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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幼小的心灵?

正当赤台好奇地打目想仔细去看清说话之人是谁时,只见那人从喀拜身后闪了出来,再次说道:“赤台看来你这几年做乌龟做傻了,连我郭尔敦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来人,放箭,准备开炮!”

就在郭尔敦的话音刚落,只听见赤台身后的大队人马中发出一声震天的吼声:

“赤台大人,快退,庄子里有火炮!”

话音没落,庄园墙头上就飞出无数支箭矢向赤台等人射来,不过这些箭矢均被赤台周围的护卫挡住。而就在箭矢飞出的那一刹那,庄子大门左右两侧高墙底部每边突然出现三个不太大的洞口,六门黑乎乎火炮从各个洞口慢慢探出头来。

“散开!”

赤台虽没有见到那些火炮,可得到后面声音的提醒,马上向周围的人大声喊道。众人也听到后面的大喊,加上赤台吩咐本能地向左右两侧以最快的速度分散跑开。

那一声高喊,也让大队人马纷乱起来,争先恐后地你推我拥向左右散开,一时间整个队伍乱成一团。

当赤台等人刚刚跑出火炮的范围,六门火炮终于发出了巨响,火光闪过之后,乱成一团的大队人马中出现六条血痕,不少战马和人倒在血泊之中,这也使得本来就纷乱的队伍更加混乱。

刚才哪一声巨吼就是队伍后面押阵的杨兴定在听到郭尔敦说出‘准备放炮’后及时吼出,他其实也被对方说有火炮吓了一大跳,不过出于来到这个时代养成的这个时代军人本能,没有因为畏惧而向两边跑去,包括他的亲兵们也一直安静地呆在他身边。至于他周围正在混乱的队伍并不是他的军队,而是虎尔哈部的战士。

若他的军队在此,必定不会出现此等情况,因为他的军队已经经历过残酷的血与火考验,已经脱胎换骨成为一支铁血之军,对于这种小小的威胁,将士们与他一样都不会害怕并屹立当场,甚至迎着炮火向前冲锋。

炮声响起的那一刻,杨兴定也很害怕炮弹打到自己,可看到每一发炮弹只打倒数名虎尔哈部战士就已力竭,恐惧感随之而去,他知道对方的炮只是百斤以下的小炮而已,于是他又带着亲兵向混乱的虎尔哈部战士大声提醒:

“散开,向左右散开!”

……

喊完之后杨兴定也在亲兵的劝说下,随着纷乱的队伍向一边退去,离开六门火炮的范围。而这轮炮声响过不久,庄园另外几个方向先后传来火炮声。

“杨将军,怎么办,没想到这两个叛徒早有准备!”

赤台惊魂失魄地回到队伍中后,队伍已经远远地避开火炮,刚才的地方只留下一二十具人和马尸体。

“怎么,这就怕了!你刚才不是还要逞英雄吗!”

杨兴定有了上次李大维攻打宁古塔的教训,打死也不愿干那种靠人命去填的正面攻城战,此次开战之初就劝赤台不要去攻打大门,通常这些地方都是防守最密集的地方,像这种庄园随便找几处偏僻之处扒了墙就可以进去。

可赤台不同意,认为要攻就要攻得光明磊落,从那些地方进去就好像是偷东西的盗贼一样,会让族中战士感到羞耻。人家这样说杨兴定还有什么办法,即然你要从大门攻去,那就带你的人去攻,我的队伍在两侧支援你们,因此开战之前要杨兴定就命众将带士卒呆在各门之间地围墙之地,支援虎尔哈部。

赤台这样安排也就算了,居然异想天开地想去劝降喀拜,结果出现了前面的一幕,还弄得杨兴定舍命陪君子,这不此时杨兴定是没好气地答道。

“杨将军,你快莫这样说了,羞煞赤台了,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准备火炮!”赤台一张老脸被杨兴定说得是胀得通红。

杨兴定心想,对方就是没有火炮,就凭你想靠着几根木头去撞开大门,还不一样是靠人命去填,再说人家那大门是那么容易撞开的。

杨兴定想归想,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对着身边的亲兵说道:“吹号!”

随着一声悠长的号角,庄园四周每一方向的杨兴定队伍中一支小队人马顶着一个宽大的屋顶状遮掩物,在身后战友各种箭矢的掩护下,冒着不时围墙射出的箭矢向每个方向最低矮的围墙处快速跑去。

刚到围墙边上,小队中就有人拿出工具用力在坌土围墙低部挖掘,很快一个大洞挖掘成功,又有人在洞内放入一个包得紧紧的大包裹,安置好包裹外裸露着的长长引线,吹燃火折点燃引线后,这支小队又以最快的速度向后撤退。

“轰……!”

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整个村寨,大地也随着爆炸产生的巨大震动波而抖动,爆炸附近的许多战马经受不住这种巨大的刺激,伴随着余震惊鸣不已。只有马上的骑士强行忍住爆炸冲击波中所带来的沙石撞击,和冲击波震撼心胸的强烈不适,不停地安抚跨下燥动的老伙计。

爆炸产生的巨大尘雾渐渐消去,每一处爆炸之地的围墙均出现不同程度的大面积坍塌,哀嚎声从这些坍塌处传来,庄园内的景像清晰地呈现在将士们眼中,这场战斗再没有任何悬念,一股巨大的喊杀声在庄园外突然爆发……

一个时辰后庄园前院主屋大厅内,赤台心急如焚地座立不安,时而在大厅内来回走动,并将目光望向大厅外混乱的场景,时而召来族人不停地相问。只有杨兴定安然地座在椅子上静心养神。

刚才的战斗在几百杨兴定部武装到牙齿的骑兵,和上千几近疯狂的虎尔哈骑兵携手强攻下,庄园内几百喀拜与郭尔敦的手下哪里是这些骑兵的对手,强行抵抗者当场被格杀,见势不妙想逃出庄园者,又被庄园外的队伍截住,更多的人明白自己处境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投降。至于郭尔敦来到喀拜庄园的原因,赤台找人问过才知,郭尔敦一则是来庆贺,二则实实在在是在防备自己,不然庄园内也不会出现六百七人防御力量。

战斗结束后,令赤台没想到的是最重要的两人喀拜和郭尔敦失踪了,同时还包括喀拜最亲近的家人。赤台生怕二人逃走现在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命令阿尔吉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二人找出来。

此时杨兴定不急,因为他清楚不仅庄园外有大军包围,村寨内现在到处都是两家的军队正在紧锣集鼓地搜查漏网之鱼,同时两军合并后,队伍总人数达到近七千人,攻打这样一个千多人的村寨完全绰绰有余。而为防止意外和漏网之鱼,杨兴定还在村寨外留下千人机动巡守,就是这么大的一个天罗地网杨兴定根本不怕二个叛徒能逃脱,按杨兴定心中所想这些人应该是躲入庄园内某个隐蔽的地窖,要找出他们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大概是昨夜没有休息的缘故,对于老是在眼前愰动的赤台,杨兴定终于有点不耐烦了,没好气地说道:“赤台大人,你稍安勿燥,咱们布下这么大的天罗地网,那两个叛徒能跑到哪里去!”

杨兴定的话让赤台停止了动作,自嘲地向杨兴定抱以一笑,道:“我也想静心等待,可一想到刚才那几门火炮,我就恨不得马上能抓到他们,扒他们的皮喝他们的血!”

听到这句杨兴定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自己也被火炮惊吓一事,先前由于战事没时间去找赤台麻烦,这不此时时机正好,反正也闲得无聊,不正好拿他开心一番,只见杨兴定翘起二郎脚大咧咧地对赤台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战前希望你按我的计划办,你愣要逞英雄,如今害得我也陪你受惊,你说这事怎么办!”

赤台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郑重地向杨兴定抱拳行礼道:“杨将军,你再莫羞煞老头子,老头子保证以后的战斗都听从你指挥!”

“哦,赤台大人,你这样行个礼就代表完事,你知不知道,先前炮声响起的那一刻,我那幼小的心灵受到多大的伤害!”

杨兴定与赤台这几日相处,说话早已随便,只是现在他话中最后一句后世常用的口头禅一出口,就惹得他身边的亲兵有人开始忍不住在一旁偷笑,而赤台则是一头雾水。

“幼小的心灵?伤害?杨将军你没受伤啊,再说你也不小了,按咱们女真人的习俗,你都可以当爹了?”

所有的亲兵在杨兴定的眼神压迫下胀红了脸!

“我是说,我的心,受到大炮惊吓,吓出病来了!”杨兴定是逐字逐句地向赤台解释道。

“哦!我知道了,要么我让人找个大夫来,为你瞧瞧!”

有的亲兵开始用手捂着嘴。杨兴定就差没暴走,耐下心来堆起笑容接着说道:

“大夫就不必要了,赤台大人你只要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

赤台更糊涂了,脑袋顶上就差没升起几个大问号:“意思一下?杨将军这意思是何物,为何只要一下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