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指尖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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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凯特的路

汉克帝国建国以来,总共有三次自然灾害,几乎将帝国逼入绝境的自然灾害。

帝国历六年七月,帝国境内多处连降暴雨,莱茵河、伦米西亚河均大规模决堤。据帝国民政署的数据,当年因为淹水和接下来歉收所带来的饥荒,瘟疫,洪水直接带来的死亡人数估计达到了七百万人。要知道,如今的汉克帝国虽然有九千多万的人口,可是建国当年,全国人口不足四千万,要不是刚刚战败的科沃人再无力发动一次大规模的灾难,这绝对是帝国的末日!在教会的帮助和引导下,受到灾难的汉克帝国子民,将这场灾难归结于科沃人的灵魂祭司,因为擅长各种毒药和诅咒这种黑魔法的祭司,原本就是拿人类直接作为试验品的可怕人群。

帝国历一一五年七月至帝国历一一八年九月,帝国主要产粮区休斯行省、曼顿行省、哈森行省连续四年发生了帝国建国以来有实测水文资料以来最大的洪水。三个行省近千万人受灾,而受灾人数与死亡人数的数字比,则是令人发指的二比一!连续四年的暴雨消耗了帝国常规储备粮库里的最后一颗谷物,在一一八年,帝国哪怕中尉一级的军官,也只是每天可以分配到一个前几年预备的马饼,一种牧草与谷物外壳研磨物制成的食物。而教会也终于在这个时候派出了神圣骑士团,带着大量的粮食与药物奔赴有“帝国粮仓”之称的三大行省,帮助剩下的一半人活了下来。

帝国历七一六年至帝国历七二三年,整整八年,帝国的绝大部分疆土没有掉下一滴雨水,帝国宫廷法师在第四年,就再也不能利用魔法在毫无水元素的空气中召唤出任何降雨系的法术,连续三年的干旱则减员了整个帝国近三分之一的户籍有效人数,这还不包括帝国民政署没有统计在内的那些人口,如果不是北方科沃人的国家非常“巧合”的发生政治叛乱,帝国将再一次面临倾覆的危机。汉克十世在拜访比尔五世秘密会谈三个时辰之后,当时的教宗比尔五世,燃烧生命在剩下的五年定期施放大预言书来帮助各地的居民寻找水源,在干旱结束后,比尔五世去世,汉克十世亲自扶棺下葬!而穆先生,出生的时间,是帝国历七零四年,如果不是遇见自己的老师,出身贫穷的穆先生,也一定会在那次干旱中饥饿的死去。

所以,穆先生很耐心的看着凯特在桌子上狼吞虎咽。看着斯凯吃掉了整整一盘上等的牛腰肉,凯特的吃相让穆先生想起以前自己也有过类似的饥饿。那个总想吃,却吃不饱的年代。

“先生,这个可以吃么?”凯特毫不在意刚才小魔女蓝的警告,在小孩看来,什么绝不会放过你之类的狠话毫无意义。反而是意犹未尽的指着桌子上一盘类似凯特曾经在水田中看见的青蛙或者蟾蜍的卵之类的物品。

“可以。这个东西叫做鱼子酱,比你刚才吃的牛腰肉要美味许多。”穆先生在桌上拿了一个白面包,咬了一口,这样的白面包,当年,如果要是有一个,或许,自己的弟弟就不会死去吧,穆先生想到这里微微有点心酸。

“牛腰肉?哈,我还以为刚才我吃的那个是莱克肉呢,我是说先生你家的莱克肉怎么那么好吃呢。不过,鱼子酱是什么东西?”凯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既然蓝已经走了,凯特自然不必担心自己露出的屁股被穆先生这样一个男人看见了。

“看来我必须教会你一些东西了,凯特,要知道,你那个没有见过面的老师,可是一个美食家,哪怕是波米,也被他悄悄割了一块肉呢!”穆先生对着鱼缸里恶狠狠盯着自己的金鱼耸了耸肩,继续说了下去。

“鱼子酱,也就是鱼卵,不过凯特,你面前的鱼卵,是产自帝国北方伽罗湖一种特产寒冰鲑鱼的卵,大概,需要二十个金币一卡伦?家罗湖是帝国最大的内陆湖,也是寒冰鲟鱼的故乡,能够发出简单的水系魔法的寒冰鲟鱼喜欢以伽罗湖的比蓝藻为食,而帝国的渔民们,总会在夏天冒着生命危险捞捕雌鱼,取卵制作鱼子酱。对了,教会的人,可是非常喜欢吃这种鱼子酱的,整个伽罗湖鱼子酱的产量,大概每年是六千卡伦,教会会消费掉其中的五分之二。”

“二十个金币一卡伦?”听到价格的凯特急忙将已经放进嘴巴的一小勺鱼子酱拿出嘴巴,放在盘子里,小凯特可不认为,自己有资格食用这种自己无法想象价格的食物,一脸紧张的看着穆先生。

“放心吃吧!这是别人送我的,不要钱。”穆先生看出了凯特的紧张。

“先生,教会那么有钱么?每年要吃掉价值几万个金币的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怎么就那么值钱呢?”凯特清楚的记得,从小到大,自己唯一见过的一次金币,还是以前在安德鲁城当流浪儿的时候,教会自己偷窃手艺的老琉克,在不小心暴露了十多个金币的巨额财富后,被城区的另一群流氓殴打了整整一天,然后交出十三个金币死去,几万个金币是怎样的一笔数字,小凯特却是想也不敢想了。

“小家伙,其实教会是很有钱的,至于这个为什么会这么贵,无外乎稀有和美味而已。怎么不吃了?”穆先生发现小凯特盯着那盘鱼子酱在出神。

“先生,是这样的,我在想,要是我们把这盘鱼子酱卖掉?不就能卖好几个金币咯?”凯特恭恭敬敬的回答。

“呵呵,真是有趣的孩子。”

穆先生忽然话锋一转,

“你想不想每天都吃今天这样的食物呢,甚至是比这个好一百倍,一千倍的食物?”穆先生与凯特四目相对,穆先生那天蓝色的眼睛泛起了洁白的光芒。

“想……”凯特却不知道,穆先生已经对他施放了一个减弱威力的魅惑之术,为的,只是方便穆先生接下来的教学而已。

“那么,孩子,你想成为一名法师么?召唤骷髅与恶魔的法师么?”穆先生的低语如同在凯特的脑海中反复萦绕。

“是的,先生。”凯特的眼神有些木然了。

“那么,跟我来。”穆先生站起身,双手变换着手势,餐厅的角落开始有一道黑色的大门缓缓出现。

穆先生拉着凯特的手,走进了那道大门。

“西西……”穆先生刚刚进入大门,一个瘦小的身影也跟着闪进了大门。

那道大门只是一闪光,就消失了,就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