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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光杆将军(下)

一支典型的杂牌军建立了,总数四十七人,主帅徐瑞,副帅蔡何,参谋夏青,两个小队,每一队二十二人,第一小队队长时会耍大刀老持稳重被人称为老姜的姜汉,第二小队队长许峰,是个二十岁出头,古灵精怪的滑头小子。第一小队负责运输和扎营开伙,第二队负责护卫和夜间巡逻。

车队被改装成商队模样,走官道不进城,不进驿站驿卡,一律野外扎营。按照徐瑞的话说,掩人耳目。

马匹二十二匹,除了六匹健硕骑乘的马匹,其他十六匹都是拖马车的老马,十六辆马车根本驮不下一千六百人份两月粮草,只好带了一千人份,加上辎重,行路上已经很不方便。出城走了一下午,行了十二里路,徐瑞下令卸载掉大约1/3的辎重,减轻马车负担。

京城地处江北,在苏州一带,距离肆南省边界一千五百里。

接下来三天,一日赶路四个时辰,一共行了一百五十里路,照这速度走下去,一个月才能到肆南边界。九日后路过距离京城五百里的会宁,一打听,大军已经过去了六天,原以为徐瑞会加快追赶,没想到徐瑞一声令下:“明日过了晌午再启程!”于是这支杂牌军士兵彻底恢复了当城门卫时候的懒散。

当晚,徐瑞召集所有人开“战术大会”,详细讲解他的作战理念。

“我们若是遇敌,切记不可硬拼,要学会自保,命是自己的,丢了可没人给找回来!”徐瑞义正言辞。

“如何自保才能不丢命!”有人便问。

“要是你去拼,生死各半,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武林高手也会出意外,脚长在你腿上,我要是你,就跑,只要跑的比敌人快,你就肯定能活下来!”

众人听了果真是感觉有利,纷纷点头,他们都是些守城门的,要不是这次被征兵,也许一辈子不会上战场领略何为浴血奋战马革裹尸。可是马上就有心思缜密的想到其中的关键:“那不是要当逃兵?格老子的听说逃兵是要被军法处置!”

“军法是谁制定的?是主帅!跟着我一天,我就是你们的主帅,只要按照我的规矩来,你们就没错!”

拥护的欢呼声一片,这个长官还真对这些庸人的胃口,看得过眼的将军那是一定要支持的。

于是又过了六天,也就是从京城出发半月后,这支杂牌军才刚到汝州,距离肆南省边境还有五百里。这时候估计前线的战争已经开展的如火如荼。

汝州已经接近旱区,路上开始出现大批流民,老弱妇孺居多,衣衫褴褛的流民结队而过,要不是这支车队人数众多还都有武器,估计早就被哄抢了。不过这样徐瑞也有些心惊胆战,要是流民真的发难,自己这点人根本不够看。

四月十九,出发的第十六日上午,下起了大雨,一连几个时辰未停。路上开始变得泥泞,马车行进有时候也会遇到困难。过了中宁马道,走了不多久马队停了下来,披着蓑衣头戴遮雨草帽的徐瑞策马到前面查看情况。原来是前面有支车队的马车陷进泥坑里,怎么也推不出来。

前面这支车队应该是支商队,四辆马车,三辆载货,还有一辆载人,行在最后载货的一辆陷进泥坑里,商队的几个青壮正在用力推马车。

“老兄!要不要帮忙?”徐瑞下马走上前,声音几乎被雨声盖住,隔近了也不一定听得清楚。

“有劳了!”应声的是个中年人,留着山羊胡,一身的泥水。

徐瑞一招呼,马上过来六七个人过来帮忙,徐瑞也抡起膀子上去推,众人喊起号子,一来二去,费了好大力气才将马车从泥坑里推出来。

“谢你了,小兄弟,你们也是路过经商的?”山羊胡中年人感激几句后问道。

徐瑞笑着点头,就在此时,商队最前的那辆载人的马车走下来两个打伞的女子,应该是位小姐和一名侍女,远远问道:“项大叔,用不用帮忙?”声音清脆悦耳,只是远远看不清容貌。

山羊胡大叔大声回道:“推出来了,小姐先回马车,莫受风寒!”

前面的小姐听到问题已解决,放心下来,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山羊胡大叔再感谢几句,徐瑞便回去跳上马,继续行路。

走到路宽的地方,徐瑞吩咐超过前面的商队,在路过小姐马车的时候,徐瑞瞪大眼睛想看看马车里小姐的模样,可惜人家小姐根本连头都没露,徐瑞略感失望。这是半个月来唯一一次像是在赶路,等到后面的商队已经没在雨水朦胧中,徐瑞就不再去想。

车队继续按照行军路线走,走了只一个多时辰,就遇到条河,上游的山洪将下游的桥给冲毁,河水湍急过不去。

“这周围有没适合扎营的地方?”徐瑞问队伍里熟悉路的向导。

“将军,小人看只能到就进的丰登县城避雨,周围地势低洼,要是夜间雨不停,怕将营地给淹了!”

徐瑞想想也有道理,这样阴冷的天气,实在该进城找个遮雨的地方,这个时代生了病是很麻烦的。“转路,去丰登城!”转而对许峰道:“小峰,你留下知会出去查探的弟兄,他们回来就一同进城!”

徐瑞派了斥候出去查探,留下许峰是怕他们回来时找不到队伍。

河距离登封城二十里,走了不到十里,许峰和两个出去查探的斥候便急匆匆骑马过来,许峰大叫道:“老大,不好!有一队叛军杀气腾腾往这面过来!”

“叛军?多少人?”

许峰和那两个斥候显然未掌握斥候的基本要领,说的含糊不清,只是说大约有几百人。

徐瑞马上下令快速赶路进城,要是真被“叛军”追上,即便只有一百人也够这支杂牌军吃一壶了。

等到了登峰城,城门口的门卫将他们拦了下来:“什么人!给老子下车,检查!”

徐瑞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拿出腰牌,对方正要动家伙,发现是个正兵卫,态度马上大转变:“小人有眼不识将军,请进城!”连官引都不检查。

“关门!有叛军来袭!”

那几个门卫一听有叛军,吓得魂都飞了,赶紧关门,就在此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城外传来:“且慢,且慢!”

正是刚才见过的山羊胡大叔和他们的商队,正冒雨往这面疾奔。

“将军,等不等他们?”门卫问。

“混账!这种话都问的出来?要是把他们关在外面,叛军来了还不是男的杀,女的奸?”徐瑞心中担心的还是后者。

等商队也进了大门,城门终于关上,拉上铁闸。山羊胡大叔先打招呼,直接往城里的商馆去了,临别道:“小兄弟,一会我们在商馆一同喝杯热酒!”还当徐瑞他们是普通的过路商人,此时的徐瑞也没心思理会,毕竟“叛军”已经压境。作为平叛将领之一,他有责任保护城里的千万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