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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谈

大管家庞培点了点头:“老爷,根据那个少年的描述,他应该就是爱德华少爷。只不过……”

“不过什么?”威严声音的主人正是帝国元帅詹姆斯·威廉姆·冯·乔治,当他得到妻子的车队遇袭之后,立即组织人马前去救援。好容易到达事发的现场,却只发现了一座无名的坟墓,妻儿的踪迹竟然没有丝毫端倪。

他不眠不休的在当地找了三天三夜,依然没有半点信息,料想妻儿已然遭了毒手。一回到家中便生了一场重病,一直病了两个多月,这才痊愈。

这是听说儿子回来了,又如何能不欢喜?

庞培沉声说道:“小少爷回来了自然很好,只不过夫人那里如何解释?”

庞培口中的夫人,是乔治元帅新的夫人凯瑟琳。因为爱德华的母亲生了两个女儿之后,这才生下爱德华。自从母子都失踪之后,元帅便没有了继承人。

皇帝查理意识到政治平衡出现了缺口,又将另一个妹妹凯瑟琳嫁给乔治。

凯瑟琳嫁给乔治当年,便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杰克森·乔治,至今已有六岁。

乔治皱着眉头:“小少爷的体质改变了吗?”

庞培摇了摇头,叹道:“刚才他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探查过了,小少爷的身上依旧没有任何魔法与斗气的痕迹。”

乔治却是喜动颜色:“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杰克森三岁的时候便能激发出红色的斗气,三年的时间已经踏入中级门槛,都色即将变为黄色。又被剑圣斯巴达收为入室弟子,最可能踏入圣域的少年精英之一。爱德华的体制既然没有改变,想来凯瑟琳也不会敌视他。不过……”

“老爷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

“爱德华离家十年,好不容易才活着回来。我却已经将他的继承权给夺走,这让我何如想向他死去的母亲交代?”乔治想到前妻,不由得幽幽的叹了口气。

庞培安慰乔治道:“老爷这是为了保护爱德华少爷,想来故夫人是不会怨怪老爷的。”

乔治瞪了庞培一眼,怒道:“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让我不省心的是她的那两个女儿。她们现在一个是太子妃,一个是财政大臣的儿媳妇。她们要是知道弟弟回来了,我又把他的继承权夺走。她们不把我的胡子都揪光,那才是怪事了!”

“老爷向来英明睿智,这样的小事,想来早已有了对策。”庞培拍了一记马屁,这招十分滑头。意思是:老爷的家事还是自己想办法,我一个下人哪能管主人的家事。

乔治明白他的意思,默默的点了点头:“这样吧,你把爱德华叫来,我跟他谈谈。”

庞培答应转身而出,不久便将爱德华领了进来,随即离开了书房。

爱德华走进书房后四下里打量了一翻,这才将目光投到端坐在书桌旁,用目光凝视自己的乔治身上。

端详了一会,爱德华心想:原来我老爹是这个模样的,看来我棕色的眼睛是遗传他的。

想着右手向乔治挥了挥,叫道:“哟,你就是我老爹?”又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乔治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少年必然是自己的儿子无疑,因为他的长相与他舅舅查理陛下十分相像,而棕色的眼睛又是自己家族最典型的特征。

但乔治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儿子离家十年之后,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的。

以他阅历之丰,这时也不由得一愣:“爱德华,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吃了不少苦吧?现在回来了,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出来。”

爱德华翘起了二郎腿,伸手摸了摸下巴,盯着乔治的脸,却没有回答乔治的问题。

乔治见状,眉头微皱:“爱德华,你现在是公爵之子,将来至少是伯爵的身份,以后要注意行为举止。”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我的父亲不是?要是你就说是,要不是你就说不是,认错老爹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爱德华过了半晌才冒出这么一句话出来。

乔治讶然失笑,点了点头,说道:“我叫詹姆斯·威廉姆·冯·乔治,如果你向管家所说的话是事实,那么我确然是你的父亲无疑。”

爱德华点了点头,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笑道:“好吧,那就行了。我说老爹,既然我是你的儿子,你打算给我点什么好处?”

乔治自从见到这个儿子,就立即想起他的母亲,心中着实觉得亏欠了他母子二人良多,于是笑道:“刚才我不是说了吗?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的,我绝不推迟。”

“你能办到的?”爱德华沉思了一会,忽然笑道:“有了,去年我在庞凯奥联邦就因为偷了一只鸡,被一个村子的农民追了两个小时。丫的,想起来就生气。借两万兵马给我,我去灭了那个村子!你是国家元帅,这点小事没问题吧?”

乔治刚喝了一口水,这时竟然全都吐在了身上,心想:借两万兵马还是小事?你偷别人一只鸡才是小事吧?这样你就要别人家给灭了?

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这才说道:“爱德华,出动兵马是国家大事,这要有皇帝陛下的旨意才可以调动的。再说,你偷别人的鸡,别人生气这也正常。你也没受什么重伤,我看还是原谅他们算啦!”

爱德华想了一会,这才点了点头:“既然老爹这样说了,那我就看在你老人家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

乔治差点又将刚才喝的第二口水吐在身上,心下嘀咕:什么叫看在我老人家的面子上?难道我不这样说,你还真打算带兵去别的国家,把你当时偷鸡的村子给灭了?

爱德华又道:“既然兵马不行,那就送几马车黄金给我,熟话说得好:黄金在手,天下我有……老爹是公爵,这点小钱应该不在话下吧?”

乔治的第二口水刚咽下去一半,听了这句话竟然又从嘴巴里吐了出来,连连瞌睡。过了好半晌,这才说道:“几马车黄金?你小子以为黄金是石头?一送就几马车?你就是把我元帅府给卖了,那也没有这么多黄金啊!”

爱德华这时却不高兴了,他撇撇嘴说道:“这也没有,那也没有,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搞了半天我这老爹白认了,什么好处没捞着,还装了半天孙子。”

乔治气得拍案而起,手指指着爱德华,竟然微微有些颤抖:“你……你……”

但随即又看见爱德华那风尘仆仆的模样,心中一软,长叹一声:“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你母亲……她果真死了吗?”

爱德华听他提到母亲,双目中寒光一闪,随即又恢复了原状:“死了,我亲手埋的。你没看见母亲的坟墓吗?”

乔治低头默然,喃喃的说道:“果然!我看见那个新建的无名坟墓,心中已然猜到。当时实在不愿将坟墓挖开查看真相,况且与教义不符,这才……”

说着他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父子两人相对默然,过了半晌,乔治说道:“爱德华,我知道你既无斗气,也不会魔法,这些年过得一定十分艰苦。既然回来了,那你的生活就交给我来安排如何?”

爱德华凝视了他片刻,微微一笑说道:“那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安排?”

乔治似乎已经习惯了他那没大没小的语气,听他这样说也不生气:“这样吧,你还年轻,年轻人就应该进入学校去学些本事。虽然你学不了斗气魔法,去交交朋友那也是好的。圣光大陆中的顶尖学校几乎都只招收会斗气魔法的少年,但我们帝国的路易威尔战争学校却是例外。我安排你到这个学校去学习几年,你看如何?”

“学校?”爱德华揉了揉眉心,盯着乔治的眼睛问道:“就是那种一个长者在一个房间中教授一群青年男女知识的地方?”

乔治点了点头,笑道:“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学校?”

“你确定是一个长者在一个房间中教授一群青年男女?”

乔治不明白爱德华的意思,又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否则又怎么会叫学校?”

爱德华第三次重复:“你确定是一群,青年男女?”他在说那个“女”字的时候加强了语调。

乔治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头说道:“是的!你到底去不去?”

爱德华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去!当然去!有美女的地方我怎么可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