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了南城,徐瑞让马车折返往城东南火拼前线而去。有人问他如何处置商户之女小南,徐瑞只让她的马车跟着,一同到了目的地。到了原本东升的南地头马鞍街,除了一些散乱的“伤员”,再就是些打杂的,前线战场已经推进到三龙堂的地界里。
“九爷!大当家带着人冲上去了,您没事就好!”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过来面带笑容说道,不过徐瑞不认识,一问才知道是原本马鞍街的管事,早些时候望风而降的,名叫何三,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当地地痞。看他灰头土脸的样子,显然也是从前线退下来的。
徐瑞跳下马车,让后面的人勒住马,急匆匆问道:“前面是何情况?”
何三道:“三龙堂那边出动的人不少,我们原本杀进去\八条街,如今被他们夺回两条街,刚回来的时候,还在争大华、马步和徐家胡同三条街,兄弟们受伤的不少,还有几个伤重的已经抬了回去!轻伤的都在这养伤,过会再去支援!”
徐瑞看着周围的伤员,都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但情况也不是太好。徐瑞招呼先前见过那个十六七岁机灵的小子过来,少年拿着把菜刀,一脸的兴奋。“你小子叫什么名字?”
“毛匣子!”少年兴冲冲道。
“那好,毛匣子,你带着刚才的人,就去上前面的几条街扫荡一圈,咱们在徐家胡同的东街口见!”
“好哩!”毛匣子大喊一声,后面几个应声,大步流星往前面的街去了。徐瑞原本想让他们换上钢刀,但想想算了,用菜刀或许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何三,你把马车上的刀给弟兄们分了,这可比木头棒子有效多了!”
当何三看着满箱子的刀,一时呆了,他从没想过当黑社会要发展到动刀动枪的地步,徐瑞也知道他们胆怯,但形势逼人,已经到你死我亡的境地。
为今之计徐瑞只有先找到米东,别让这小子犯险,米东头脑一根筋,当老大何必事事争先?
看何三正在安排人发放钢刀,徐瑞难得喘息一会,手上的伤还是很疼,正想让小萱将医药箱拿过来,这时小萝莉一手拎着药箱,另只手拿着串米糖。徐瑞好奇看着悠哉悠哉走过来的小萱,问道:“糖哪来的?”
小萱舔了几口糖,道:“姐姐给的!”
姐姐?徐瑞马上想到刚才那个商户之女小南。她的马车上会带着米糖?
“人呢?”徐瑞看着空荡荡的马车。
“我放她走了,那个姐姐多可怜?大坏蛋,你忍心继续扣押她?”
徐瑞简直想抽这小丫头,那个小南绝对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简单,刚要安排人去追,几个东升的手下就将一个人扭送回来。正是小南。
“这位当家的,这女子鬼鬼祟祟,怕是三龙堂的奸细,给捉回来!”这几个人并不知道徐瑞的身份,但何三对他都很恭敬,说明是东升的重要人物。
此时的小南也不挣扎,满目怨色,不复刚才的柔弱。徐瑞毫不怜香惜玉将刀架在小南脖子上,恶狠狠说:“你到底何人,为何带着药箱?是不是要去救治三龙堂的伤者?”
小南目光死死盯着徐瑞,道:“我爹乃是享誉上济城的蒋大夫,受人雇给人医伤何错之有?你们不是也有很多伤者?”
徐瑞不跟她计较,命她给东升受伤的人治伤,还特地安排了几个人跟着她防止她逃走。小南不说一声,拿着药箱就去给伤者医治,徐瑞知道她肯定会伺机逃走。
这时候何三已经发放了六十多把刀,徐瑞命几个人抬着剩下的几箱子往前线送去,自己则让这六十多人跟着自己,加入战局。
南城从泰安街开始正式进入三龙堂的腹地,而其外有九条街,徐瑞到前面才知道,此时九条街已经稳扎稳打拿下了八条,只剩下香华街一条还在三龙堂手上。徐瑞到徐家胡同的时候,毛匣子带的菜刀队已经冲到前面去了,据说毛匣子这一伙人出奇的勇猛,走到哪三龙堂的人一见,魂都吓飞了,能拿下这几条街“菜刀队”功不可没。徐家胡同已经成了交战前线的后方阵地。
徐瑞在徐家胡同借口见到了一身是血的米东,米东看到徐瑞,丢下手中的木棒,冲了过来死死抱住徐瑞,大哭道:“九哥,还好听他们说你还没死!不然我非把那些天杀的一个个宰了!”
徐瑞觉得这么“亲密”有些暧昧,一把推开他,大骂道:“你个臭小子,哭哭啼啼当给老子送葬啊!诅咒我死?打起精神来,今晚的战局才他娘刚开始!”
“好!杀丫的!”米东抹了把眼泪,见到徐瑞手上的钢刀,奇怪问道:“九哥,这些刀哪弄来的?”
“问那么多干什么!?让弟兄们装备起来,把最后一条香华街给他砍下来!冲进三龙堂地头抢他个够本!”
徐瑞仿佛找回贺州城巷战时的热血澎湃,与米东举起刀,马上有上百号兄弟举起刀,一齐喊杀着往香华街的方向冲过去。但到了香华街,才发觉这里的战事已经结束,被困在里面的三龙堂几十号人蹲在那里,已经束手就擒。毛匣子的菜刀队提前了结了战事,已经进了城南三龙堂的腹地。
徐瑞发现自己走到哪,哪就成了后方。
“谁是他们管事的?”徐瑞走上去便问。
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被人揪了出来,一脚被踢到徐瑞面前:“小人安虎,见过几位好汉!”
“安虎?你在三龙堂是什么职位?”徐瑞问道。
安虎头上冷汗直冒:“我们不是三龙堂的!是三龙堂的人雇佣我们在这里守着,没想到伤了那么多人!”
不是三龙堂的?坏了,难道是调虎离山之计?果然马上就有人来报,说是城北的十几条街全被三龙堂的人给占了,几个留守的弟兄也都遭逢了不测。而且三龙堂的人正在往东城这面推进。前面也有人回报,有一支三龙堂的精兵人马从三龙堂腹地杀过来,这是要准备对东升这几百人来个前后夹击,一击击败。
“九哥,我们该如何办?”米东心下不由急了。
若是被包围,在无外援的情况下,只能突围,但与其突围,还不如直接杀进三龙堂的腹地,跟正前方三龙堂的这支人马对杀,将南城闹个鸡犬不宁!你夺我一粒米,我烧你一袋粮!