女孩子都没怕远呢,”

“那随便吧”,季流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在季流风口中特别远的路程,如果用走的话,是需要足足五十多分钟的,季流风不明白骄生惯养的杜玲儿为何要选择走回去,不过这对季流风来说倒是真的无所谓,反正也没事干,反正他也不想就这么早回家呢。

对杜玲儿来说,这个傍晚无疑是美好的幸福的,她第一次发现,平日里透过车窗看到的一闪即逝的风景,竟然会是这般美丽。这不?你看吧,清澈的日光、绿油油的麦田、从头顶偶尔掠过的飞鸟、路旁风格各异的建筑……再加上偶尔吹过的微风,杜玲儿感觉自己似乎都要飞了起来。

“我如果学会了骑车,你会和我一块儿回家么?”杜玲儿开口问季流风,她的眼中满是期待。

“啊?我、你、董阳我们三个就像小时候一样一块回家啊,再说,你们也该和好了呢,”季流风这样回答。

“我和董阳的事情你不要管,还有,如果你和董阳一块回家的话,以后我就不理你了,哼!”

“为什么啊?这是什么和什么?再说……”

“哎呀,别再提他了,惹人心烦呢,”杜玲儿打断了季流风,她边跳边走,不时望望头顶的苍穹,轻盈如蝴蝶一般。

季流风不禁想起了他们小时候一起上小学的时光,他实在不明白,杜玲儿和董阳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青洛一到春天,气温便会飞快的上升,而整个洛水的水位也会迅速上涨。已经快到夏天了,本来有些衰竭的洛水终于恢复了生机,此时,微带黄色的洛水像是一条温润的玉带一般飘荡在繁华的青洛市。

董阳和欧阳雨坐在洛水边上,现在,他们双手抱膝并出神的望着向远方缓流逝的洛水,气氛安静而和谐。

夕阳照在河水中,眼前的洛水开始变得金黄,略带腥味的河风不断的吹来,两人的头发开始恣意的飞扬,翻飞的白色校服一如翩跹的蝴蝶。

十七岁的年龄,风景绝美。

不过,现在的董阳心情并不是很好,他一想到季流风那张淡漠的脸庞就有些恼火,“这个酷酷的臭家伙,居然真的和那杜玲儿走了,靠!他难道真不知道杜家的那些事啊?”董阳心里愤愤不平的想着。

“怎么了?看你心情不是很好呢,”欧阳雨偏过头问董阳,女孩儿总是这般敏感。

“还不是因为那个臭季流风,明明说好一起玩儿的嘛,还和杜玲儿走了,他不了解……唉,算了,”董阳摇了摇脑袋。

“其实我感觉他们在一起挺搭的呢,”欧阳雨小声的说道。

“什么?哈!如果他们真的走到一起,我就和季流风绝交”,董阳的大嗓门吓了欧阳雨一跳。

“你……你干嘛这么大反应啊?我也只是说说啊,”

“对不起哈,刚才反应有点大,可是我真的很讨厌杜玲儿呢,”董阳的声音温柔了许多,欧阳雨默然,她本来就是话很少的女孩儿。

夕阳那妖艳的红渐渐的黯淡了下来,天光开始变黑,切的一切开始变得很安静。

“董阳?”

“嗯,怎么了?”

“你说在这个世上有不变的东西么?我怎么感觉心里老是空荡荡的呢?总是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离我而去,可是仔细想的话,又觉得其实自已在乎的东西都在身边……唉,真是蛮奇怪的感觉呢,”

“你有在听我说话么?”女孩儿继续问。

“有啊,一直在听呢。你放心吧,反正我是不会变的,你看吧,我就这样一直在你身边啊,”

“你在说什么啊?”女孩在昏暗的天光下躲避着男孩的眼神。

“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么?”男孩的声音

……

天空中响起一声飞鸟的破鸣,尖锐的叫声似乎将空气硬生生扯开了一道口子,隐约间,我们能够听到飞鸟扑腾翅膀的声音。

那声音,能够让我们想起天使拍动翅时的样子。

“哎哟,今天真是累死我了呢,”杜玲儿边捏胳膊边说话。

“是你说要走回来的啊,”季流风说。

“呵,有没有同情心啊?看你那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杜玲儿本来要去揪季流风的耳杂,季流风却是后退了一步,于是气氛微微有些尬尴。

“咳咳,你有自行车吧?不会要用我的吧?我的自行车还在学校呢,”季流风干咳了两声后说。

“不用,我自己有,我让张阿姨拿下来,你稍微等会儿,”杜玲儿说着便将手机拿了出来。

由于杜玲儿走得慢的缘故,这本来需要步行五十多分钟的路程硬是让他们足足走了一个半小时,这途中当然还要加上杜玲儿的休息时间。本来季流风建议要打车的,可杜玲儿硬是不肯,就这样,他们到“天堂海”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哎,季流风,走吧,你看我的自行车蛮漂亮的吧?嘿嘿,”杜玲儿指了指不远处一个中年妇女推着的粉红色自行车。

“蛮好看的啊,”

“那当然咯,走吧,教我去骑车,”杜玲儿说着率先向远处走去。

“哎,已经很迟了”,季流风在后面喊。

“你跟我来就好了,”女生的声音。

“天堂海”的体育馆一片灯火通明,这里的面积虽然大得吓人,可是运动的人却是少得可怜。

“囔,就是这里了,怎么样?地方还好吧?”杜玲儿指了指眼前的地方,自豪的问季流风。

“你说好就好啊”。

“这车怎么骑啊?这么窄,会不会翻呢?要是被摔了怎么办?肯定会疼死的。”

“我在后面抓着,你放后上去骑就好了,”

“可是……”

“哎呀,有我在后面抓着呢,快点儿,已经不早了,”

“那好吧”

……

“别,你先不要拐弯,”

“对,对,慢慢踏,”

“哎呀,不要紧张,有我在后面,不用怕摔倒的”,

……

季流风在后面大声喊着,他感觉就这一会儿说的话比他平日里一个月说的话还多,而前面学骑车的女生,也不再像刚开始那般紧张。

“……从那一刻起,我就将你当成了我生命中唯一一个可以陪我到天荒地老的人。因为我知道,只要有你在我身后,即使我走的路有多么狭窄、多么陡峭,我仍然不会拌倒,因为你会在我身后。我原以为今后的路即使铺满风雪,你依旧不会一走了之,可是,我没有想到从一开始,我都弄错了,而我却是为了这份欲罢不能的感情,葬送了……”,若干年后,当季流风看到杜玲儿发的邮件后,他流泪满面。

有时候,爱就像一个陷阱、一个圈套,爱与被爱的人都是作茧自缚的蛹,明之不可为,却依然甘之如饴的痛苦,即使披星戴月、跋山涉水也再所不息。

“有我在后边,你不用害怕摔倒的”,现在,男孩略带磁性的声音在女孩身后响着,而女孩,却有种将全世界交给对方的感觉。

“哎,季流风,好了吧,今天我特别累”,

“嗯……也好啊,反正这也不是能一时半会儿学会的,你下来吧”,

“明天你继续教我嘛,反正周日也不用上课的啊,”杜玲儿从自行车上下来后认真看着满头大汗的季流风。

“好啊……噢,不好,明天我有事,”季流风突然想到了念梦、想到了那条昏暗逼仄散发着发霉味道的弄堂。

“哦……那算了”,杜玲儿的声音有些失落。

“不过,今天还是谢谢你啊”,

“呵,没事,反正也没事干呢,走吧”,少年摸了摸鼻子。

“哎,等一下”,少年转过身后,少女拿着纸巾向少年满是汗的脸上擦去。

“啊?呃……不用,我自己来,”

“哎呀,别动嘛”。

生平第一次,季流风离女生这么近,不过,季流风的脸还没有红,杜玲儿的脸倒是直接红到了脖子根里。

少女帮少男擦汗,异常暧昧的画面。

洁白的天使扑腾着翅膀在天空划过一道优美的痕迹,红色的花瓣随风而飘舞,唯美的画面里,还有阳光洒落在麦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