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鹰,血鹰,我是秃鹫,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茫茫黑夜,呼叫声此起彼伏,声音的主人,叫唐止,代号秃鹫,是一位训练有素的特种兵。
涂满迷彩绿的宽厚脸庞,加上全身的行军隐身衣,使得他与这片苍然而又附带着神秘的丛林化成了一体,没有丝毫的破绽。精亮而深邃的眸子,在幽寂的周遭,终究是开辟了一块活跃的区域。
“血鹰,血鹰,我是秃鹫,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在呼叫完最后一遍之后,唐止毅然关闭了电台。呼叫了良久,收到的依旧是沉默,眼前的这位特种兵显然放弃了求救的机会。尽管出现了不愿意出现的情况,他依然泰然自若,这便是特种兵气质。微微扬起有些模糊的眉头,脑子里边浮现出临行前的画面:“秃鹫,你此行事关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队长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义正言辞,似乎很紧张。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流露出之前从未出现过的忧色。“此次,你孤军深入敌后,恐怕…恐怕没有救援,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或许是执行任务之前的热血,军人的惯性表达,“秃鹫明白,保证圆满完成任务”,深邃的眼眸,望着远方夕阳落下的地方,标准的军礼,这是一位特种兵的决绝,对于他,没有不可能,在选择了特种兵,选择了雄鹰的那一天,早就注定了。
将电台隐藏好之后,唐止背起了军旅包。颈间斜跨的冲锋枪,乌光闪闪,透着慑人的威芒,迅捷地站起身,猫扑般越过一座小山,穿梭进了密密深林。
此地,是有黄金三角洲脏腑之称的“死亡之林”——热木林,对于毒贩子来说,战略意义之大,不言而喻,那么唐止来到这里的目的就很明了了。
随着世界缉毒浪潮声势不断浩大,三角洲地区自然首当其冲。自在国际刑警发布红色通缉令之后,三角洲周边的国家相互联手,纷纷对毒贩子展开了打击行动。而唐止接到的任务,便是潜入热木林,将毒贩在热木林的军事工事以及防线部署勘察清楚,便于日后部队的进攻剿灭。
这死亡之林,可不是徒有虚名的。任你艺高人胆大,只要你敢横冲直撞,一不留神,后果还是一命呜呼,骇人之至。尽管是特种兵中的佼佼者,到了这里,也是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步步为营。唯有谨慎才会有一丝存活的机会。任意的一种小虫,就能在顷刻之间要了你的命,唐止在头一次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也是唏嘘不断。
小心地在丛林里边穿梭着,时不时地环顾着周边侦查,预防着危险,无疑这是一份艰巨的任务。他既要避开毒贩的眼线获得重要情报,又得在这般恐怖的野外丛林设法求生,无疑是只身入虎穴,唐止面临着生死考验。
或许是这次任务太过于困难,唐止内心总是莫名地发颤,好像在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天空乌云蔽日,丝毫光点不显,密杂的热带丛林,湿热的气氛让人难耐。唐止脸上淌着汗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殊不知,此时危险的阴影已经将他笼罩。
说时急,那时快,空气中些微的波动,“刷”的一声,一条大花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由树丛中冲撞向正在投石问路的唐止,此时的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
蟒蛇有5米之长,身体犹如碗口一般粗细,吐着猩红的信子,蜿蜒盘旋着,手舞足蹈一般离唐止越来越近,身上密密麻麻的花纹透射着灭杀的晕意。军人是很敏感的,就在零点一秒之间,他还是感到了异样,转过身。花蟒似乎是没有预料到这一点,显然有些猝不及防,攻防之法瞬间大乱,朝着唐止恶狠狠地扑过来。这便是热木林的头号凶物——毒花蟒,懂得攻防之术,能瞬间将攻击对象的血液吸干,恐怖程度可见一斑。
但是,特种兵是何等地神武迅猛,哪里会束手待毙。只听见军用手套与草叶摩擦地“沙沙”声,唐止从花蟒的面前顿然消失,犹如蒸发一般干干净净,毒花蟒扑了空。可是,死亡之林内部的毒物哪样会是善类,更有不少在传闻里都是成精的怪物,尽管有些信口开河,但是聪敏程度可见一斑了。
就这样,第一扑破产了,首发不利。毒花蟒蠕动着,将周围搅得的风吹草动,它恼火了,细而且长的尾巴不断地拍打着地面,“啪啪啪”声音不绝于耳。此时,滑翔进草丛的唐止,耐不住这蟒蛇的软磨硬泡,像它这样公然挑衅也就算了,居然还在“鞭地”——呼唤自己的主人,不快点解决掉它,等到它主人到来,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到这一点,唐止管不了那么多了,本来害怕打草惊蛇,结果上演了这样一幕,让他嗜血的一面开始反入为主。“咻”,迅速从腿间拔出匕首,递在眼前,一道寒光闪出,任意挥舞着,为自己的猎杀行动做准备。在唐止的眼里,眼前的这条毒花蟒,已然是个死物了。
“倏”,他出手了,矫健的身影,双脚蹬树,倒挂金钟,宛若猎鹰一般凶猛。在空中逗留了很短的时间,寒光闪闪的匕首顺畅落下,眼神毅然无喜无忧,没有一点杂色,似乎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情。那还在意兴阑珊“鞭地”的花蟒,意识到了唐止的来势汹汹,就要脱身躲避的时候,一切举动都于事无补了。刀锋扭转,黯淡的空里,白光闪动,时间犹如静止一般。“噗噗”,微弱的声音,一条骇人毒物就这样被剁成了数段,这一过程完全是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瑕疵,堪称完美。
“廖三,看”,就在不远处的竹楼,一个身穿马褂,光头的矮个子男人,看起来挺有威严,从藤椅上突然坐起来,桌子上面的超声波探测仪出现了异常情况,显然,唐止的行踪暴露了。
矮子没有多说什么,眼角微微收了收,嘴角浮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狞笑。大声喊道,“破胡,猴子,林子里来客人了,去招呼招呼”,说道,提起摆在桌子上面的AK47,大步流行朝着竹楼外走去。
在杀了大蟒之后,唐止迅速撤离了,这花蟒“鞭尾”,显然是一条受过训练的毒物,那么主人不用多说,自然是丛林中隐藏的毒贩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费尽心思寻找毒贩,却在这次意外事件中,踪迹初见端倪。
茫然不知的唐止,此时已经深陷虎穴了。
唐止发现,自己迷路了。不管怎么绕走,始终绕不出这片密林。从刚刚被袭击的那片区域开始,已经绕行了好几次,依旧是无济于事。现在愈加确信,歹徒已经离他很近了。唐止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很冷静,沉着下来,他——不打算走了。
摘下颈间挎着的冲锋枪,将弹夹内填满子弹,听着铿铿的子弹挤压的声音,唐止笑了,内心不祥的预感似乎就要印证了。尽管,队长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自己,这次唐止要违抗命令了。
伏在地上,全部都饱和的弹匣,开了保险的冲锋枪,一切准备就绪,蓄势待发了。
“刷刷”,拔天草动了起来。唐止将注意力提高到了十二万分之高,万籁俱寂,周遭切实可闻,丝毫的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唐止的耳目。
果然,不久之后,目标出现了。一个手提AK式冲锋枪的毒贩,且走且停,虚伪的脚步显示了他内心的恐惧,畏畏缩缩。而此时,唐止已经给他判处了死刑,漆黑的枪管正瞄向那毒贩的脑袋。此刻,唐止像是掌管生杀大计的判官,枪管所指,犹如死物。红外线瞄准装置只是一瞬间在他的额头闪耀,一颗子弹华丽般脱离了枪管,高速而又炽热的子弹,激起一丝热风,“嘭”,刚刚察觉到红外线闪动,霎那就被爆头了,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枪声响起,顿时,草丛里边的喽啰乱成了一锅粥。矮子只是轻喝一声,立刻便噤若寒蝉了。
唐止知道,这片刻的沉寂其实是在酝酿丑恶的计划,尽管逃不出去了,他依旧可以打游击战,开完这一枪,快速转移到了另一个最佳狙击点。
“嘭嘭”,唐止弹无虚发,又有两名毒贩被正法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子弹终于所剩不多了,枪声消弱了许多,一直都很镇静的他,没有丝毫的惶恐,反而是愈发正义凛然。
“呵呵,他没子弹了”,矮子冷笑,他就在等着这一刻。能避其锋芒,算是不简单的头目,唐止这样想。
“兄弟们,一起上,抓活的”,矮子一声令下,顿时幽寂的丛林热闹了起来,喊叫的声音气消彼长。唐止自然不会束手待毙了,手枪还剩下一颗子弹,最后一颗子弹,只能留给自己,这是特种兵的承诺。
“来吧……”,只是一秒钟的迟疑,便没有任何的顾虑了。刚刚杀死大蟒的血渍还没有干结,此时又要开刃了,唐止的眼睛有些兽性的姿态展现出来,舌尖在匕首上面舔了舔,随后,一跃跳出了土壕。
特种兵的最大潜力也不过徒手以一当十罢了。此时,矮子的兄弟有百十人,从四周聚敛,朝着唐止靠近,个个都狞笑着。可是,当与唐止四目相对的时候,他们的内心都妥协了,这样狂傲的眼神,使得他们敬服,但是,他是敌人,只能拼个你死我活。
“抓住他”,不知道是谁一声令下,一直怯懦的喽啰们开始动手了。
唐止何等的身手,五六个喽啰一起上来,他先是一拳,枪打出头鸟,打头的直接倒飞出去。之后,众人只见数道寒光闪过,接二连三的喽啰惨叫一声,伏倒在地上,鲜血喷溅,他有发狂了,眼珠浑然,他知道,他的厄运就快要降临了,以一当十又如何,终究是寡不敌众。
唐止杀红了眼,在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之后,仰面大笑。
他不会给毒贩机会的。丧心病狂的毒贩向着他扑过来,但是为时已晚。扣动扳机,“嘣”的一枪,最后一颗子弹,唐止送自己上路了。
……
“夫君,你醒了”,唐止努力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穿古装的少妇,姿色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也是美艳动人。裙舞带飘,眼底却浮着淡淡的忧色。古板的打扮,古式的服饰,古式的发饰,而自己正躺在古色古香的木床上,仔细看了看,古朴而又大气的八仙桌,温润的玉杯,精美绝伦的工画,身上穿着的华服锦衣,衾被,罗缎……这莫非是阴曹地府?不像,阴曹地府哪里会有这般东西。唐止咕哝着,“可我又是什么少主呀?”,脸上写满了愕然。
看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夫人,唐止喏喏地问:“这是哪里呀,你又是谁”,随即又后悔如此白痴的问题,但是实在是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一无所知所致。
“额,夫君,这是关府呀,我是你的夫人!怎么?你不记得了吗”,少妇显然不敢相信,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很是可人。
“关府?夫人?哪个关府,我又是谁呢”,唐止听到少妇说自己在关府,这完全陌生的环境,更加糊涂了,这不是阴曹地府吗?难道,难道我碰到穿越了?想到这里,唐止的脸凝固住了,呆呆地保持一个表情。
“自然是爹爹的府邸了,你是关平啊”,少妇含情脉脉,想起刚刚那哭的梨花带雨的脸颊,心生怜爱之情。但是,实在有些心里犯嘀咕。
“额,那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躺在床上”,尽管满脑子都是疑问,但是他还是保持着特种兵的风范,喜欢一针见血,直接问重点。
“你不记得了吗?三天前,你在校场训练士兵,可是一道霹雳当空砸下,正好落在了你的身上,当场你就不省人事了,亏得华佗神医闻讯,夫君你才脱离生命危险”,少妇断断续续说着,眼睛变得有些红了,看的出来,她对她很是关心。
“秀珠,去请将军”,少妇眼角的忧色顿时消散,吩咐起身后的丫鬟。
“关羽,校场,练兵?那么我是……”
“穿越,我绝对穿越了,还到了三国,居然附身在了关,关平的身上,哈……”,尽管特种兵沉稳,但是任谁有这样狗血的运气都会大笑,临近的脚步声使得他制止了惯性动作,迅速捂住了嘴,恢复了平静,之后还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会疼,看来是真的”。、
不多时,房中来了一个人,使得唐止的心底开始波澜壮阔。
“平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眼前出现的这个大汉,身高八尺有余,挺拔健壮,一袭绿袍,煞是威风;卧蚕眉,微微攒动,目**光,不怒自威;面如重枣,威风凛凛,美髯飘动,意气风发,唐止震惊了,眼前的这人,绝对是三国的关羽,同时也是极其确定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父亲大人,平儿好多了,多谢父亲挂念,”,莫名其妙成了关平,唐止内心开始不平静了,还是见风使舵,顺其自然与关羽续起了父子之情。
“呵呵,不愧是我关羽的儿子,还是这样生龙活虎,随我,”,关羽看到儿子醒来,自然是兴奋异常,一只手捋着胡须,酣笑,笑声洪亮如钟鸣。
“只是……”唐止模棱两可,最后拖长了声调。
“只是什么,有什么尽管说就是了”,关羽是何等洒脱飘逸之人,不容的拖泥带水,质问般。
“只是平儿日前被霹雳砸中,有很多东西记不起来了,望父亲大人不要怪罪”,关平弱弱地回答,心虚到了极致,他哪里是什么关平呀。
关羽的美髯飘动,眼角流露意思担忧。
此时,关平的母亲随后也来了,穿着不算华丽,但是整洁干净。见到唐止醒来也是嘘寒问暖,在知道关平失忆之后,也是有些忧心忡忡。房间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呆滞。
“父亲,母亲,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平儿,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最后还是唐止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唐止初到三国,穿越就是一个不小的冲击,接二连三的惊喜,使得他有些受宠若惊,需要些时间好好整理下,失忆于情于理都讲的过去,便如此说道。
“是呀,老爷,大不了我们再请华神医为平儿诊断,华神医有妙手回春之能,相信平儿会没事的”,一边说,一边向关羽使眼色。
“也罢,过几日寻得华神医,为父自然替你请来诊断,那为父就先走了”,关公是何等洒脱之人,忧色渐渐收敛。
“有劳父亲大人了”,唐止装模做样地施礼。
“来,樾儿。给父亲请安”,那胡氏不知道何时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带了进来。
“父亲”,这便是历史上面的关樾,此时还是个五、六岁模样的娃娃,瓷娃娃一般的脸蛋,甚是惹人喜爱。
“来”,关羽坐了起来,抱着关樾,心中波澜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