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守护者的提醒?”
“是的,在老师的笔记当中记载着,艾泽拉斯的世界有着由泰坦所委任的守护者存在着,”卡德加道,“而时光守护者,就是其中之一。根据记载中时光守护者的指责来看,当时指引着我们救助战争孤儿的声音,很有可能是想要改变时间线路的存在。”
“时间线路……是指类似于达拉然的平行世界论吗?”
“达拉然的法师已经开始了这方面的研究了吗?”卡德加先是惊讶,而后摇了摇头,“如果用比较简单的方法来说明的话,达拉然的理论大概只是这样……”
卡德加的手指在半空中画出了几道互不相干亮线。
“然而,时光守护者所言的时间线路,却不是这样的,”在斯卡特点头同意了自己的猜想后,卡德加才继续道,“事实上,艾泽拉斯真正的时间线路,是这样的。”
一边说着,卡德加一边伸手在半空中的平行线当间加入了许多小线段,从而将这些平行线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连接了起来。
“整个艾泽拉斯世界的时间,是一个网状的存在,”卡德加解说道,“而这些链接点,则是所谓的关键事件,比如说当年我们跨越黑暗之门的远征。就如你所看到的这样,如果在这些关键的事件上做出手脚的话,那么艾泽拉斯世界本身就会从一个时间线跳到另外一个时间线上,从而走入了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那么,我们这些孤儿的出现,也就意味着这个世界已经走上了不一样的未来?”
“是的,”卡德加伸手熄灭了下半部分的线路,转而将手指放在了一处节点上,“假设这里就是我们选择听从那个声音的事件,那么,在这个事件之前的时间线路因为已经成为了历史,而在这个事件之后的时间线路,则成为了可能……”
就在此时,无数的光线从这个节点上延伸而出,不过有的光线可以一直延伸下去,而有的光线则仅仅只是开了个头就彻底熄灭。而开始延伸的光线又会和另外的光线交错,融合,分离,再度延伸,或者熄灭,以此类推之下,一个新的树状图就以这个节点为基础而诞生了。
“然而,如果仅仅是这样,自然也不需要什么时光守护者的存在,”卡德加再次一挥手,而后就见那树状图上出现了两道不一样的光线,一个被染成了红色,一个被染成了蓝色,“事实上,这个世界的前进方向,早在泰坦还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定下了自己的步调,虽然那些大能不可能真的去制定时间线路的前进方式,但是他们却制定了一些关键的节点。”
就听叮的一声响,红线和蓝线上分别出现了一些高亮的节点,而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的原因,这些高亮的节点,往往都是重合的。
“在这些关键的节点上,这些事件一旦出现了不同的结果,那么属于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就会向一个不同的方向前进,”卡德加道,“而时光守护者的任务,就是保证这些关键的节点不会被别人所篡改。”
“所以,如果仅仅是警告的话,”斯卡特用猜测的语气道,“也就是说我们这些孤儿的出现,本身并不会影响到这时间线路的前进?”
“原本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在我们得到了阿达尔的帮助后,我却得出了不同的结论,”卡德加道,“就在四年前的时候,阿达尔忽然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变化,经过了远征军法师团与阿达尔的推演之后,我们得出了一个很可怕的结论……”
卡德加再次点了点手指,而后就见漂浮在二人之间的树状图忽然间就开始了大范围的暗淡与萎缩,直到最后形成了一个纺锤状的形态之后,才完全停止。
“艾泽拉斯的时间线路,被人为地改变了,而且这个改变甚至可以说是翻天覆地性质的,”卡德加指着纺锤的两端道,“时间线的一侧,原本并非关键时间点的黑石山一战后的时间段成为了这个特殊时间线的开始点,而从这一点所延伸出去的时间线,却几乎全部熄灭,无一得以延伸超过这个时间点的位置……换句话说,此时此刻的艾泽拉斯,甚至也包括外域在内,所拥有的唯一未来,只有消亡。”
“黑石山一战之后……”斯卡特恍然道,“难道说,是指我被救的那个时候?”
“没错,”卡德加做出了一个收紧的姿势,“一个不知名的存在将整个世界线强行在这一点进行了收缩,这才导致了如今的情况。而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当年来自于时光守护者的警告,是何等的重要……不过,现在才知,恐怕已经晚了。”
“这也未必,”看着卡德加叹息的模样,斯卡特忽然道,“既然当时时光守护者并没有直接出来将我抹杀,显然意味着对方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由此可见,如今我们所能够推导出来的全盘毁灭结局,恐怕也非全部的可能性才对。”
“话说得有理,”卡德加点了点头,“然而,这种探寻却是极其艰难的。事实上,光是为了推导出你现在所看到的树状图,就已经让远征军与奥尔多的法师们筋疲力尽,甚至于足足有十分之一的成员就此丧失了施法能力,无法与任何奥术能量所沟通……光是推导已有结果就已经如此困难,那么仅仅不过是这条时间线中的沧海一粟的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这无数分支都无法突破的毁灭未来呢?”
“卡德加大师这却是在考校我了,”斯卡特笑道,“虽然也许是我个人自我感觉良好,不过既然这时间线的收束从我被救开始,那么作为这一关键事件的参与者,我可不会继续将自己视作与之无关的沧海一粟,所以,如果大师觉得这件事情困难的话,就让我这个小辈担负起这个责任吧。”
“你能这样想,真是很不错,”听到了斯卡特的话,卡德加微笑道,“那么,先期的考验已经通过了,既然斯卡特你决定担负起这样的责任,远征军与阿达尔自然也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是以必要的帮助,自然是会提供的。”
“那就多谢了……”斯卡特行礼道,“不过,虽然在下只是初来乍到,不过看着周围的气氛,似乎这座城市正在面临着什么威胁才对。”
“的确,”卡德加道,“不过伟大的阿达尔已经预示到了如今的情况,如今情况虽然危机,不过斯卡特大可放心。因为今天这场考验,未必不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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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陛下……”
在艾泽拉斯的习惯当中,只有国王与皇帝可以担当陛下这个敬称,而作为不曾正式加冕的凯尔萨斯来说,被自己的属下称呼为陛下,实际上是一种十分不符合传统礼节的行为。
然而,在目前的奎尔萨拉斯,却只有这样一位王子陛下存在。在每个血精灵的心中,凯尔萨斯虽然仍未加冕,但是他率领着精锐为了人民寻找新的能量之源,不惜远离故土的行动,却是足以让他获得了堪比国王的威望。
然而,血精灵的人民们并不知道,凯尔萨斯所进行的,是一次赌博。
尽管为了防止自己臣民的腐化才会着手摧毁太阳之井,但是凯尔萨斯的心中,一直以之为自己最大的罪孽,为了重新将太阳之井的荣光抛洒在自己的臣民身上,凯尔萨斯屈从了伊利丹,想要在这个恶魔的手中获得新的能量来源。
于是,血精灵的臣民们远征外域,推翻了玛瑟里顿的统治,又在伊利丹的率领下前往诺森德,阻碍阿尔萨斯踏上冰封王座的脚步。在荒凉的外域与冰封的旷野,无数的雪精灵魂丧他乡,连一个尊贵的墓穴都无法享受。那些在银月城中最高贵的法师与贵族,在长年的征战之后,却是不比低贱的佣兵更加健康。
然而,即使付出了这么多,凯尔萨斯依旧什么都没能得到。
于是,凯尔萨斯前往了虚空风暴,想要在这个障壁脆弱的地区找到新的能量之源,他在这片本就已经破碎殆尽的土地上进行了许多新的实验,甚至不惜于将这片土地再一次的撕裂甚至倾覆。幸而日光保佑,这近乎疯狂的实验获得了足够的成果,无论是血骑士的诞生,还是邪能的应用,都在不断的实验改良下变得更加安全可靠,同时更具威力。
凯尔萨斯有种预感,假如继续这些实验,那么在这无限混乱,但是也有着无限机会的虚空风暴当中,自己或许可以真的找到挽救同胞的方法。
但是,沉迷于饰演的自己陷入了德莱尼人的诡计当中,那些盘踞在沙塔斯的德莱尼人联合了一群贪婪无耻的家伙突袭了风暴要塞,打断了自己的实验,甚至还杀死了许多自己的心腹手下。
怒不可遏的王子派遣了自己麾下最精锐的晨锋骑士团与日怒军团与伊利丹配合围攻沙塔斯,但是这并非仅仅是一次报复。因为对于现在的血精灵来说,如果不用强势的姿态体现自己的力量的话,那么与伊利丹之间那早已经摇摇欲坠的联盟可能就会就此终结,这样的话,自己的计划,就没有办法实现了……
“你的法术很好,”转头望向身边的这个恶魔,凯尔萨斯的脸上露出了“赞许”的微笑,“竟然在瞬间救治了我的伤势,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为了‘吾主’执行那项伟大的计划了……”
“您满意就好,”恶魔祭司德莉希亚同样微笑道,“请记住,这只是吾主力量的一角,只要你忠诚于吾主,那么不要说复兴血精灵,就算是将这个世界纳入囊中,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的,我将付出自己的忠诚,以换取血精灵荣耀的未来……”凯尔萨斯看着寄宿在自己胸前的邪能宝石,“一切为了吾主,基尔加丹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