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明末天下行
6175100000013

第13章 这下发大了

后来一打听,这个大湖区域是一个海西女真部落的地头,其头领为代善的正红旗下一个甲喇额真(又称甲喇章京,五牛录设一甲喇),因前段时间皇太极又抢了一把大明,这段日子正在宁远前线防范大明的反击,这个牧场就是这位甲喇额真的私产,里面住都是他的家人。若不是这位甲喇爷把整个部落的大部分壮丁带走,只怕周远山他们这次没好果子吃。当然也有另一个原因,这些人在这些年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根本就没人敢反抗他们,日子过得太安逸,警惕性慢慢消失,于是大祸临头。

尝了大甜头,这时的队伍也壮大了好几倍,附近的信息也打听得一清二楚,那就继续吧,而且是兵分三路,一天一夜的时间,三路人马滚雪球一样就把附近的十来个村子全部扫荡干净,收获加起来并不比牧场少。

由于三人从始至终贯彻杨兴定的嘱托,没有大开杀戒,反而将许多自己不要的东西分给贫困的女真人家,让这部分突发横财的女真人是兴奋不已,都主动跟在自己队伍后去打劫,到后来有几个村子,自己还没动手就被这些熟门熟路的女真人抢先动手。造成回来时就有几十个女真人求他们带上自己。

收获这么大当然心满意足,到这时就应该返程,人马休息整顿半天后这支队伍又开始启程了。回来的路上队伍也没客气,一路上以泰山压顶之似将来时没有动的小屯子给抢光。由于队伍壮大,速度也就慢了许多,直到昨天深夜整个队伍才到距离出发地六十里的地方,因为怕杨兴定担心和队伍出事,今日清晨就连忙带着一部分队伍先驮着兵器先过来。至于后面,还有一百多新老弟兄护着近千来人的马车队载着充足的物资,正往这边快速赶来,只不过这些带过来物资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其他象牛羊等畜生根本就没带一头,暂时寄存在原地。

杨兴定和李大维两人听说后面还有更大的队伍和更多的物资没带过来,当时就咋舌。马上命人到火山口报信给杨顺,命他赶快带那些打杂的千多青壮过来,把人和物资带回去。因为所有马匹全部要留下要做战马用,大车也无法在山林中行走(先前的大车都是早已藏匿在山林深处),没有马和大车,那么多物资怎么进山,那就只能靠人力背进去。

下午,后面漫长的马车队过来后,杨兴定几人将所有的马匹武器进行了详细清点,发现自己到现在为共有战马一千二百六十匹,挽马与骡马一千一百二十匹,盔甲六百二十三副,刀枪武器七百二十四件,角弓九百四十四把,步弓三百二十把,三眼统七十三支,鸟统三十二支,虎蹲炮9门,箭矢、火药无数。最让杨兴定兴奋的是周远山他们此行缴获了三门重五百斤的中型佛朗机炮,而且是后发弹药型,每门配备了若干个子统及实心弹丸。(关于佛朗机炮后面会着重描述)

一路上队伍伤亡二十七人,新加入战队三百四十七人,包括三十一个女真人,去掉昨夜损失人数,现在队伍人数达到二千八百九十余人。

入夜五人商议之后,决定在其中选出七百最优秀的弟兄成为主力战兵,每人一匹战马,一副盔甲,一把刀枪,一把角弓,进行全副武装,七百人又分成两部,吴之恒与刘庆各领一部。再选出五百人为游骑,只配备弓箭,由周远山带领,以配合吴之恒与刘庆在杀入敌阵时掩杀外围敌军。李大维带领一千弟兄,骑上那些挽马和骡马,以木制大枪为武器,成为后备军。其余六百来人、剩余的一百来匹马和所有剩余武器、火枪、火炮全由杨兴定自己负责,成为预备队。

天还没亮,杨顺带着近两千多人连夜打着火把赶来接人了(这条路已经走过几遍走熟了就可以走夜路了)。天刚刚亮杨顺马不停蹄地指挥队伍带着物资离去。

本来杨顺挺不放心杨兴定,想多留下几百人做个保险,可得知队伍现在的情况后,就只叮嘱周远山、刘庆四人,让他们一定要保护好少爷的安全。

话分两头,那些被杨兴定击退的女真斥侯,在杨兴定停止追击后仍然狂跑一个多时辰,等两匹马的马力都全部用完时,才停了下来休息。事后一商量,决定分成两队,一队回宁古塔报信,另一队留下来监视。

第二天清晨两队人休息足够,就各自启程,报信的那队斥侯在下午就跑回了宁古塔,将汉人跑了的消息传了上去,收到消息的宁古塔守将海林就带着手下两个牛录额真来到报信的女真兵面前。

海林听到这个斥侯当面说出确定汉人已跑的消息,而且那三百押运之人也没有找到全部失踪。顿时就哈哈大笑随后拔出刀就要斩杀这名斥侯,他认为这是他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这些混账东西居然敢如此谎报军情。别看那支队伍有上万多人,又只有三百人押送,可那些汉人被俘后是什么德形,他参加崇祯二年那次入关抢劫可是一清二楚,别说三百人就是一百人押送这些汉人也会温顺成绵羊一样。何况要杀死这三百全副武装的女真战兵,就凭一群手无寸铁之懦弱之辈根本就不可能,若是这名手下说是其他部落把人劫去他还能接受。

海林拔出刀来,吓这名斥侯当时把头磕得嘣嘣直响,赌咒发誓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并可以让一起回来的几个斥侯作证。海林这才罢手,将信将疑地将那几名女真兵一一叫过来盘问一番,方才相信事情是真的。

这件事说完,那些女真兵又说自己来到这支队伍最后的宿营地后,准备连夜沿着这支队伍的踪迹去搜寻,谁知中途遇到二三百这些汉人自己组成的队伍攻击,自己这边当时就死了十几人,当然他们也杀死了对方很多人,若不是这支汉人队伍的将领毫无章法,已至队形混乱,弓箭乱射,准头也很差,自己这些剩下的人当场会被全部剿杀。

海林一听完更加暴躁,当场亲自动手将这几名倒霉的斥侯用鞭子狠狠抽了地一顿,一边抽一边骂:

“你们混蛋,是群猪啊,你们有三十人,那些汉狗只两三百人,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而那些汉狗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你们这些废物将咱们女真人的脸都丢尽。你们知道当年老子在辽东时,一个牛录的兵力就可追着几千汉狗兵杀。气死我啦,老子抽死你们这帮混蛋!”

一直抽到没力气时,才将这几名女真兵赶走。

海林准备马上点齐宁古塔所有兵马杀了过去,却让旁边一个叫额泰的牛录额真拦住。说这些汉人现在肯定躲到山里去筹集食,等粮食筹齐才会想办法回关内去。这些汉人里绝对有一个头领,虽然不会打仗但应该很有头脑,不然不会让那一个牛录的女真兵全部无故失踪。他们敢明刀明枪攻打咱们的斥侯,绝对不是什么一时兴起,反而是抱有某种目的,汉人最喜欢耍弄这种小聪明。

至于他的目的,我猜想他是想激怒我们,让我们一怒之下派出全部兵力去搜捕他们,而他们则趁这段时间咱们城内没有了兵力,突袭并夺取咱们的城池,而这个时候也非常容易让他达到目的。等他们夺取了城池后,他们就可以获得城内更多的武器和粮食,有了武器他们就可以在他们的队伍里招得更多兵员用于守城。

到时咱们得到消息回来,只要他们坚守城池,咱们这几百人就会拿他们没一点办法。汉狗野战虽不行,可他们守城却是无往不利。而要是城池被这些汉狗夺去的消息传回沈阳,汗王和贝勒爷不把咱们的皮扒掉才怪。

若是杨兴定听到额泰这话,保不定会吓出一身大汗,这条计策不只他自己想过,周远山也提出过,这条计策的可行是非常之高,可以说不必吹灰之力即可夺取城池。不过最终理智和谨慎战胜了投机。因为前路芒芒,一路走过去不可能一直靠投机,必须要靠实力,没有实力就不能与女真人去碰撞,要有实力就必须奋力拼搏,勇往直前打出来,让每一个手下都能勇敢地向女真人进攻,只有这才能练就出真正的实力。

海林听完最后一句时,冷汗都吓得出来,人顿时冷静下。拍着额泰的肩膀一顿称兄道弟的大赞道:

“额泰兄弟,还是你脑子活,这次多亏有你提醒,不然真是中了那汉狗的圈套,那就完蛋了,若这次能将那些汉狗抓回来,我是一定记你一个大功。你再想想,咱们该用什么法子去追捕这些汉狗,同时还要能守住城池免得汉狗偷袭。”

“多谢将军!请将军让我想想。”额泰客气一句后又思索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动员城内城外所有能战的人,并全部集中起来,我想加上咱们的这七百战兵应该有两千人左右,由我带一个牛录战兵,另外带上九百平民组成一千二百人的队伍去追捕汉狗。将军则带着剩余的人在我出去的这段日子紧守城池。若汉狗真的前来宁古塔送死,将军一边死守一边向我报信,到时咱们就给这些汉狗来一个前后夹击。若汉狗一意躲在山中,我有一千二百人,完全有实力有能力可以进山全力搜捕,到时就可以让这些胆大妄为的汉狗尝尝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