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家汉奸的作用这个时候已经摆明了,当然警惕之心还是要有的,不能因为这一点,就能彻底的信任。朱由校阴暗的心理面也知道了汉奸万余队伍所起的作用。
“秦卢两位爱卿在抚顺城前,压力之大并不比朕之本部要小,他们没有火枪、狙击弩等,在众敌环侍之中,着实不容易;此时唯有快速行军至沈阳,而后东西夹击会师,方能彻底的解决两军之危机。”
“皇上且宽心,秦卢两帅均是百战之师,对于守阵,他们亦有竖盾神弩,又因有骑兵因素的存在,其机动性非步兵所比,故两军攻防能力突出,安全方面,臣认为无妨。倒是加快进程问题,臣倒以为,皇上出征之时所定的兵围沈阳,困点打援之策,与今之情形,倒有着万分的相似。只不过分成了两个点位,一是皇上所率本部,二是秦卢部,一西一东而已。”孙承宗坐在旁边宽着朱由校的心。
“嗯,孙老师之言有一番道理,只是朕倒以为,这种相似,倒是有点似是而非,朕的围点打援,是让敌人来攻其必救,看看现在,敌人主要是扰,虽然每次都能杀些人,但只是寥寥无几。倒是秦、卢二爱卿那边,卡住了建奴东逃的必经之路,可以做到此点。”朱由校暗暗的打个哈欠,这一夜折腾的真是不善。
“启奏皇上,如今天气转暖,河面上的冰已经开始有融化的迹象。一个月之内河水通航没有问题,且港口也会很快的修复,故臣请皇上做出战略调整,将何可纲、刘兴祚、毛文龙等部从大清河以东,这条生命线上调将出来参战。”袁可立这个时候说道。此时已经出了正月,是二月二的龙抬头,冰冰上渡河只能有几天的时间了。这个气候变化发展当然是对明军有利。这个时候,把大清河那边的兵力再扔在那边当护道员,明显不合适了。
“袁爱卿所言极是,春天来了,是让他们动一动的时候了,扔在那边的确有些浪费了。拿下了港口、盖州直到辽阳、沈阳、这三岔河一线,就算将建奴一切为二,辽西与辽东,兵破沈阳,打烂其伪朝廷之后,守住这几条线,开始收复辽西地区。”
所谓的辽西其实也就是广宁、西平堡,而山海关以东的宁远、锦州一线,是朱由校纵容着祖大寿等人投降之后被建奴占领的。这种收复,对于掌控了盖州到沈阳一线的朱由校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因为这一线的建奴,要面临西面的山海关、东面的盖沈一线、南面的海上来攻,这三面攻击的威胁。
朱由校的战略就是从三岔河入手,黄捣黄龙,将其伪朝廷消灭。现在目的就要完成,当然是要实施第二步计划了。
建奴一方现在终于意识到了最为严重的威胁,明皇本部缓慢的向着沈阳行进,这一股势力虽慢,但战斗力无疑却是最大的,其北进沈阳的局面只能扰而不能阻。白杆兵、天雄军的威胁却是最大,他们卡住了,东逃的必经之路。这是他们必须要打通的道路,否则大金朝在明皇北上沈阳,挥师东进之时,将会彻底的被灭。这是大多数建奴不愿意看到的。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建奴从那白山黑水之间,由着老奴带了出来,这几年可算是享尽了人间富贵,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吃着的是汉人做的精致吃食,穿的是绫罗绸缎,怀抱着丑妻娇妾,(丑妻当然是建奴女人,)手掌着杀人之权,这样的日子是何等的逍遥自在,比神仙还神仙。再回首看看以前的生活,穿着兽皮,含毛茹血,那是人过的日子吗?
想守住自己的日子,那就得先保住大金朝不倒,这是普通的共识,所以在战场上,建奴们也相当的卖力。
但战争不是站在街头卖艺,多玩几次胸口碎大石就可以了,战争讲究的是战斗力,是战术。所以这种卖力气只能被无视了,再强大的野兽,在做好了准备的猎人面前,只能被迫的就擒或者被杀。
如今的白杆兵、天雄军,就是建奴的猎人,虽然野兽挺多,不断的攻击着猎人,但没有一次能够成功。即便是有几次,真正的攻破了防线,与猎人展开了近身肉搏,建奴发现,事情远远的不是他们所想。白杆兵的战斗力不减当年,凭着他们手中的白杆,杀的近身的建奴鬼哭狼嚎,一寸长一寸强,那长矛一样的白杆,杀人的速度也是挺快的。
而天雄军这边,那文弱的大官,挥舞着那比关二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还重将近一倍的大刀,什么兵器碰一下就飞,一刀下去,人就被劈成两半,一个文官立刻变成了一个杀神。带领着大名府三千余武林高手,真杀的建奴哭爹叫娘,恨恨的逃跑。
建奴们终于认识到,他们的强项还不是肉搏,应该还是在骑射上,这两只军队太难啃了。
何可纲总领着后方的,接到了皇上的命令之后,速度的动了起来,伴仙山滩涂已经失去了意义,全军开始走郑屯岩向着大清河集中。
被罚当苦役一年的东江军,拉着各种物质,加速的行进着,皮岛没了,他们因愤屠杀了自己看守的建奴俘虏,因此被罚了一年的苦役,这也算是监守自盗的翻版了。虽然许多的人不服,但这种不服也慢慢的被压了下去,那些俘虏不再是建奴了,那是明军的战利品,凭什么就让你东江军给杀了?没有理顺这种关系,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擅自毁坏‘公共财物’,这种受罚已经是轻的了。
毛文龙与儿子见面了,手下逃出来的兵将们一致要求毛文龙给兄弟们报仇。但毛文龙知道,凭着他们,别说是现在已经伤筋动骨,只剩下这么点的人马,就算是在全盛时期,也不可能了。想报仇,就只能靠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