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没有回头,眼睛注视着着市长的伤口,张开五指,脸色变得十分峻然。
从他的手段看出,似乎在凝聚一种什么力量,随后一股有如流动的空气在他手间凝转,渐渐浑厚。
他将张开的手掌轻轻放置于市长身上的那个伤口处,那个穿过的小洞口则是露在指缝间。
蜃绵长地呼吸了一只空气,手掌间那股“气”的反击渐渐加强,他一手抓着箭矢,一手置于市长的肺部位置,只见市长的身体伤口开始不住地舒张与收缩,蜃在那小小的舒张瞬间一点点将箭头拔了出来,没有一点蛮力的阻隔,直至渐渐拔出体外
“扑!”
一道小型的血箭顿时飙起,溅了临近的蜃一脸,箭头竟是被这种神奇的方式取了出来。
蜃将手上那支几近夺命的血箭扔在地上,还未结束……
在蜃那股力量的作用下,胸口肺部那个伤口渐奇迹般开始愈合,鲜血停止了外涌,渐渐止住,伤口歪歪扭扭地强行粘合在了一起,一时竟没有再次开裂。
“这……”
这种神奇的医治方式看得一旁的医生一愣一愣,至少,这一手,他是怎么都不可能做到的。
蜃终于吁了口气。
松开手掌的时候,医生赶忙上前查看。
只见市长大人的心跳恢复了正常,气息虽然很弱,却也稳定了下来,想要肺部的伤口也同时被医好了,现在只是因为流血稍多的原因虚弱睡着,但整体却已脱离了危险。
看着医生的表情,海伦多少知道了情况已经好转,只是依旧不放心地站起,问道一旁的蜃:“请问,我父亲的伤势怎么样了?”
“放心吧,应该没事,这种小伤,我早习惯了,”做完这一切的蜃的嘴角也浮现一丝微笑,指着身上那一般的伤痕,尤其是胸口那最长的一条道:“我以前都是这么治伤的,就像这条,当初我差点被一大家伙阴了,身上的这道伤口被撕裂,肚里的肠子内脏什么的都差点都掉出来,都被我强行治好,现在不依然活得好好的。”
看着海伦那一脸不知是信还是不信的表情,蜃安慰道:“真的,我没骗你,我保证大叔休息几天,多吃点东西后又能活蹦乱跳了,我就是这样的……”
“呵呵,”或许蜃有趣的表情感染到了海伦,只见她伸出手,反手拭去眼角的泪光,语气嗔怨,破泣为笑道:“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
蜃看着海伦那抹美丽的笑意,虽然沾染着几分血迹与泥灰,可是依旧无法掩饰其皎好的脸部轮廓。阳光的折射下,有着一种别样的艳丽,不禁让他有些有些看呆了。
他眨了眨眼,又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再次回望了一眼四周,看着城里冒出的众人将海盗团伙一一抓获,终于松了口气,身体也不由得渐渐放松下来.
刚一走动,他的身体不由得一阵趔趄,海伦不由上前将其扶助,担扰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海伦真诚地对其点了点,道:“真的很感谢你,要不是……”
“没什么……”
刚一说完,蜃身体仿若失去了支撑,眼皮在此时不由自主地闭上,整个身体由着惯性向前摔倒,在这一刻间,他所有的力量倾刻间松驰了下来。
好在海伦就站在阿蜃身前,那扑倒的身形被海伦拉住方才没有摔到地上,只是那么一拉蜃的嘴角不经意间轻轻刮过海伦的脸颊。
“你没事吧?”
没有得到回应,海伦还是几分担忧,只是当听到青年嘴中发出的那轻微的鼾声时,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睡着了……
经历了那样强度的战斗,是谁都会疲惫的。
海伦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温柔,感受着少年嘴中吞出的呼息,吹在海伦的耳旁,竟让这名美丽少女心跳加速了几分。
“海伦小姐,您没事吧!”预备队中,与蜃之前交流过的记录员及一众预备队的队员跑了过来。因为预备队多在后方扑火,来得较晚,比起正规城卫队的卫兵而言伤亡少了许多,此时整个港岸附近基本由他们在发威。
“额,是他……”记录员一眼就认出了海伦怀中倒着的青年,一脸讶色。
海伦笑了笑,答道:“是的,多亏了他,威尔斯城才得救了,是他拯救了这座城市,拯救了我们。”
“真没想到……”记录员及一众预备队员不禁一阵嘀咕,看着那个熟睡中的青年,在听到海伦的一翻夸赞下,大家眼中都不由分说泛过一丝浓浓的嫉妒。
海伦小心地将怀中的青年轻放到地上。
看着地上安静睡着的青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想起了什么,脸颊不由得浮现两道莫名的红霞,手背不经意间拭过少年之前轻拭过的地方。
夕阳渐渐升起,将海岸映入一片绯红。
虽然威尔城港已沦为一片废墟,周边更是被破坏得一塌糊涂,到处都是惨重哀叫的伤员,却也难以掩饰这里所有市民脸上的欣喜。制服的海盗们被捆绑在一起,被精力旺盛的预备队员轮番伺候着。
家,保住了,海盗,制服了,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将永远为威尔斯人所铭记。
钟楼响起了六声悠远的钟鸣,荡开云幕,传遍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
离海盗格罗曼进攻威尔斯城已经过了一周了。
威尔斯城再次回到了以往的繁荣,城内的河里到处都是穿梭的漂亮小舟。那一场仗后,小城里的市民脸上更多了一分曾经所没有过的自信,正因这分气息,街上行走的那众女孩们也仿若漂亮了几分。
蜃正站在市长家中一间卧室的阳台处,虽然脑袋上扎着厚厚的崩带,穿着一身崭新衣服的他显得很是精神,一翻打扮下,比起初见时那副野样子也俊朗了几分,最特别的莫于过他的那双眼眸,格外黑亮,也格外精神。
此时,他正在欣赏着下面河道的风景。
“咚咚咚。”
一阵的敲门声传来,一名女仆装、长相甜甜的侍女轻轻地敲了敲门,带着一卷的绷带和其和涂抹的药膏。
“蜃少爷,我来帮你换药了,”小女仆走了过来,蜃也坐在椅子上任由小女仆将他头上的绷带解开,在看到额头没有明显的伤痕后,终了口气,道:“还好,印都消退了,没留下疤痕。”
蜃郁闷道:“其实你这么小心没必要,我身上伤口够多了,没必要打理这么仔细。”
原本两三天就好的伤势,竟要花一周多的时间来护理,蜃觉得这样很浪费时间。
听到蜃的回答,小女仆反驳道:“脸上的伤可不是什么小伤,必须医治好,要是随便处理的话到时破了相,以后就没人喜欢了。”
“讲究还这么多,”蜃耸了耸肩道:“难不成我这样子你就喜欢了?”
“贫嘴什么,”小女仆的脸上浮现一抹红艳,反驳着。但不可否认,眼前的这个长得并不是太过俊气的少年总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至少很吸引她这种类型的女孩。
“蜃少爷,再和我讲讲你在黑森林冒险的故事吧,昨天你讲到那个土族酋长报达你的事。”
“我不说行不行……”蜃的嘴角突然有丝牵强,事关他一辈子最糗的情况。
“不行!我要听!”小女仆一脸的不依不挠。
“好吧,”蜃摊摊手,开始讲述那个未完的故事:“我救的那个土族酋长把我待为上宾,不得不说,他们那的烤肉和水果味道都还是挺不错的。只是晚上的时候,我休息在营帐里,好几个女人来到我的房间,他们都是酋长的女人,按照那里的风俗,她们是来陪我丰富夜生活的……”
“**,好刺激的感觉……”小女仆双拳握在胸前,一脸激动的表情。
“你想多了……”说到这里,蜃一脸的怅然:“你能想像一下,月黑风高,一群长得如黑炭的女人来到我的房间,一嘴的黄牙与口气,并抹着恶俗的香水,一脸欲求不满的表情,当时的我想死了的心都有了,还不能赶走,于是我借着尿循在树上吹了一夜的冷风,第二天还被酋长误理解为我那个不行,叫我勇敢一点,她们很有技术的,不会笑我的,今天继续……于是当天,我就跑了……”
“好失望,没有想像中的剧情……”
蜃一脸无奈的表情:“你就不能理解一下一个男孩的心情么,当然,如果那时那些女的有你这档次的,说不定我就从了。”
“哼,你想得美……”小女仆哼哼一声,开玩笑地将一卷绷带甩在了蜃的脸上
就是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海伦搀扶着市长一同走进这间屋子。
“呀,大人,你怎么下床了……”小侍女赶忙小跑过去,一边招呼道。
“呵,没什么,感觉身体好差不多了,床上呆不住,想早点过来答谢我们的恩人。”
市长走向吃东西的蜃身旁,热情地问道:“小兄弟,这几天还住得习惯么,有没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