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还在吹,吹他浓郁的三突出、高大全的钢铸铁浇的无产阶级英雄形象。
经历过这次老狐事件用他的话说是一天不吹问题多,两天不吹走下坡,三天不吹没法活。那个神秘的失重空间被压在了大山深处,老狐——唐氏最后一代也永远的消失了,唯一遗憾的是焦木树皮也被压在了大山深处,这使玉玦的第二层文字破解陷入了停顿。因为八思巴文可以音译多种文字,我们只得用最笨的方法一个个去试,可是各地语言种类那么丰富,这种工作做下去无疑是大海捞针,
我对唐三去朱雀门做卧底十分感兴趣,究竟是什么东西吸引了他,能让他作出这么大的牺牲,尤其是苗族雀迦术,似乎是某种巫术,这和朱雀门的传闻又十分接近,朱雀门是堪山四门中最为神秘一门,传说居于巫闾之地。易青对苗族雀迦术了解的也不十分详尽,只是略知大概:传说玄奘至天竺取经,回途在通天河化渡一只千年老龟,不料险遭遇害,经书沉入河中,只捞回部分大乘的经,有一些小乘经文随河水流入暹罗,碾转到暹罗僧皇手上,传闻这就是降头术起源之一。还有一部分经文流入云川道教手中,糅合道教学派,分创一派“茅山”。宋朝,多有茅山邪术的记载,后来云川边疆族人南渡,一部分沿袭水路至婆罗州,爪哇,马六甲,一部分出云南陆路,出越南,暹罗(泰国)。蛊术至此分源三术,分别是印度娑南阿难术、泰国芭猡术、中国苗族雀迦术,最早的三术之祖是本着治病救人,济难驱灾之心才施法作术的。后经历代传扬,三术衍变成“尸”、“奇”、“傀”、“念”、“虫”五术。但由于“五术”品流复杂,后人为有所区分,称为“上合三吉,下藏五凶”,合称八大降头术。
“上三术”因年代久远,早已失传,据说“上三术”后裔大多聚集在浮云僻世之地,远离人迹。但未加考证,据事不详,也有人认为“上三术”三派祖先最初在边陲蛮荒合朔六甲九法之心,秘成修宗,流至东南亚一带,才演变成神秘诡异的巫术。
巫族在两族争斗时,败者一方会被胜者放到“恶来”船上,布满最恶毒的诅咒——苗族雀迦术!放逐在海上任其自生自灭,以示该族至此灭绝。若非对方巫术奇绝恶毒,一般宗族争斗决不会下此狠手。
我们都沉浸在对老狐的讨论中,唯有奸臣跟没事人似的,他已经吹了一个上午,吹得眉飞色舞,唾星四溅,浑然不顾易青走过时凝成疙瘩的眉头,用奸臣的话说,像易青这娘们完全是资产阶级代言人,他现在的心态是只盼着深山出太阳,再来一次纲举目张,清剿这些资本主义的苗儿,收光她们的全部资产……一想到此,伟大的无产阶级战士建成同志就笑颜开热泪涟涟。
“张建成先生,毛主席说过,先治坡后治窝,先生产后生活。你已经说了一个上午你上山打兔子的事了,咱能不能先生产,后治窝?”没想到从国外回来的易青居然也会几句红色语言。
一句话说的奸臣对面正佯作办公的忠实听众护士王芳面红耳赤,谁都知道奸臣这段时间口味儿又变了,前阵子他喜好五大三粗会过日子的女人,说是要解放世界上四分之三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劳动妇女,这段不知道从哪儿找了几本心理学书,测验过后,非说自己心理有障碍人格不健全,要找个体格和心理自己成反比的互补一下,于是坐他对面娇小玲珑的王芳立马又成了继前一任大婶儿后,改造他客观世界的接班人。
易青说了奸臣几句,她知道奸臣好那一口,上来就提到发放雇佣金的高度上了,奸臣立马显现出一副对易青言听计从的神情,易青毕竟是个女的,见一爷们都龟孙成这样儿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居然还小小的感动了一把,却不曾想,她刚一走,奸臣又“诈尸”了。
这次奸臣吹的是他爹,估计也觉得自己吹多了没意思,于是秉承老子英雄儿好汉的传统,把他爹也捎带着吹开了。
我**臣从小是邻居,他家的事儿就那么点儿事,奸臣他爹是个转业军人,当年就驻扎在我们这个城市,后来复原就留了下来了,老爷子照理说是个当过兵见过血的人,多少也应该有点儿胆量,可事实却是胆子比谁都小,一到寒冬腊月的晚上就把门关得紧紧的,老爷子胆小在我们胡同那儿是出了名的,可谁曾想到,就这一爹生的儿子胆儿比谁都肥。
平时奸臣在队里很少提及他家里,估计也是考虑到我和他从小儿长大知根知底,哪天我心情不好揭他个底儿漏,
没想到今儿一反常态,居然捎带着把他爹也照顾上了。我在旁边听着,看他怎么当他爹的首席新闻发言人的。
“话说我爹当年,是部队里的侦查连长,每逢上级有啥重要的任务,总是交给我爹------”听到这儿,我就知道他在胡扯了,他爹是部队的不错,听说当年确实是个官儿,但就他那儿胆儿,要说属侦察连的,打死我也不信,趁着王芳出去换药,我嘘声说:“兄弟,你悠着点儿------”谁知话未说完,奸臣勃然大怒:“你丫是个棒槌,老子的老子当年浴血沙场,十荡十决……-”
我吐了吐了舌头:“行,话茬子够硬的,到时候别让我给你兜底儿。”暗忖就你爹那点儿出息,还十荡十决,估计一荡下来你全家就绝了。奸臣是他家三代独传一根儿苗。
“啪嗒——”一叠东西扔在我办公桌上,我往前一瞅,都是奸臣他爹年轻时的照片,我疑惑的抬起头,奸臣正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我拿起一张,上面是他爹和几个战士的合影,上面他爹刚毅硬朗,一副军人派头,和往日我所见的那个猥琐怯懦的小老头完全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