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听到这里，盛子友心中闪过了一丝不解，暴力手段本来就是统治阶级为了维护统治，所采用的必要方法之一，按理来说根本不值得奇怪才是。
可梅林偏偏要拿来说事，那么很显然，这个“杀”字，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没错，就是杀。”梅林点点头，“初代法王雄才大略，在一统欧罗巴的过程中，不知道屠戮了多少人，即便是在一统欧罗巴之后，他也曾放开手脚，大杀四方过。”
“可惜啊，这次他屠刀所向，却并非敌人。”梅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次被他拿来立威的，都是当年曾经随他出生入死的老部下，也就是......各方王者。”
盛子友本来听梅林说的神神秘秘，还以为初代法王将罗马城的平民屠戮一空了，谁知道等了半天，居然等到这样一个答案。
暗自叹了口气，盛子友摇了摇头，感叹着美国佬的单纯。
一统天下之后便大杀功臣，这在天朝历史上根本就是屡见不鲜，盛子友身为一个历史成绩合格的天朝好男儿，当然不会对这有什么震惊的。
大约是看盛子友没反应，梅林狐疑的问了一句。
“你就不感叹？不震惊？”
“这有什么可感叹的？在我天朝历史上，这种事情发生过无数次了，你让我怎么去感叹？”
“在天朝的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这会轮到梅林震惊了，但他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又随口问了一句。
“你刚才说......那什么焚书坑儒的事情，也在你们天朝的历史上发生过？”
“没错。”盛子友略微颔首，点点头，表示肯定。
“那这就说得通了......这就说得通了......”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梅林似乎又想通了什么，喃喃自语着，好半晌，他才恢复了常态，继续说着初代法王的故事。
“原本他杀的那些，或是敌人，或是威胁教廷统治的不轨之徒，那杀了也就杀了，罗马教廷内部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他们多半还会为之叫好，可这次却不一样。”
各位王者都是随初代法王出生入死的战友，一生功勋卓著，在民间也享有极高的威望，如今只是对初代法王的某条错误的命令提出了质疑，便被初代法王击杀，这样的情况，太让人寒心了，于是，剩下的一些王者，抱成了团，打算集体前往罗马，找他们的法王大人问个明白。”
“然后呢？”虽然已经猜到了结局，但盛子友却不敢保证自己猜测的答案一定是正确的，这里不是地球，而是异界，没准最后的结果会是大团圆？
“然后？”梅林冷笑着说道，“还有什么然后？当然是血流成河了。”
听了梅林的回答，盛子友默不作声的看着地面，心中五味陈杂。
这是一个极其老套的故事，某位领导为了创业，召来很多有本事的人一同打出了一片偌大的江山，而当江山稳固之后，这位领导为了让自己大权在握，采取了血腥的手段，将当初随自己打天下，如今却威胁到自己手中权力的部下们，一一铲除干净。
很老套，但是却很实用，不是么？
“可惜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批赶赴罗马的王者中，居然有人成功的逃了出来。”梅林继续说道，“逃出来后，他向整个欧罗巴公布了初代法王的罪行，同时整顿兵马，杀向了罗马。”
“他失败了？”
“对，初代法王是什么人？史上第一个掌控九级力量的灵者，对魔力的掌控能力天下无敌，岂是小小的一个王者所能抗衡的？”梅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继续说道，“可是事情偏偏起了转机，这名率众造反的王者死后不久，罗马便传来了消息......初代法王，暴毙身亡。”
“等等！你不是说，初代法王天下无敌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暴毙？”盛子友一把抓住了梅林的手，很着急的问道，“别和我说什么人命由天，我才不会相信初代法王会死的这么巧。”
“可惜官方的答案就是如此，即便是我的导师，也只知道初代法王暴毙身亡，但他和我一样，也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梅林眼神飘忽，似乎是想起了些许往事，“他搜遍天下典籍，终于在一些秘典中，发现了这件事情的一鳞半爪。”
“据说，初代法王暴毙后不久，列位王者的继承人，也就是新一代的王者，便集体杀上了罗马，要求二代法王出来对前任的所作所为作出解释，这件事情，便是远古盟约的开端了。”梅林说道，“说到这，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看现在的罗马，若是各地王者都杀了过来，能奈何得了教廷么？”
“不知道。”盛子友老老实实的摇着头，他毕竟是个外来人员，对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了解的太少，不过好在他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经常在闲暇时分向亚琳娜和基修打听着大陆局势，总算是让他对这个世界多了几分了解。
“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教廷如果不是分裂成了两大阵营的话，只怕整个欧罗巴的王者都奈何不了他们吧。”
“你说的没错，”梅林点了点头，“即便是在现在，罗马教廷也是个巨无霸一般的存在，而当时的罗马教廷，更是鼎盛至极，高手无数，又加上各地王者都被初代法王屠杀殆尽，你想想，就凭那些王二代，怎么可能让教廷让步，立下远古盟约？”
“你是说，当时的教廷，产生了某个极大的变故，以至于无力抵抗外敌，所以才出此下策？”
“你答对了。”
梅林的导师位列四大红衣大主教之一，即便是比起执政官来，地位也不逊色多少，他这种身份，当然能接触到很多教廷机密文件。
在他的调查之下，他发现了一件天大的秘密。
初代法王暴毙之后，罗马教廷的四位执政官，连同手下大大小小的顶尖灵者，竟然在同一时间集体失踪了。
这样诡异的报告，再结合二代法王被迫立下的远古盟约来看，一件尘封于历史尘埃之下的秘密，便毫无藏身之处了。
“执政官是什么级别的灵者？集体失踪，这件事情谁信？”梅林冷笑着解说着，“只有一个解释——初代法王，只怕是被他们联手击杀的。可惜初代法王天下无敌，竟然让整个教廷的高手都做了他的陪葬品，这才让二代法王不得不和这些上不了台面的王二代，签下远古盟约。”
说完这件事情，梅林喘了口气，又看向了盛子友，声音也变得高昂了起来。
“之前我知道的情报，也就这么多了，可是到了今天，我又找到了两件决定性的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
“你之前说过，初代法王焚书坑儒也好，大杀功臣也罢，这都在天朝的历史上发生过？”
“没错。”
“这就是第一个证据。”梅林顿了顿，又说出了第二个证据，“不知道苏拉告诉过你没有，初代法王曾立下遗嘱，若是有黑发黑瞳之人，便是下一任法王，你脑瓜子也不笨，这么明显的提升，难道你还猜不出来？”
听了梅林的话，盛子友却并未回答，反而问了梅林几个问题。
“......他出现的极为突然，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
“对。”
“他一统了欧罗巴，然后给整个大陆都取了新名字？还分封了各个王者，让他们继承封号？”
“没错。”
“他焚书坑儒，他大杀功臣，而且他还说，黑发黑瞳之人，就是他的继承人？”
“嗯。”
“我知道了.......”盛子友叹了口气，“这么明显的提示，若是我还猜不出来，那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呢。”
接着，他斩钉截铁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位初代法王，只怕是我的前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