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遂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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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替死鬼

果然,穆德找到了那辆奥迪,低调的黑色正合他心意,他把钱塞进后尾箱,关上车门并伏低身子,生怕有人看到自己。他头脑一片空白,发现贝塔那头已挂了电话。他先把汽车发动,往城外的方向逃离,就在他离开的3分钟后,一百多个警察从他逃跑的路线跟过来,并把停车场围个水泄不通。

穆德驾驶着车混进洪洪的车流,他看到远方有警灯闪烁,他熟悉那些应急方案,他们会在赌城的各主要出口处设置路障,对出城的车辆进行逐一检查。穆德拐转动方向盘,在路障前一个出口转向。他把车停在路旁,拨通贝塔的电话。没人接听,过了半分钟后贝塔发来一条信息:“去‘花鸟酒吧’”。他再次踩下油门出发,路上他开始感到发晕,一股浓烈的睡意沿着血液直达大脑。兴奋剂使他获得了超乎常人的速度,而这种能力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身体严重透支,很快就要不省人事。穆德眼前的影像越来越模糊,一团黑影在视觉慢慢变大并驱之不去。

他可以远远地望到“花鸟酒吧”的紫色招牌了,用尽最后一丝意识踩下油门,让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完成任务,他再也不想掺和这堆烂摊子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眼前一黑,记忆从这里断开了。

汽车以时速80公里冲进酒吧的小停车场,一段减速带把车子震得猛烈起伏,这些动作也无法把穆德从梦乡扯回现实,他的脚还在猛踩油门。车头向前一辆宾利直冲过去,巨大的撞击场使酒吧内所有的顾客都把头转向这边观望,穆德所驾使的奥迪把宾利不断推向水泥墙壁,最后把它压成三明治的陷儿。

安全气囊保护了穆德的头,在场的人们把他从汽车残骸中拖出来。很快,全城通缉穆德的警察们闻讯而至,把这个失去意识的人五花大绑送去医院隔离病房。

72小时后,穆德再次睁开眼睛。

他看着天花,眼前两个穿着西装,胸前挂着金属徽章的古板男人站在眼前,一个穿着大白褂的医生拿起一支小手电,仔细照往穆德的两个瞳孔

“你快要把我的眼睛都烧坏了!”穆德对医生说。

医生然后朝两个古板男点了点头后离开。其中一个古板男靠上来对穆德说:“你能醒过来就好了,穆德·欧阳先生。我们是内部调查科派来的,我叫伯尼,这位检察官叫布兰登。我们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现在是什么时候?”穆德意识还混乱。当他想移动手臂时,忽然发现那只插着输液管的手腕被手铐固定在床架上,他脑袋开始明白眼前要面对的情况。

“穆德,请你回忆一下三天前在罗马假日赌场中所发生的事,这对于你和我们来说都很重要。”检察官说。

穆德想到车尾箱里的那两袋钱,心里不由得一惊,他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问:“你们找那些钱是不是?我可以解释的。”

检察官说:“我们不能向你透露我们掌握此案有关的信息,请你向我们描述一下当天的情况。”

当警察多年的穆德见过这种情况,他知道自己成了抢劫案的最大嫌疑犯。

“我不在场的时候别回答他们!一个戴着眼镜、身穿西装的男人提着文具箱进到房间,他把一张名片递到穆德跟前说:“我是你的代表律师,戴纳。”

律师转头对其他两个说:“我的当事人现在意识非常不清醒,他说过的任何话都不能证明什么。现在请你们出去。”

伯尼跟布兰登向律师轻瞟了一眼,开门走出病房,关门前留下语话:“你跑不掉的,不要做不切实际的幻想了,跟我们合作才有好果子吃。”

检察官看了穆德的样子,他知道这个恐吓很有用。

“先生,你得向我说清楚你所知道的真实情况,现在你必需完全相信我。”律师对穆德说。

“他们打算起诉我什么罪名?”他问律师。

“多项一级谋杀、贪污、洗黑钱和勾结黑社会等,要全部打掉恐怕不可能,穆德先生。”律师说。

“你得向我说明一下,我的情况有多坏。”

律师的表情说明了,穆德的情况很不乐观。

“事实上在半年前,经济犯罪小组就盯上这个赌,他们用放射同位素油墨标记了一批钞票用于观察这家赌场洗黑钱的程序,所以百分百确定你车尾箱那批钞票就是赌场丢失的钱。另外,”律师拿出一张照片,那是比尔临死前交给穆德的十字架,“你当时身上就带着这个东西,你有印象吗?”

“是的,那是别人交给我。”

“上面有你的指纹,还有赌场主管的血液。”说这句话的时候律师面上带着鄙疑的神色。

“正是他交给我的,所以才会那样,就是这样……连你也不相信我了。”穆德开始怀疑会自己证明清白的可能性。

“我相信你,这是我工作的立足点之一,问题是你要对我坦白做过的事情。”

穆德叹了口气。

律师继续说:“据我了解,他们拿十字架做了测试,里面有一块射电芯片,类似于商场防盗标签那种。在靠近磁场的情况下,它会发出信号。他们把信号纪录下来,那是三十个瑞士银行帐号和密码,它们是赌场用来洗黑钱的帐户。”

“我对此什么也不知道,那是我比尔临死前交给我的东西。”穆德说。

“那你知道谁是凶手吗?”律师问。

“一个年轻的女人,很漂亮那种,不是赌场中的**,她自称O·贝塔。”

律师抬了抬眼镜,他听过很多嫌疑人的故事,但这个要数最离奇的故事了。“你是说,她单枪匹马打死了43个训练有素、手持全自动武器的黑社会?”

“可能就是这样,那人不简单!赌场的闭路电视录像应该可以证明我的说话。”穆德激动得坐起来。

“赌场的录像给人洗掉了,最后只剩下你离开时的情况。有人能证明你的证词吗?”

“克里斯,我的同事。当天他跟我一起去赌场的,他至少能证明我的部分说话。”想到这个人穆德又困惑了,怎么没见着这子小在身边?

“你是说那个失踪的警察?”律师说。

“失踪?”穆德心里感到发毛。

律师摇头说:“看来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那天以后你的拍档没有向警局里报道,此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估计上面那些人都快要发通缉令找他了。”

这些彼具味道的话穆德没有听进去,多年来的合作使穆德绝对相信克时斯的为人。他样子世故,却不是个贪心的警察,这么多年来穆德从没见过他用职权为自己占过半点便宜。多年观人的经验使穆德明白,再多的钞票也不可能使人冒死冲进子弹横飞的小巷中,唯有那种由心而生的信仰才有这种力量。

“还有其他人用利于你的证词吗?”律师问。

“没有了,另外一个你也知道的,就在停尸间。”

病厂旁边有套小桌椅,本来是给探险病的家属放花和休息的,现在木桌上半点礼物都没有,穆德有些失望。律师坐到椅子上说:“把你当天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跟我讲一遍,看看什么证据是遗漏的。”

足足花了大半个小时,穆德把口水都说干了才把当天他所能记起的事情向律师重复了三遍,律师才满意。

“事后并没有找到你所说的爆炸装置,他们可以据此认为你说谎。更糟糕的还有,有几十名证人证明你当天把钱提走,陪审团很难去相信你没有去贪污这些钱。在法**,检控方必定可以钉死这条罪。我们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把其它罪推翻,这至少要判……”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穆德关心这个。

律师把手指放在下巴上,想了几秒说:“多项一级谋杀,死刑。”

“我们的胜算是多少?”其实穆德心中有着答案。

“只能这样说吧,作为律师我应当给你最佳的建议。事实上我比较倾向于与公诉方协商,承认部分指控,这样就能避免最坏结果。你若要坚称无罪,我会帮你支撑到底。说实话,我相信我是无辜的。”

这个答复正好应验了穆德心中不好的预感,他问:“为何你这么相信我?”

“因为这你的故事太离谱了,有罪的人肯定会拼凑个更合理的故理来证明自己无罪。”律师把手提箱整理好,“我们现在没剩多少时间了,必需马上寻找证据。”

“谢谢你相信我。”穆德对临行的律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