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泊
居无定所
后来明白很多
可是已经失去
身边的围墙越来越厚
却无法自拔
选择逃避
白昼的黑洞看见惨白的月光...
正月二十三。
北方依然冷得紧,寒风肆无忌惮的刺透秃树林,声如狼嗥。
我的面前是一条仿佛没有尽头的古道,但此时此刻看来,这条路又仿佛哪里都是尽头。
路虽然没有尽头,可是人有,人的生命是有限的。
我很想躺下来休息一下,可是不能,因为我知道如果躺下来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现在的生命就像是一片深秋的树叶,只要掉在地上就只有腐烂成泥。
所以必须要坚持下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怕死,只知道自己还不能死。
一个人在临时之前,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负担。
其实这并不是负担,而是一种使命。
而这个使命,我不能推卸,不能躲避,甚至不能抱怨。
风已经吹干了衣服上的血迹,这些血不是我的血,但却让我感到痛苦。
我的身边只有一把刀和一点儿所剩无几的老酒。
刀是我的刀,酒却不是,是她的,是她珍藏的那坛女儿红。
我是个刀客,也是个酒鬼。
我杀了三个人,三个本不该死的人。
因为刘三说过: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该死,就是自己。
我一直记着这句话,因为我和刘三一样有同感。
刘三不是刀客,却也是个酒鬼。
可是一年前的我,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是一个流浪的刀客,更不是一个整天以酒续命的酒鬼。
一年前,正月二十三。
京城。
乌云密布。
冷风如刀。
这一天注定要改变一些人。
我的脖子上此时就驾着一把雪亮的钢刀。
刀的主人语气阴冷而轻蔑:不许动,一动就死。
我没有把这个人的话放在心上,因为我知道就算自己不动也还是要死的。
可是我没有动。我的身边都是自己的朋友,都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因为只要我一动就会有很多人因此受牵连。
皇帝有旨:午时三刻已到,斩...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浑不怕,只留清白在人间。
我还是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
风吹片片雪花盘旋而下。
黑色的云为什么会落下白色的雪花?
我苦笑。
风声听起来好像也在笑。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夜晚。
枯草秃树,冷风牙月。
一个该死的人没死,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莫大的幸运。可是我真切的感觉到了无比的痛苦。它无边无际,无处不在,无时无刻不在撕裂着刺痛着我的心。
渐渐地我学会了喝酒,也学会了麻痹自己,麻痹自己心中的痛。孤魂野鬼一般飘荡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赌场、酒馆还有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