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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俏丽山匪(上)

从上济到肆南省府椽肆计划行程十三天,其中在淮上省的五天倒挺安妥,毕竟是太平地面,但一进肆南边境,就能感受到山野间的荒芜。初夏路上的草几乎盖过膝盖,路几乎都已经荒废。徐瑞并未让小萱与车队同行,但是她“任务在身”,非说要尾随在车队后面,徐瑞拗不过她,原还琢磨让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跋山涉水走山路不安全,但小丫头用一根银针刺在徐瑞的面门上告诉他谁才是真正“手无缚鸡之力”。

原本有几条路可选,但条条路都不安全,虽然名义上韩晚和徐正名才是当家人,但一路上走哪里都是祁忠安排,他早年常行走于肆南和淮上等省份,对路况熟悉。这次走的路虽然偏僻些,但远离肆南的北部边境,据说那里“徽朝”余孽,叛军**的残部还在继续顽抗,从正面作战改为游击战,商贾车队被袭的事件时有发生。即便选择了远离是非的偏南路线,一路上人人还是面色紧张,小心提防盗匪和叛军的袭击。直到快临近目的地椽肆,个个都开始放松警惕的时候,才真正遇上了麻烦。

这一题估计离椽肆不过两天行程,因为中午不休息,就在中午发干粮吃饭时,一股蒙面的流寇袭击了车队,人数在百人左右,都是拿着刀枪却穿着普通麻布衣服,显然并非叛军的支系部队,手底下本事倒是挺强的。祁忠带人与流寇顽抗了几回合,却被对方一个矮小的首领伤了手臂,之后整个车队的人就举手投降了。

大管家项大叔上前交涉,说什么不留钱财留命的话,对方一个恶狠狠的汉子却一脚踢在项大叔的肚子上,疼的在地上打滚。碍于这些流寇的凶恶,整个车队的人没一个上前去扶一把,徐瑞看不过眼,就在对方要继续虐打项大叔的时候,冲上去,一把将项大叔拉了回来,挡在他身前。

“你们几十上百号人欺负一个老人家,羞不羞?”徐瑞擦了把脸上的泥土,因为刚才被缴了械,此时只摆个架势。

口里叫的响亮,其实他还在等小萱出来救自己。不过让一个十岁的小丫头从百名流寇手底下救自己,即便能成功,是否也太猥琐了?

刚才发狠的那个大汉马上就要挥刀把徐瑞切了,但流寇的首领却拦下他,因为蒙着面,徐瑞看不清那首领的模样,但总觉得那双眼眸很清澈透亮,不像是男子所有,但观他胸前平平,不会是束了胸的女子吧。那首领未说话,做个手势,一群人上来将徐瑞捆了起来,并从他怀里找出一大包的东西,一一交给那头领看了。徐瑞心说一声完了,自己那里可是足足六万钱银子和一张“支票”,那首领冷哼一声,转身离去,车队的人均被捆起来丢在车上,连同马车和货物一并被流寇引进山路,车上的人一通鬼哭狼嚎,还以为流寇要找个人际荒凉的山谷杀人灭口,没想到这伙人却将商队的人押送到他们在山上的一个营寨,然后被关进一个大房子里,里面原本还关押着几十号人,都是被捆绑着身子,一进房子就能闻到一股恶臭。徐瑞已经没办法了,只有等晚上看看小萱能不能救自己出去。徐瑞是最后被押送进去的,临进去的时候,被刚才那个发狠的大汉踢了一脚,直接摔在房子里的地面上。

“小兄弟,你如何得罪了那位山大王?”一个被关押了十几天的汉子问徐瑞,此时徐瑞已经与周围被关押的人混熟了,他们大多也都是过往的行商。

徐瑞把刚才的事对他说了。那人叹气道;“你可千万别惹此人,他乃是这里的二当家,只要看谁不顺眼,便拉出去痛打一番,幸好那大当家人好,不然人早被那恶人打死了!”

徐瑞知道自己强出头肯定招惹了那个二当家的不满,看他高高壮壮气势凌人的架势就知道非善类。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眼看日落黄昏,也不知道小萱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抓来这里,徐瑞试图从窗口往外看,这时候正好发现不远处有人在生火造饭,却不是蒙面人,而是一些穿着百姓衣服的妇孺,等他们做好饭才蒙上面,装在桶里提了过来,虽然被绑着手脚,但面前还是可以用双手去抓饭吃,徐瑞看着这犹如狗食一样的饭菜就反胃,也就饿着。一个蒙面的少女用埋怨的目光瞪了徐瑞一眼,道:“不吃,早晚饿死!”

徐瑞看着那少女提着桶,身子弯下去的背影,觉得要是无人来救,这时候上去劫持了她,然后伺机逃跑不失为良策。还是等小萱来救能安全一些。

当晚这临时牢房里哭爹喊娘的声音还是不绝于耳,徐瑞从窗口侧过耳朵听,远远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这些盗匪的马都是商队的老马,根本不能骑,难道是有官兵来救人?很快就有一群人举着火把冲到这边来,打开牢房门,当前一个正是那个“二当家”,一脚踩在项大叔的胸口,怒喝:“你们是如何留下印记让官兵找上来的!”

果然是有官兵。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安全的信号,一旦把这些流寇逼急了,杀人灭口是少不了的。在他们得势的时候还会继续关押,只是虐待,一旦他们也朝不虑夕,肯定会下狠手屠杀,想想那些在二战前集中营被屠杀的人徐瑞就觉得毛骨悚然,这种命运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吧。可偏偏他就是那种爱找事的人,即便这时候,他还是上前维护项大叔,却被“二当家”一把抓起来:“想逞英雄?这小子贼眉鼠眼,多半是官府的探子,带走!”

徐瑞被拖出牢房,被带到一个房子里面。里面灯火通明,十几个人都未蒙面,徐瑞终于可以看清那个大当家的样子,虽然只是个背影,头发扎起来留了个马尾在后面,几乎可以确定她女子的身份。当她转过头,徐瑞还是忍不住心叫一声“赞!”大约二十岁的样子,唇红齿白,眼睛一瞪老大,男装的打扮透出一股英气,没有小女儿家的扭捏和做作,很爽朗的气质。

“你怎的将他带来?”

大当家一脸不乐意,吩咐人将徐瑞的眼睛蒙上,不再能看清其他人的模样。

“这次官兵杀来,多半是这小子通风报信留下的暗记,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官兵的狗腿,不如就这样将他宰了,然后杀出去!”

大当家怒道:“你见过一个一个官兵的探子会怀揣几万钱银子?”

这句话立时令二当家哑口无言。

大当家继续道:“这次来剿匪的是威震肆南的飚勇将军,两月来被这支军队扫过的寨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大多寨子都是闻风而响,据说此人从不滥杀无辜。依我所见,不如就此降了,保寨里无辜乡亲百姓!”

徐瑞心里暗揣,这飚勇将军是哪号人物,这么大威力,一来就能让不可一世的流寇不战就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