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黎明,寰宇间焕然一新。夏日的清晨,烈日还隐藏着不肯蹦出,徐徐的凉风吹拂过万物,天地间一片清凉。甘露站在绿叶,不肯离开,林间的小鸟“吱吱呀呀”地唤叫着,清脆的声音飘荡在耳边,很是悦耳。
在林子外面,望着接连成盖的巍然旌旗,还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灵魂深处振奋地嘶吼着。威武之气响天动地,宁静的江东被数十万蜀军搅动地失去了往日的和气氛围,所有的人都提心吊胆。
“出发”,严阵以待的一队人马,在关平一声令下,尾随着激起一行尘浪,开赴江口。
关平知道,陆逊以逸待劳,如果是历史重演的话,或许他还有机会,但是就当下的情况看,双方互不让步,必然僵持下去。
一边想着,一边驾着赤兔驶往江口隘口,与此同时刘备的各路兵马也都朝着各处险要关口进发。陆逊是聪明人,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日上三竿,橙色的光芒变得精纯了许多,放she下来,照耀在众人的脸上,气势盈盈更甚,兵刃寒光闪闪,军士的决心天地可鉴。
很快,便到了最近的一个隘口。说起这关口的守官,可是关平的“熟人”。
隘口,可是古代重要都城的防御工事。破了关隘,就相当是打开了一座通往都城的大门,浩浩荡荡的大军人马纷纷驶进,城不攻自破矣。
望着多重高耸的城墙横亘在眼前,关平的眸子微微转动着,思量着什么。
“将军,此地的守卫官员乃是丁奉”,铁雀微微策动着马屁靠近了阵前的关平,颔首低声地说着。
关平听到这个消息,并不震惊。如若东吴不曾有能战的将军,关平或许就不会亲自前来讨伐了。
就在关平巍然摆阵之时,隘口城楼之上急急走来了一行人,带头之人便是不久前伤势痊愈的丁奉,尽管恢复了,但是凛然看去,神情气势与原先相比,到底是削弱了几分。
“丁奉狗贼,荆州一战别来无恙啊”,关平冷笑着抬头看着高墙之上站立着的那人,大声地喊道,凛然杀气已经自下方疾速升腾到了丁奉身边。
“你居然还活着”,丁奉自然很惊奇,被这浑然杀气激得全身一个抖落,原本便蜡黄的脸上突然添上了一抹煞白,手指颤抖着指点着下方的关平,良久才说出来。
“呵呵,我自然活着”,关平眼角闪过一丝狞色,望向了丁奉,看着那份震惊与恐惧,他便知道江东气数将近矣。
丁奉感觉到关平周身散发的强烈气势,就他这东吴数一数二的大将而言,已经是浑身汗毛骤竖了,可想而知关平究竟强悍到了何种地步。而往日荆州之战,丁奉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如今一旦看战,就是十颗头也不够杀。
“走”,丁奉不敢接关平的话茬了,尽管他知道关平想要攻破隘口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但依旧选择敬而远之。他知道,光是受对方身上散发的气势侵扰,恐怕就要损失不少的战力,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啊。
“哒哒”,急急地带着卫士头也不回地朝着驻守的帐篷内走去。心头的震惊并没有消散多少,反而是恐惧色彩更加浓重了,冥冥之中他感觉到了什么,蜡黄色的脸沉浸下来彻底便成了惨白色,全身颤抖不止。
关平微微一笑,心中掠过一抹振奋。尽管拿这高耸的城墙没有办法,但他知道在气势与心理方面已经彻底战胜了丁奉,这已经足够了。
“兄弟们,给我骂,大声地骂”,旋即脸上瞬间紧绷,威严回归。
“是,将军”,众将士神情慨然,巍然望着城上的敌军,瞬间气势变得凌厉起来。
瞬间,城墙下方唾沫横飞,城楼上面的吴兵感觉天旋地转,鬼哭狼嚎之势,寰宇难宁。
一连数日,关平并不费一兵一卒去攻打隘口,只是组织人马在下方大声谩骂,而与此同时攻打江东各处隘口的部队都毅然选择了这个策略,脾气暴躁的东吴将军们哪里能忍受地住,曾几度驾马想要出去应战,可陆逊军令如山,还是压了怒气,息事宁人。
终于,陆逊知道了这边的情况,霎时间脸上有些难以掩饰的愤怒,愤愤地喷吐了几口浊气,儒雅之气早消散在了九霄云端,带着人奔向了丁奉守护的隘口。
而关平,也早已经料到了这一点。陆逊前来,必然是为安抚军心的,万一有哪个冒失鬼打开了城门,将关平放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都督”,丁奉在城楼之上巡视,恍然间看到陆逊风风火火地立在身前,有些惊慌失措,弱弱地施礼。
“丁将军不必多礼”,陆逊眼眸之中闪着一抹愠怒之色,望着城下依旧谩骂的蜀军。
“太欺负人了,将军请允许我带领一队人马出去应战,扬我东吴军威”,尽管陆逊在此,依旧有冒失的将军请战,看着一脸的威严,想要一决死战。
“放肆”,陆逊一路之上听到抱怨声不断,此次前来将佩剑带在身边,手掌微微地握着剑,瞋目怒视说话的小将。
“众将士听令,全部将耳朵塞起来。再有冒失请战者,就地当斩”,陆逊虽然是书生,但是强硬起来也是气势逼人。
关平立在赤兔身上,遥遥望见高出的陆逊其人,灵魂深处也是受到了冲击。
与初次见到诸葛亮、庞统相比,首次看到陆逊关平也是不得不深叹“异人”,从他身上散发着的灵动之气不知道比普通人要浓重多少倍。
“果然是才略过人之徒,气派非凡”,关平喃喃,但作为知己知彼的现代人,他还是知道自己的立场。
“陆逊小儿,你听好了”,丹田之中飘散出一股气劲,凝聚在喉咙间。
“回去告诉孙权,如若他肯诚心悔悟,不是没有和谈的可能”,语气不卑不亢,蜀汉的大将之风树立而起。
“悬崖勒马,一切还都不晚”,关平的话不露一丝的破绽,表面上不曾说出劝降,但是却发人深省,陆逊这样的聪明人自然知晓。
炎炎烈日,光芒照耀着万物。陆逊的脸上乌光闪闪,青一阵白一阵。
有庞统在,陆逊就算再逆天也是枉然;有关平在,东吴大将又寥寥无几,兵力悬殊太大,一切都不现实。
陆逊的脑中闪过这些信息,他怅然若失,不辱使命似乎成了空谈。他是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