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志得意满的说道:“我们故意被黄鼠狼精捉去就行了,还用得着这‘爬山涉水’那么痛苦吗?”我这话一出,莫晓兰没有大脑的连连应和的说道:“嗯嗯,小蒋哥哥这个主意不错,至少我们不用爬什么云呀、贵呀什么的了,安全到达那‘塔’处,顺利跟志明哥哥会合,然后直接把黄鼠狼精的老窝给端了!”莫晓兰说这话的时候,豪情万丈,有一丝女中豪杰的豪壮气魄。可一旁的陈道君和木然却无奈的摇着头笑了,那陈道君直挺挺的说道:“黄鼠狼精逮到你,绝不是把你两手一绑或手铐一拷,直接带你去‘塔’处,而是要对你施以毒刑!”
“毒刑?”我和莫晓兰同时不解的问道:
木然笑了笑说道:“黄鼠狼那几招你们还不清楚吗?所谓毒刑,就是对着你放一个臭屁,即便是一般的黄鼠狼,它所放的臭屁能让我们云里雾里的,更何况是黄鼠狼精对你放屁呢?那基本上就让你活活的熏昏过去。我们好像有一个误区,就是认为黄鼠狼精把我们祭祀给樊崇的时候,好像就是捆绑着祭祀的,其实不然,是那黄鼠狼精不断给你放臭屁,让你在昏迷的过程中,满满的饿死、渴死或者是熏死!只要你被黄鼠狼精逮住祭祀了,那就压根不可能让你清醒过来,如果按照蒋科的方法去做,我们不仅救不了李科,反而还会把自己的性命一起丢掉!”
莫晓兰惊叹道:“啊?是这样呀?那我们要救出志明哥哥,难道只有硬闯上山的办法了吗?”
陈道君喝着酒说道:“在没有高新技术支持的情况下,我们目前只能硬闯,别无他法!”
“这事……这事可不是儿戏,小蒋哥哥,我觉得……我觉得我们还是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应该会好一点!”莫晓兰并不是很肯定的说道:
“警察?离这里最近的警局在80多公里以外的市区,这里整个双草山所有的警署、武装力量完全瘫痪!我们可以求支援,但我们得花上一天的路程赶往市区!即便是到了市区的警局,那边的警局还要对我们的身体做全面的检查,以便我们身上有‘感染源’,最后他们还不会出警,得直接向市局申请救援,这么一来,最起码要三个工作日!”陈道君说道:
莫晓兰听陈道君这么说,头皮都发麻的说道:“怎么要这么复杂?我们来这里,也不过是火车下来后,乘上大巴车,到了禾成县的路口,下车步行而来,也就半个多小时,我们回市区,应该用不了一天吧?”
“用不了一天?你这女孩子不愧是在城市理长大的!就算是普通的山区,要进个市区,不知要赶多少山路,这里……这里可是我国有名的二级禁区(编者按:全国将一些涉及国家、公民安全的区域或单位,设立了‘禁区’的概念,根据其安全性的级别,分别是五级禁区、四级禁区、三级禁区、二级禁区、一级禁区以及绝对禁区六个级别。所谓的五级禁区,国家会给予一些告诫:譬如12年上海举办世博会,上海市政府为了避免人流车流过多造成拥挤,就启动了第五级别的标准,大家可以开车去上海,但得办理特别通行证;所谓的四级禁区,国家会出台一些政策法规,来限制出入通行,譬如重大比赛的现场,你必须得有一定的证件方能出入通行,一些制造剧毒的化工单位,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属于四级禁区的标准。所谓三级禁区,那令国人记忆犹新的就是03年的非典了,广东、北京一度成为三级禁区,来往都要核查体检,手续繁琐不说,民众大量滋生不安全感因素,一些生产涉及国家秘密的单位,也是属于三级禁区;所谓二级禁区,原则上不予通行,会有人定点把守和巡查,闯入禁区者,一般会治安拘留,一些单位涉及国家机密的,属于二级禁区;所谓一级禁区,那就是军事禁区的级别了,单位的安全级别也上升到绝密级别,这类禁区要是擅闯的话,可以追究形式责任;还有一个就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绝对禁区,这个一般是国家预留在那边的,平日里几乎没有涉及到‘绝对禁区’的单位或区域,那既然是‘一纸空文’,那为何还要设立呢?我个人揣测:或许是向外星人、UFO被我国军队击落啦,然后做些研究,那这个做研究的地方就是绝对禁区了!当然,有关绝对禁区是我的一家之言,只能作为参照,不做事实评定。),不说这附近停留的车辆很少,即便你运气好,一到镇口就看到有辆来车将你载到市局,那你还得想想,那些警察是会追究你私闯二级禁区的责任,给你一个治安拘留,还是积极配合你,帮你上山,抢救所谓的被黄鼠狼精绑架的同事呢?”
莫晓兰被陈道君这么一说,顿时哑口无言,嗫嚅了一会儿,随后就看着我,希望我能出个好主意!我思前想后,看木然和陈道君的举止神情,估摸着只有硬闯一条路了。于是我只能问道:“那老陈,木然的意思很明确,这次是冲着宝藏来的,即便是李志明不被黄鼠狼精逮住,我估摸着木然也会带我们上山,那你呢?你跟不跟我们一块上山?”
陈道君虽然喝了一点酒,但思路非常清晰,见我这么问,立马拍案而起,神情激动的说道:“这还用问吗?故人的侄女前来搜山,我能不陪同吗?你们知道吗?为何我一直呆在这个毫无生气的鬼地方?因为我一直忘不了木心诚,如果没有木心诚,我早就成为了咏诗台上的那一具白骨,木心诚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我……”陈道君说到这里,两眼不免发红,刚还兴致勃勃的跟我喝着酒的壮汉,突然之间,变成“不堪一击”的“伪娘”!
莫晓兰不管你这个陈道君是男子汉还是“伪娘”,见陈道君说出了伤心往事,回想起刚才陈道君讲述有关他和木心诚的故事还没有说完,于是连连追问道:“陈大叔,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你说你和木心诚叔叔把那个叫曹咏麟的考古队员私放下山,酿成大祸,这到底是怎么一个大祸呀,你还没跟我们说呢!”
我要是陈道君,在这个伤心欲绝的时候,你莫晓兰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非抽你不可。一旁的木然也觉得莫晓兰这样去揭陈道君的伤疤,也感到不合适,连忙说道:“莫科,你是不是还要再吃一点?”原想通过这样的题外话,让莫晓兰可以转变个话题,但想不到,还没等莫晓兰反应过来,一旁的陈道君反而主动说道:“趁今天这个机会,我好好的把我内心中的话跟大家说一说,这么多年了,一个人一直埋在心里,我……我难受呀!”莫晓兰见陈道君不介意自揭伤疤,于是就主动给陈道君倒起了酒,还有些得意的对着陈道君说道:“陈大叔,不着急,喝点酒,慢慢说!”
得……我和木然见陈道君愿意自揭伤疤,那也不用去阻止这莫晓兰没头没脑的问话,大家找个好地儿,定定心心的把陈道君的故事给听完。这个时候的木然,似乎有些尴尬,对于她而言,她的身份告诉我们:陈道君的这段往事虽然可以满足我和莫晓兰两人的好奇心,但对于木然而言,无疑是再次去痛苦的回忆失去叔叔的那段经历……
“当我们把曹咏麟方下山后,我和木心诚依旧在山上守了一夜,直到天明的时候,我们才按照计划,让木心诚先到山地去打听一下状况,由于我们已经断了粮,所以木心诚只能是饿着肚子下山,我当时还一再告诫他,到了山底后,别忘了给我带一只烧鸡上来!木心诚离开后,我就继续守着我的岗位,虽然缺粮,但好在山上有水,靠喝水还能打发一阵时间,可木心诚下山两天后,依旧一点没有动静。这对于已经饿了四天的我而言,已经开始产生了幻觉,随便看到一样东西,我都能将其联想成是一只鸡大腿、红烧肉!木心诚下山后的第三天,我已经开始出现严重的耳鸣,不要说站岗把守了,一个人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有时候就往小溪边里一躺,渴了、饿了就只要张一下嘴,溪水自然而然的就流到你的嘴里!第三天的中午时分,也是我最饿的时光,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原本阳光明媚的晴天突然被烟雾取代,这烟雾不仅让我的视线受阻,烟雾里还夹杂着一股让人难以形容的味道,反正是很不好闻。但当时的我,竟然把这烟雾理解成是有人生火烧食,想到这,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呼’的一下,从溪水里爬起,循着这烟雾走去,没走多久,就影影绰绰看到了一个来人在我的前方,我竟然又把那前方之人联想成是在放火烧食之人,于是我赶忙扑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从斜插里窜出一人,将我扑倒在地,然后生生的把我往回拉。我一看有人阻止我寻食,立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跟其拼搏,但毕竟没有力气,与那人争斗不过来,被死死摁在地上,耳边就听得几句‘你要干嘛?老陈,你要寻死吗?’烟雾虽然把我的视线给隔阻了,但我的听力还是正常,听闻这声音,觉得耳熟,随即反应了过来:是木心诚回来了!我当时叫一个解脱呀,什么话都没说,就叫囔着一个字‘饿’!木心诚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直接往我的嘴里塞,我那时候哪管是什么东西呀!一到嘴里,连嚼都不带的,就是狼吞虎咽,有几次差点噎死我,木心诚明白让一极其饥饿之人吞噬东西,不是胃撑破就得是噎死,于是赶忙给我分食,就这么着,我才慢慢回过神来!”陈道君说到这里,不自觉的喝了一口酒,然后吃了一口黄鼠狼的肉干,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就这么一个片段,老木救了我两次!”
莫晓兰好奇,皱着眉头说道:“陈大叔,没有吧,就木心诚叔叔给你分食喂食,救了你一次呀!”陈道君摇着头说道:“你这小妮子没有好好的听,我在极度饥饿之时,看到前方有个人影,然后就扑了过去,要不是老木窜过来,将我扑倒在地,我早就掉下万丈深渊了!”
“啊?那你看到前方有人影是幻觉呀?”莫晓兰这才明白的说道:
“哎!吃饱了过后,才去看的,发现我的前方哪里有什么人影,就是一个绝壁!你说,是不是短短的一小会儿时间,老木救了我两次?”陈道君反问莫晓兰道:
莫晓兰点了点头,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吃饱了肚子,人的意志、精神算是恢复了过来,一看,原来老木给我喂食的是包子,他口袋里还有两个,虽然是冷的,但应该是饿极的原因,我吃起来特别的香,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问老木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老木,你这小子骗我,不是说给我带烧鸡上来的吗?怎么就带了几个冷包子?’木心诚什么话都没说,就扶着我说道:‘老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我们回岗亭再说!’被老木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处在悬崖绝壁之处,看到深不见底的悬崖,再看到云烟雾绕的四周,压根就看不清周遭的情况,我连连感叹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来到这个鬼地方的?木心诚一边扶着我往回走,一边说道:‘老陈,跟你说件事情,你不要激动!’我这个时候才发现木心诚脸色憔悴,渣拉的胡子在他的脸部上不规则的‘矗立’着,见他情绪这么低落,我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你下山这么几天,怎么也没给自己打理打理呢?看你这样子,很不精神呀!’我试图用一些生活化的话题来拉回老木的低沉,这问话要是换以前,再低沉的老木都会给我‘勾挠’回来,可那天,老木依旧是一脸的阴沉,没走几步,竟然大哭了起来!我见状,连忙问道:‘老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慢慢说,天塌下来,由我们兄弟俩顶着呢!不怕。’想不到这老木竟然一路无话,不管我怎么问,就是苦,一句也不回答,直到回到了岗亭,那老木将我扶到了座位上,并把岗亭门反锁好后,突然跪倒在我的面前,痛苦着说道:‘老陈,出大事了,我对不住你,没有把你的家人保护好……’我一听这样的话,当时就有五雷轰顶的感觉,这是哪跟哪呀?我让你老木下山去打听一下看守的事宜,怎么你一上来跟我说没保护好我的家人?这是开玩笑吗?但我看着那老木一脸的痛苦,我第一感觉就觉得老木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我当时的心情极为复杂,有不安、有害怕、有好奇也有一些期许,在这样复杂的心态下,我文老木道:‘出什么大事了?’老木或许是伤心过度,再加上有些激动,说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说到后来,我才听懂了一个大概:说这山上有狐狸精(当时应该是传讹了,应该是黄鼠狼精,这也是在禾成县,至今还有人说闹狐灾的原因!)下了山,将山下的禾成县、张工县和爱民县三个县都攻占了!很多人都来不及撤离,被狐狸精给抓住。当时木心诚下山的时候,正是三个县在大撤离的时候,老木见势不妙,原准备将我的家人救出再说的,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被狐狸精给掳走了!”陈道君说到这里,突然阴阴的笑了起来,这一笑,把我和莫晓兰给吓了一跳,莫晓兰连忙问道:“陈大叔,你怎么会突然笑起来?难不成你在跟我们开玩笑?”
陈道具瞟了莫晓兰一眼道:“我跟你们开玩笑?呵呵……当时我是以为老木跟我开玩笑。老木下山,回来后给我突然说三个县城被狐狸精给攻占了,我的家人还被狐狸精给掳走,换谁谁都不信,我当时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推了老木一把说道:‘姓木的,亏我把你当作兄弟,你要跟我开玩笑,老子我开得起,但你不要牵连我的家人,我家人什么时候得罪过你?要让你这么诅咒他们?你可要记住了,你每次来我家,嫂子都是给你做最爱吃的韭菜猪肉馅的饺子,嫂子可没有亏待过你!’老木见我不信,连连跟我磕着头说道:‘老陈,你就信了我吧,我要是骗你、开你玩笑,你这就把我给剁了!’我见老木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真不像是开玩笑,于是我转念一想,一下子把老木揪了起来,对着他说道:‘行!我家人被狐狸精给掳走了,那你带我去,我把那狐狸精给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