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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过再怎么懊悔也不能挽回什么,不过不知道这雷大江是胆小如鼠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主。

不过,此刻无论谁怎么想都不重要。因为,就在这慌乱之际,在这空旷的石室之内,忽然响起了一阵优美的箫声,像是母亲安慰的话语,又像是渗透着美丽梦想的泉水缓缓的,不知道从哪里流淌了进来。此时石语琴忽的一怔,但下一刻,她的脸色缓缓的露出喜色。

“是……是……是爹爹,是爹爹……”像是突然来了精神一般,石语琴高性的喊了出来。而和她躲在一起的苏御风顿时感到疑惑,为什么那个老头会来呢?

于此同时疑惑的不只苏御风一个人,就连石语琴也是意外的惊喜,还有那雷大江,似乎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自从上次被老鬼叫到地下炎城空手而归后,便是对这个老头起了歹心,今日仿佛像是有备而来,难道前几日那异宝出世的消息就是这拜月老头散发出去的。

三人一阵的糊涂之后,却看见那鸾凤突然的停止了风声,反而像是找到了亲人一般竟安安静静的听起了曲子来,盘旋在这空中。

片刻过后,伴随着悠扬曲调的箫声,石破天口抵玉箫缓缓的出现在了这大厅之上,而此时的他似乎一点也不理睬众人,甚至是他的女儿,反而一直吹着他的玉箫,直到,直到这盘旋于空中的五彩鸾凤身躯缓缓的变小,像是刚刚出生一样后,那石破天才换了个更为舒畅的曲调。

这时,再看那五彩鸾凤缓缓落地,慢慢的走向了那平岩之上,石语琴遗落在地上冒着绿光的宝贝。尔后,只见那鸾凤五彩光芒一闪像是飞进了那宝贝之中,随后,宝贝的光芒缓缓变暗,到最后却像是一个盘子一样,而盘子的一角却镂刻着刚才的那只鸾凤。

这时,石破天微微的笑了笑,走到平岩之上,拾起了玉盘揣在怀里,看了看躲在角落里的苏御风和石语琴,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向着那雷大江的方向走去。

这才缓缓的道:“大江兄弟,今日谢谢你了,这神兽五彩鸾凤刚刚出世,脾气比较暴戾如果不是你们让它撒气的话,我这催魂玉箫还不能震住这畜生。”说着便,满脸邪笑的从怀中拿出玉盘“当当……”的用手指敲了两下,顿时一阵清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石室。稍后,石破天道:“这天阙玉盘上古神器果然是厉害啊。不过这东西在我的地盘出现,自然也就是归我了。对不住了大江兄弟,我这就命人把你和你手下的带到寒舍静养,以免在受到什么伤啊……啊,哈哈哈……”一阵狂妄的笑声过后,石破天便摔袖离开了这里,撇下了苏御风,石语琴和雷大江三人。

此刻雷大江又是气氛又是懊悔,暗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没想到又吃了这死老头子的亏,哎……”

不过,在石破天的身影淹没在这石室当中后,只有一个人默默的留下了泪水……..

在这个像是经过了一场灾难的石室内,此刻安静的如同死人坟墓一般。狼狈不堪雷大江已经被的门下弟子带了出去,只剩下苏御风和石语琴两人。少了天阙玉盘的灵力蛊惑,此刻的两人显然已经恢复了大半,气血和肤色都通畅红润了许多,不过似乎石语琴的心情一下子低落到了谷底,也许,就是因为刚才的那一刹那毫无表情回头的冷漠。

苏御风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许在他的心里认为石语琴是幸福的,因为在最起码她的身边有着一个爹爹的存在,而自己却变成了流浪乞讨的孤儿,但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只是他看到眼前的浮云。更多更多的东西,更多更多的不知道已然深深的掩埋在石语琴内心里的最深处。

许久,许久,在这尴尬且安静的不能再安静的石室内,苏御风似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略感担心的问道:“你……你没事吧……”

此时,蜷缩在角落里的石语琴,默默的噙着泪水,一个人背对着苏御风,却是在内心里大声的抽泣着,这声音掩藏了多少年,这样的眼泪早已经把自己的心湮灭了。石语琴默默的回头,刹那间,目光落在了满脸灰尘且嘴角残留着已经干涸血迹的苏御风脸庞上,那一刻似乎才找到了一点的安慰,谁知道,谁又能了解。也许就在岩石坠落的那一刻,眼前的这个男子不顾一切的将自己救出时,僵硬酸涩的角落里已然有了他的身影。

一时间,两个人的眼眸讷讷的相对着,在彼此的瞳孔深处,一个泪流满面,一个担忧温柔,仿佛这样宁可是永远。

“扑……”一个轻微的声音却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石语琴不知道为什么,同时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一下子竟扑进了苏御风的怀里,猛地抱住了他,痛快的哭了起来,像是要把心中压抑许久的痛楚一并要与这眼泪流出一样。多少年,多少个日日夜夜,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从来都不会像他一样,当自己伤心的时候陪在自己的身边,即使眼前这一切的一切也许只是个巧合而已,但别无选择。

下一刻,苏御风愣住了,像是突然间失去了意识一样瞪着眼睛傻傻的愣住了,而双手却大张着,仿佛不敢抱下去,似乎也在这一刻一丝的温柔,再加上许久不曾有过的温度刹那间像是闪着弧光的电流一般,闪耀在自己的体内,流动在自己的心中。可是,他胆怯了,不知道这双手该不该放在她的肩上,他也犹豫了,不晓得自己能否坦然的接受了这个弱小的身躯。

可是正当苏御风犹豫之际,突然石语琴猛的推开了他,自已一个人再次蜷缩了起来,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腿里,仿佛不愿意接受任何人的可怜与同情一样,这世间再次突然变的冷漠了。

“从来都是这样,从来都是这样,他从来都是这样的……”石语琴呜咽的说着,似乎在她的话语中透漏着深深的埋怨与仇恨。

此刻一脸窘迫的苏御风似乎不之所措,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自从上了紫霞山后,那师姐禇慕琪一直都是高兴的样子,似乎也不曾出现过一滴的眼泪,即使,即使她伤过心,那么也轮不到他来安慰,而此刻,就在这空旷且安静的石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的心不由的慌乱了起来。“我……你……你别伤心了,也许,也许,你爹爹会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苏御风努力的安慰着,但他却不明白。

“不……你不明白……”突然石语琴像是疯了一样对苏御风大吼了起来。

顿时苏御风又是一愣,但此刻他并不生气,而是更加担心此时的石语琴,默默的低下了头,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嘟囔道:“你,你比我幸福多了……如果我是你的话,即使他对我那样,我已然心满意足了……”说着苏御风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只有自己能够听到一样。也许他是怕自己再次无意中伤害到她,更也许,是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谈这些。

此时,石语琴默默的看这苏御风,无意中见他的脸上也缓缓的挂上了一丝的忧愁,才有所缓和的呜咽道:“其实,其实我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我生在这个世上就是个错误。”

“为什么?”苏御风很谨慎的问道,仿佛不愿意再次看到她伤心的样子。

下一刻,石语琴忽的抬起手臂,似乎想要用袖口擦掉眼角的泪水,可是就在这一刻,突然一张绣着黑色莲花的手帕递了过来,道:“这是你给我的,刚才掉了,趁着乱时我给捡了回来的。”

石语琴忽的一愣,呆呆的看着那手帕,又看了看苏御风那满是认真的面孔,似乎一瞬间又是一阵的温暖,忍不住眼眶里再次挤满了湿润,道:“你,你都给弄脏了,我,我不要了……”说着便推给了苏御风。

此时苏御风看了看手帕,一丝的疑惑,但似乎心中隐隐的藏着点点的窃喜,道:“那,那等我洗干净后在还给你。”

而石语琴似乎根本不理会他,用袖口擦了擦泪水后,看了看苏御风一脸脏兮兮的样子,突然竟嫣然的笑了一下,道:“呆子,你看你……”说着,便把苏御风还攥在手中的手帕夺了过来,卷在手指上,小心的凑在他的脸上,微笑着轻轻的擦拭着。

顿时,苏御风像是受宠若惊一般的看着石语琴,呆呆的竟没有说一句话。

可是,当语琴的手指擦到那嘴角的血迹上时,竟不觉的担心了起来,弯弯的绣眉微微皱起,温柔的问道:“你,还疼吗?”

“我,我已经不疼了……”苏御风迟缓的回答道。不过,这却是真的,他并没有感到疼痛,反而在此刻的那一份温柔像是让他忘记了所有一样,傻傻的笑着。

“呆子,你,你笑什么……”石语琴戏谑的问道。

苏御风傻笑道:“你,你的手帕真香……”

“你……”顿时,石语琴的脸颊掠过了一丝的绯红,像是腾热的血液瞬间充满了身体一样,让她不由的有些燥热。

不过,还没等石语琴嗔怒,苏御风便接着问道:“唉,你的这个手帕上,为什么绣着一朵黑色的莲花呢?”

“这……”

就是苏御风这样一句不经心的问话,却无意中再次把石语琴带入了悲伤当中。

可是这一次,石语琴并没有流泪,而是看着手中的黑莲花,默默的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对,这样的回忆是对她来说最大的伤害,可是这朵黑色的莲花,代表的却是她心中永远的思念。

一个从小被血腥掩埋的弱小心灵,她无法在回首那些往事,可是她却不能忘记一个面孔,一个永远都那样慈祥与温柔的面孔。

此时苏御风看着石语琴发呆,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了什么,便带着一丝的焦虑,缓缓的伸出了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石语琴并没有说什么,她也并没有责怪苏御风,只是默默的不在说话,可是当她抬起头看见苏御风那一双焦虑的目光时,不由的心中又是一颤,淡淡的道:“你很想知道吗?”

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的苏御风,看着石语琴宁静的脸庞,默默的点了点头,道:“嗯”

石语琴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像是在翻捣一些陈旧的记忆,道:“那朵黑色的莲花就是我的母亲。她就是上一任的拜月圣女。那一年我只有四岁,母亲带着我去大雪冰封的天山游玩,因为她知道我最喜欢雪,最喜欢雪花飘落在头上,脚上,大地上,远远的看去,白皑皑的一片,还有就是当雪花落到手上融化的那一瞬间,给我带来的那一份冰凉。只是可惜的是,我们在这蛮荒的十万大山中生活,却从来都没有见过。所以关于雪的一切都是母亲讲给我听的。也就是那一年,不懂事的我哭着喊着要母亲陪我去寻雪,去看雪。本来母亲完全可以不答应的,可是最后她还是陪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