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七月的毕加索
6065700000017

第17章 16、平安夜不平安

“为什么这个世界节日只为恋人准备,却忘了拨出一天,给落单的人安慰。节日里情人之间总有感人的情节,我记得和他依偎,想起来像在昨天。爱还在,我心深处里面,虽然我口中说那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却掩不住心中的想念,我多想,在爱一遍像那一年的圣诞节……”

歌词说得真对,这也许是一首最不像圣诞歌的圣诞歌吧,宵夜摊上的老板娘,一遍又一遍放着这支歌。我们这桌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老板娘,换一首,听了一个晚上了,我们得强迫症来找你喔。”

“行,到时我免费送你二串鸡翅。”

老板娘倒不含糊,音乐从《想念圣诞节》变成了《我家住在黄土高坡》,一下子从2000年回到了80年代。无奈众口难调,那边一桌就又有意见了。

“老板娘,您有《君之代》吗?直接放那首,我们能多吃几串。”

“没错。”

“我这是卖烤串的,不是卖CD的,你们将就将就吧。”

起哄架秧子的事年青人常干,接下来在我忙着吃串的同时,这二桌上的无聊人士,就一唱一和的就音乐问题与老板娘展开了拉据战,最终,她明智地把音乐关了,结果这些吃饱饭没事干之人的消遣。

路边摊最大的不便就是,上卫生间要走很远。安然拉着我与欧阳一起去,看在别人眼里,没准能造成一种“三人行”的假象。

我哼着小曲,等着事多的二人,天上有点下小雪,空气并不冷,我又想到刚才与孔林见面的尴尬,哎……同人不同命,偏偏我就这么戏剧。在这一刻,心比脸疼。

“安然还没出来?”

欧阳的声音让我一回头,就看见更戏剧的一幕:小乐搂着一个任何一点都比不上欧阳的女生,向我们走来……

可能是我的怪异,让欧阳也回了头,当然这一幕她不可装作没看见,表面开朗的假象崩溃了。她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双手紧紧握着,整个人极不自然。

周悦也愣了,他前脚与欧阳分手,后脚拉着一个女生暧昧的逛街,说他没劈腿,小孩子都骗不过吧。

“……阳阳。”

“哟,考雅思还有时间逛街?”

“我……不是……那个……那个……那个……”

“你卡带了?还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

“我们改天再说……”

“不用,没那功夫。再说了,我还怕我男友误会呢。”

“你……有男友了?”

我听不下去了,这周悦什么人嘛,只准他自己放火,还不准我们欧阳点灯了。不过欧阳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看她哪去变一个男友出来,对了,还有安然,安然怎么还不出来?

“周小乐,你小看我们欧阳了不是,你等着,她男友马上就来。”

无言的十分钟过去了,我们四人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我能感到空中一股一股的电流撞击,噼噼啪啪,很恐怖。

“你男友不会来了吧?周悦我们走。”

欧阳真是兔子急了,只见她,大方、温柔、端庄、倾城的一笑,笑得我汗毛直立。她左手一伸,拉过一个路人甲。

“这是我男友。你怎么来这么晚,等会要罚你送我回家喔。”

此男万万不是安然,约见他身高180左右,身材一点不比征婚男差,穿着一件黑色长皮衣,中长发顺风自然的在空中飘着,再一看长像,活脱脱一个木材拓哉系美男。欧阳的手气好到让人嫉妒的程度了。不过,这个男人有点僵尸脸……

“他真是你男友?”

“看人家比你强,心里不平衡吗?”

“没有,我走了。”

周悦与他家“小三”灰溜溜走了,欧阳还拉着路人甲没有放手,也许她还没能从打击中复原。

“这位小姐,你前男友走远了,可以放手了吗?”

“……喔,谢谢。”

“不客气,看在你是七月朋友份上,这点小忙,乐意效劳。”

我的诧异一点不比欧阳少,我认识这个帅哥吗?

“我……认识你吗?”

“我才出国几年,你就忘记我了?还说要嫁给我呢?”

我今天才知道,冷着一张脸说笑话,才是真正的冷笑话。等等,他好像有点眼熟,应该是认识的,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呵呵……我真想不起来了,能给点提示吗?”

“我说喜欢长发的女孩,所以你才开始留长发,还想不起来?”

“啊……程源希表哥?”

“想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欧阳随手抓的一人,这么巧,居然是我表哥。他是我家老妈的姐姐的儿子,出国有十多年了,我还能想起来才是怪事。

“呵呵,表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还打算明天去看你们,今天就遇见你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还有一帮朋友在那边,余航也在,你要见见他吗?”

“改天吧,那我先走了,早点回家,明天见。”

僵尸脸进入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向我招招手就走了。

“七月,他真是你表哥?”

“如假包换。”

“正太,是我喜欢的类型,介绍我们认识。”

“你刚才的自我介绍不错呀,保持,保持就好。”

“怎么了?什么事?”

安然这家伙终于出厕了,他也是个警察型的人,出事找不到,等事情都摆平了,他自然就出现了。

十二点一到,我们一群男女灰姑娘纷纷回家了。我与安然一路,余航送欧阳回家,还忘说了,安然现在寄居在孔林家。

我轻手轻脚地回到家,堂姐与小侄女应该睡了,别吵醒他们。院子里的灯还开着,OK,我好人做到底,为这些没后手的人服务一下。

到院子里,我才发现曹操老爸一个在浪漫,还开了一瓶红酒。

“老爸,我回来了。”

“喔,来,陪老爸喝杯红酒。”

“我还未成年。”

“成年都二年了吧?”

“好吧,我勉为其难陪你一会儿吧。”

“我们父女好久没这样了。”

“是呀,从你与老妈开战起,有二年了吧。”

“傻丫头,世界上的事,不是都按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许多事怕去面对,也怕去解决。”

“你不爱我老妈了吗?”

“我从来不是不爱你妈妈,只是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像你站在一栋自己很喜欢的屋子里,里面放满了你细心布置的物品,你不断放,不断把你喜欢的东西放入内,直到有一天,东西放得太多太满,你每次进屋,只会感觉眼花缭乱,沉重得让你喘不过气来,所以当有机会踏出这个屋子里,你会想去外面松一口气。”

“你还会想再进这个屋子吗?”

“呵呵,这就是人矛盾的地方,当你站在门外,看着屋外空荡荡的一切,你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过的更快乐。”

成人的世界真复杂,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都是我们未长大的时候。那时,我们会希望自己老几岁,这样就能做许多小孩子不能做的事了,当有一天,你开始将自己的年龄虚报小时,也许你真正长大的时候,是你不再幸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